脑袋,某天一前一后跑回家,还要分个第一第二名,兰晓腿长跑得快,兰印总是跟不上,而那时候卓雅还怀着他们没能出生的……第三个孩子。
回忆这种东西,像是故意和他作对,不肯放过他,不肯让他就这样忘记了,在卓雅怀孕期间,他还是一如既往的飞去国外看他和余香晚的孩子。
他还是星期二去,有时候会第二天赶回来,有时候会多待几天,甚至有时候会待到下一个下下个星期二。
仔细回想,卓雅好像从来没有质疑过他漏洞百出的谎言,而他也撒谎撒的越发得心应手。
他和卓雅的第三个孩子,是在他离开期间流掉的,至于是意外还是人为,他都不敢去深想。
“哭够了就回去歇着吧,我说这么多,只是想让你别再去烦扰兰晓,而我,不管怎么样,都是你儿子,你打我骂我我都忍着,谁让我从小就吃你的喝你的靠你才能有今天,我还得谢谢你把我培养成材,我该你的。”
“但是,爸,你要明白,兰晓已经不欠你什么了,你们也没有血缘关系。”
天色渐晚,太阳西斜。
因为要看住兰薪,兰印也没有出席婚礼,站在阳台上抽烟。
他烟瘾不大,偶尔会抽一两支,宫辞烟瘾比他大,却还嫌弃他抽完烟嘴巴臭,两人便一起戒烟了。
今天心情不好,偷偷抽了这么一支,就被她抓了个正着。
“兰印,你干嘛呢?”
兰印低头看着院子里本不该出现的宫辞,她还穿着礼裙,像是刚从婚礼现场回来。
他赶紧灭掉烟,转身下楼。
“你怎么来了?”
宫辞坐在沙发上,耸了耸肩:“婚礼早就结束了,宾客都是叔伯辈的,没几个认识的,吃了饭没什么事就来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偷偷抽烟了是吧?”宫辞指着他的鼻尖。
兰印握住她的手承认:“是,抽了,没忍住。”
宫辞哼了一声:“行,罚你一个星期不准亲我。”
“只是不准亲吗?”兰印不怀好意,上下扫视:“倒也可行……”
“流氓!”宫辞一巴掌乎在他脸上,这才注意到他脸上的伤。
嘴角有点红肿,伤口不算明显,额头上也有淤青,被头发堪堪遮挡。
宫辞叹了口气,亲了亲他的脸:“唉,算了,看在你受伤有功的份上,功过相抵,处罚免了。”
另一边,婚礼已经接近尾声。
沐景晨和兰晓的主要任务就是敬酒,父母辈之间的人脉关系复杂,所以沐景晨也提前通知了关系较好的朋友们参加巴黎婚场,也有跟着各自父母来的同龄人,大都是走个过场。
酒店五楼走廊,一女一男一前一后快步往前走。
贺兰风雅加快速度,不想理会身后的男人。
“贺兰风雅,我在跟你说话。”贺兰声也加快速度:“你已经一个星期没跟我说话了,我是拿着沐风给的请帖来的,没有做任何会影响到晓晓的事,你还要我怎么样,我女儿结婚,不能以父亲的名义送她出嫁就算了,还不能来婚礼现场看她一眼吗?”
贺兰风雅停下来,恶言相向:“对!你的出现就是个错!你就不该来!”
她打开面前的门锁。
贺兰声跟着她一起进来,皱着眉头,按住她的肩膀,郑重其事道:“阿雅,你不能对我这么苛刻。”
贺兰风雅推开他,指向门口:“出去。”
“我们结婚吧,顺便让晓晓改姓,这样就名正言顺了。”
贺兰风雅不语,只推着他往门口去。
贺兰声将后背贴挡在门板上,态度认真且坚决:“还是说你宁愿和一个鳏夫约会,都不愿意和我结婚吗?”
贺兰风雅翻了个白眼,又气又无奈:“我跟谁约会,是我的自由。”
“他死了老婆,谁知道是人祸还是天灾,若是人祸,说不定是个家暴男!”
贺兰风雅双手抱臂,想听听他能说出什么花来:“要是天灾呢?”
“若是天灾,说明他克妻克女人,你更不能和他在一起!”
贺兰风雅真不想搭理他,扭身回了卧室换衣服,换好后拿起包就走。
“你真要去!晓晓婚礼还没结束呢!”贺兰声抓住她的手腕,见她换了一身新衣服,警钟大作。
“松开!”贺兰风雅不耐烦的看着他:“贺兰声,你不缺女人,想要老婆很容易,想要孩子就去生,别总是盯着我和兰晓不放,跟你睡了这二十来年,我早就够了。”
贺兰声忍无可忍,步步紧逼:“非要把话说得这么绝吗!我哪点对不起你?!我就是太迁就你了,你才会这么放肆的把我的尊严我的真心踩在脚下!”
贺兰风雅步步后退,直至墙角,在贺兰声面前任性妄为惯了,差点忘了眼前这个男人要是硬来,轻轻松松就能把她和兰晓打包抢过去,他才不会顾及什么名不名声。
“阿雅,是你离开了贺兰家,离开了我,是你选择了和兰薪在一起,早知他出轨还不跟他离婚,是你一次次来找我,只为了报复兰薪的不忠诚!”
“我陪你耗着,一耗就是半辈子,从兰家到那个庄园,车程最少也要三个半小时,我给了你足够的时间在路上反悔,可你还是会来找我,同样你也给了兰薪足够的时间,希望他主动坦白,可是结果呢!你总是固执的不肯承认你就是选错了!你总是喜欢跟我作对!”
“对!!”贺兰风雅的尖叫声响彻整个客厅:“我就是喜欢跟你作对!”
“我来到贺兰家就是个错误,我生下来就是个错误,我就应该死在孤儿院里,这样就不会认识上官醒不会认识你,更不会跟你在一起之后再被你爸妈卖给别人,也就不会逃到南淮来遇见兰薪这么个渣男!我恨你们我恨你们所有人,你们拿我当玩物,我就要玩弄你们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