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士亲自带人到码头附近接上我们回返防御据点,从不同护卫和部门间隐隐的摩擦能看出来他可能弹压不住部分想跳反的人了。
文士带着主主从正门入场,我作为背景配菜普通地跟在后面。
许多主主职位以下但和文士差不多级位的我很少见的高层出来列队迎接。
主主还是一手一脚打着夹板的样子,由奕涵稳稳地搀扶行动。
还没等到大堂坐下开始训话开会,一个小说影视剧里的经典反派老弟就跳了出来大喊不服。
像一个敬业的炮灰一样开始细数主主的十大过,渲染气氛,周围偶有应和。
最终总结抛出核心论点:不服主主再当这企业总经理。
我在旁边跟看过场CG一样虚着眼看戏台上的人们一唱一和,有红脸的有白脸的,有明褒暗贬的有夹枪带棒的。
收集了大量古代职场的语言艺术素材以及丰富了我脑海中的炮灰形象。
主主还是面无表情平静地看着这场闹剧上演,不像是戏里的人。
我缩在他们背后降低着存在感都能被拉出来批判一番说我是奸佞惑主,揣测我和主主纯洁的麻吉关系还要怪我让主主不务正业。
首先我不叫喂...咳咳....首先,有没有可能我来之前他就挺不务正业天天摸鱼的。
我在后面屁话都不敢说,默默虚着眼用眼神吐槽着。
等他们说完一通包含大量氮气、氢气、二氧化碳和少量氨气、硫化氢、粪臭素的话。
看到我们几个统一而协调的看小丑眼神,对面有人破防了。
有几个喊着正统啊德行啊未来啊什么的就冲上来了,我连忙往后退开几米远。
不是怕被无辜波及,是怕他们的血溅到我身上。
毕竟我这件衣服是不久前小姐姐们才给我做的,穿的九成新的,弄脏了之后估计也得麻烦小姐姐们洗。
果然等他们摆着不同的pose冲上前来的时候,主主直接不装了,指如疾风,势如闪电。
很快就不知道是击倒还是击毙了其中几个,他们倒下的时候眼神里还写着:不可能,你耍诈!
估计是被哪个大忽悠幕后主使洗脑说主主已经日薄西山武力不在了吧。
剩下的也被奕涵等控制,看着再也翻不起什么浪的诱饵小老弟们,后面的墙头草高层们纷纷变换形态用他们比我浮动的还快的道德水平开始怒斥外部势力欲分裂我们忠诚又统一的集体,他们早就看出不对劲云云。
我在后面虚着眼看着,心里吐槽:早前也没见你们说啊,事后都变诸O亮了。
总之试探完主主当前武力值的炮灰们很快退场,大家宾主尽欢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簇拥着主主走向议事堂。
正中心落灰的C位椅子又迎来了它最忠诚的王。
由于目前主主忙着装弱柳扶风被奕涵扶着,奕涵忙着演拐棍,高层们忙着拍马屁,只好由我这个门下第一狗腿子上去用手帕擦了擦灰,做个形式。
然后殷勤地伸手邀请主主入坐C位。
主主明明健壮地能打十个人,却在高挑纤瘦的外形下通过故作伤痛不便,营造自己目前很菜的幻象。
但是刚刚的高层们还没被物理殴打到失忆,纷纷十分忠诚又狗腿地给我增加着拍马屁的职场语言素材。
整场会议瞬间有条不紊,大家各司其职,运转流程,效率超高,好像之前的龃龉从没发生过。
他们主要给主主介绍了一下目前还流落在外的长老和护法们的情况。
“北面三位护法在北斗组协助下,已经越过山峰,虽然几位北斗和其中一位护法重伤,直面了金刚寺的开碑裂石外功,但好在还活着,目前药师在全力救治维持。”
“南部两位长老在黎族帮助下绕道西山,但主要线路都被南岭阁封阻,然后结成多人小队分区域搜捕,本来找不到脱身归来的方法,但由于...”说到这文士犹豫了一下。
“之前在南岭发生叛乱的寨子的几位巫祝,被关押后由于有人担保,我们也就警告所在村寨后将她们释放归去。”
说话就说话,瞅我干什么。
“她们的村寨就在西山山脚的区域,在她们暗中全力帮助下,两位长老越过小径,途径瘴气丛生蛇虫横行的环形废墟,终于与我们接应的人会和,但即使有巫祝村医的帮助,他们也只是压制了毒性,目前余毒未清,不宜再动手。”
“最后是东部被诸多门派追击的许多长老与护法们,在严密的追击下不得不四散逃开,分成几波向不同方向前进寻找突围的地点,有几位在我们合作门派暗中协助下已经有惊无险地逃开搜捕网,现在正在日夜兼程回返。”
“还有些则非常不幸落入包围圈中,已经被俘虏...目前还有四位在游走,情况也不算好。”
然后文士又提出了新的建议:“目前其他方面的牵扯已经解除,我建议高层的有生力量有组织有规划地前去东部腹地,中底层后勤保障随后跟上,力求救出所有正在逃亡或是被俘获的长老护法们。”
文士说到这,眼神略带嘲讽地瞥过周围许多高层,我读了读空气,估计是此前他就提出过这个建议但是没人信服所以没实施。
现在主主就在旁边掠阵,主视眈眈,他们哪敢说不,直接点头如捣蒜,一时间所有计划安排推进高速又流畅。
把这些人都送走之后,文士和主主又开了个小会,我又帮不上忙所以不是很想知道,以免有人想从我这里了解消息,我就直接润走摸鱼去也。
先去看了看小姐姐们,目前她们已经安顿好有条不紊地协助厨房同时管理其他服务人员进行后勤保障。
看到我终于回来后她们开心的抓着我的手,我们仨一起又笑又跳,互相抓着手绕圈旋转。
周围不时路过的工作人员吓得像看见人中邪了一样飞快跑走。
她们一个捏着我的手臂说瘦了,一个抚着我的眉眼说憔悴了,连忙拿了一堆厨房的小吃零食给我,还对我说现在时期特殊没有更好的零食了,让我多吃点多补补。
在我送走她俩去继续忙碌后,抱着一堆热的冷的干的湿的香的辣的酸的甜的回到了我没住很久的房间。
好不容易把环抱的所有东西安全地放在桌面上,就感觉肩膀一沉,仿佛被暗杀。
还没转头去看就被一尾巴抽在脸上,赶快伸手去抓,然后进行有些生疏又熟悉的人猫大战。
等我们打着滚过几圈后,我终于把逆子揪了下来塞进猫窝。
此时逆子的毛发一片凌乱,但它志得意满地舔着毛看着我,它的高傲已经尽数体现了。
我找了找角落的铜镜看了一眼,果然我的头发炸地不遑多让,开始手忙脚乱地找梳子理头发,戴上痛苦面具梳着打结的部分。
恨恨地盯了逆子一眼之后就开始出门趁着不用上班,到处拜访熟人。
厨房的师傅看到我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说我出差太久了,他上次根据和我闲聊有了好多新idea,制作的菜大受好评但我还没吃过。
于是和厨房的其他师傅们给我拿了一堆生的熟的煮的炖的炸的晒的素的荤的食物。
这种既视感。
我连连谢过他们并谢绝他们想要强加的更多好意之后踉跄着跑路了。
在附近的一个单独小院子看到了建筑老头,午后时间正就着日光戴着我提过一嘴后他自己打磨的老花镜给三花天使咪梳毛。
看到我就恶声恶气地说:“你回来了!”
翻译过来是:你还有脸回来?
但是三花咪咪是天使,看到是我就抖落着刚梳好的靓丽又蓬松的毛发开始蹭我,我大为感动,放下手中的各种食物,并从中找出猫咪也能吃的部分分享了一些给老头。
就不现场喂猫了,免得激起老年人的嫉妒之心。
老头摆了摆手巴不得我快滚,但在走前拿了一沓很详细带注解的建筑结构图给我叫我带给主主他们。
我拿起的时候看了眼第一张,非常熟悉,像是他曾经居住的大宅一角的区域。
我直接揣进腰包里,又复抱着一堆战利品踉跄地走了。
等我走走停停拿拿放放终于走到主主目前居所旁的书房区域时,他已经和文士聊完大事了,两人正在品茶。
可能因为已经在大家面前暴露过了,可能他戏瘾过了装的累了,直接拆了手上的夹板,悠闲抿茶中。
看到是我招呼我在旁边坐下也给我来了一杯。
我把手上的各种吃的放在圆桌上,刚好和他们就着食物开起茶话会。
这个茶叶不知道是哪个狗腿上贡的私藏,初入口时没什么感觉就是淡淡茶味,喝下去后迅速地从喉头处涌上一股芬芳花香,但又完全自然不香精。
让我啧啧称奇,一品再品。
我想起建筑老头让我转交的稿件后就掏出来递给他俩。
主主随便翻着看了几下,就拿给了文士。
文士倒是细细一张一张翻阅,我看到有几张结构熟悉旁边还写了注释,大意是那里是结构薄弱处什么的。
然后文士就跟我闲聊让我回来后好好休息,估计没过多久就可以回之前的主主豪宅了。
晚上用着难得的浴桶泡澡洗头,开始想念起那个又大又舒服的流动的温泉浴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