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太多蛋糕的坏处，是岁寒十个勺子发力也依旧炫不过来，然后趴在糕点旁边睡着了。
所以当陆思远第二天醒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淡蓝色的发丝粘着男友，整个脸埋在半个蛋糕坯里的人鱼。
“你这是？吃着吃着吃困了？”
听到他的话，岁寒动了动抬起同样沾着奶油的头，“怎么这么早就天亮了。”
电视没关播放着偶像剧，岁寒舔了舔嘴唇，奶油在嘴里化开，“奇怪，我什么时候睡着的。”
这副样子看得陆思远很想笑，他坐在旁边笑了五分钟才去卫生间打水给他洗脸。
“你在笑什么？”岁寒不理解他在笑什么，就像他不理解只是眨眼的工夫外面就从黑夜变成了白天。
“当然是笑你了，你看看你，人鱼都像你这么贪吃吗？”陆思远边给他擦着脸边问道。
“我不知道，但那片海域只有我一个人鱼。”只是因为人类世界的东西太好吃了，有时候才忍不住。
“那你还挺骄傲的。”收拾完，陆思远到厨房准备早饭。
昨天岁寒说的想吃汤圆馍馍，现在才发现上次的糯米饭生虫了。
“我出门买点菜，你先在屋里看会儿家吧。”
睡醒了，岁寒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吃，他将一整个雪媚娘塞进嘴里，疯狂点头。
“小心噎着。”嘱咐完这句，陆思远才出了门。
货梯已经修好了，下楼没有等太久，只是从往来的人里面抱怨地下室关闭这件事。
穿红衣服的大娘：“好端端地关上门地下车库，本来从那出去挺方便买菜，现在得从正门绕一圈，怎么都不为我们考虑考虑。”
绿衣服的大姨：“是条子锁的，说车库有什么脏东西，我就是现在的人是不是压力太大了，什么东西都想得出来。”
大娘还在不断抱怨：“可怜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孩子们都在上班，要不是给他们打理生活，不然我早回老家去了。”
一楼到了，两人骂骂咧咧地走了。
昨天在睡梦中，陆思远好像听到警笛声，不过这种东西应该和他没关系。
到超市里买了新鲜糯米粉，买了包豆沙和花生。
回去路过水果摊，尝了口橘子，很甜又买了两斤。
他们小区从停车场左边的街道被封了，警戒线外站了挺多人。
从那些人七嘴八舌地讨论中得知，昨晚这条街发生了车祸。
两辆车声称看到不明生物，乌黑一团，只有四肢没有身体，那东西站在中央，接着他们就像被催眠了一样动弹不得。
“警察会信这种？怕不是他们喝了酒瞎说的吧。”一人不信地鄙夷道。
“还真信了，因为昨天下午就挨着的这个小区，一辆白色电车在倒车时猛踩油门，整个车撞柱子，事后还说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看来这就是地下车库被封的真相，只是他们形容的东西听着怎么那么耳熟。
兜里的手机震动，是岁寒打过来的。
“你买个菜掉沟里了吗？都这么久了还不回来。”
陆思远看了眼时间，已经出门两个小时了，“挑东西花了点时间，马上回来。”
听到他的答复，岁寒挂了电话。
他抱着鱼缸，刚才还晴朗的天亮瞬间布满了乌云。
“我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岁寒对着鱼缸里的三条鱼嘀咕着。
感受到他的不开心，金色的小鱼跳出水面，在他脸上嘬了一口后又掉进水里。
“嗯嗯，你说得对，也许是我多虑了呢。”
陆思远前脚刚踏进单元楼，后脚就下起了雨，他在心里感慨还有岁寒催他，不然今天绝对要淋成落汤鸡。
进了家门，四条鱼嘀嘀咕咕地在聊天，陆思远后背发凉，总觉得在说他的坏话。
“抱歉，我没注意时间。”
岁寒到没有生他的气，“没事，我只是问问。”
将糯米粉按一定比例掺上水，揉成面团后开始准备馅料。
岁寒喜欢甜的，就捣碎花生和冰糖混合。
将准备好的馅料包在糯米面里，揉成团再压成薄薄的一片，放在油锅里煎熟，欢快屋里就飘散着的香气。
锅不大，一次性只能煎四片，但就是这样还不够岁寒吃的。
刚出锅很烫，岁寒就用筷子夹着一点点吹冷了再吃。
“感觉你的胃里有一次空间，再多都吃得下。”
听他调侃自己，岁寒看了眼自己平坦的肚子和上面凸起的鳞片，“感觉鳞片的颜色好像深了一些。”
“你自己也这么觉得吗？”陆思远问道，和昨天交出去的鳞片相比，现在鳞片的颜色要深很多，连鱼尾也是染上了淡淡的蓝色。
岁寒不是很在意这些变化，“可能是吃太好了，把鳞片养好了吧。”
毕竟本来，在他上岸之前他就是条蓝色的人鱼，和身凸起的鳞片一个颜色。
陆思远空出一只手，去触碰他眼睛里扫过的鳞片，此时，锅里炸了一下，指腹被鳞片划了道口子。
不止一次，陆思远想吐槽岁寒上半身的鳞片太过锋利，特别是现在天气热穿的少，半夜无意识地将人鱼抱在怀里，第二天迎接他的就是满身的伤。
疼痛感让他神，赶忙将锅里的东西捞出来，想念天气冷的时候可以肆无忌惮贴贴的日子，不过也不能太冷，岁寒他怕冷。
“你怎么那么不小心？管不住自己的手，该！”岁寒盯着他那冒血珠的手，轻轻舔舐着上面的伤口。
走神间，陆思远感受到指尖的凉意，伤口痒痒的，那双金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好了。”岁寒抓着他的手腕，仔细查看着受伤的手指，确定没有看到伤口后才放下心，用尾鳍轻轻扫过他的脚踝，“说你两句就不动了，已经没事了。”
“嗯，好。”陆思远喉结滚动，抽回自己的手指，还能感受到刚才被舌头舔湿的感觉，要命，他抓抓头发，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正经了？
等不到陆思远投喂的随后默默退出厨房，在外面看着他的表演。
末末：“就是这种，就是这种感觉，变异的前兆。”
青青：“可能他头比较痒吧，毕竟他除了偶尔不正常以外，其他的时候都挺不正常的。”
皮皮：“太对了，这就是这个味。”
三条鱼齐刷刷等看着岁寒，等着他发表言论。“我觉得应该是他头痒了吧。”
皮皮：“可能他想当rapper。”
三条鱼：……
好像有点冷。
没有岁寒偷吃后，放满一个小盆才发现自己居然做了这么多。
他端出厨房的时候还在担心会不会吃不完，都是按照之前的比例做的，还以为没有多少。
“好吃，好吃。”岁寒埋头苦吃，三条鱼在鱼缸里眼巴巴望着。
“别看了没你的份。”陆思远看着那几条鱼说道。
然后，三条鱼疯狂甩尾巴，因为陆思远离鱼缸较近，那些水很快就打湿了他的小腿。
他盯着那些鱼的动作，对岁寒说：“这些鱼太有脾气了，感觉他们把你教坏了。”
“不至于。”岁寒回道：“我只是喜欢和他们聊天。”
“总感觉他们在骂我。”岁寒瞪了那些鱼一眼。
“怎么会。”虽然它们说的确实如此，但岁寒还在极力隐瞒，“说着玩呢。”
他就知道。
吃完饭已经是中午。
陆思远换下衣服，刚才小腿沾到水的地方好像有点红还有点痒。
可能是有蚊子吧，他挠了几下，把衣服放进洗衣机。
收拾完后，他陪着岁寒看电视。
蛋糕已经被他消耗一半了，其余的估计活不到明天。
张云棋发来消息，问他什么时候有空见一面。
岁寒：“别去，万一他想耍什么花招呢？”
陆思远则回复，最近比较忙，下次有空了再谈。
发出去时，他有点后悔，现在还没离职，对老板这样应该没问题吧。
张云棋：下周我要出国了，可能会去几个月，手上有个甜品的会员要过期了，想着人鱼可能喜欢就打算送给你，现在看来是没机会了。
随后，张云棋发了个遗憾的表情。
陆思远将这段话念给岁寒听的时候，他立马变了说辞。
“那就去呗，现在的他应该也耍什么花招，到时候我陪你去。”
张云棋不愧是老狐狸，一下子抓住岁寒的感兴趣的点。
张云棋：那就约在周一下午，我发给定位给你，人鱼应该喜欢。
定位是家甜品店。
岁寒好记得这里，虽然有不好的记忆，但那里的东西真的好吃。
“那到时候就把你装在塑料瓶子里？”陆思远问道。
岁寒摇摇头，“打包吧，我不想在那吃。”
屋外，天已经黑了。
吃过晚饭后，陆思远去浴室冲了个澡。
“感觉这几天蚊子有点多，身上总是痒得慌。”
陆思远挠着胳膊，有些纳闷地走出浴室。
“水很烫吗？你怎么全身都红红的？”岁寒有些不解，随后像是反应过来，“你不会是又过敏了吧？”
陆思远还有纳闷，不是好了吗，怎么变回去了。
“可能是又发作了，我吃点药就行了。”
看着他挠得发红的皮肤，岁寒才才察觉出一丝不对劲，陆思远不是他的转世吗，为什么会对水反应这么大。
是因为他是海鱼的缘故，不能在淡水中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