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里,陆小姐才真的知道了,是自己误会了燕将军,之前还怀疑过他呢。想到这里,她的脸一下就红了。
陆昭虞每次收到燕将军的信都很开心,很激动,还带着一丝丝期待。
细雨又至,敲打在佛堂窗棂上。陆昭虞望着柳氏鬓边微乱的翡翠步摇,忽然想起母亲妆奁里的佛经残页——原来二十年前,崔氏就曾在经卷里用朱砂写下"柳氏偷祭器",却被人用香灰涂改成了"崔氏盗佛宝"。如今她用同样的显影粉揭开真相,烛火中翻飞的经卷,恰似母亲当年未能说完的遗言。
等到延寅时的祠堂笼罩在薄雾里,陆昭虞大半夜一个人来到了祠堂,陆昭虞蹲在香炉前,蝉翼纸在指尖发出细碎的响。她屏住呼吸,将飘落的香灰轻轻扫入纸中,月光透过窗棂,在灰堆里映出几点金芒——正如她所料,初一的香灰里又掺了金箔碎屑,在月光下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与陆婉清昨日佩戴的鎏金项圈如出一辙。
她取出随身携带的螺钿小瓶,将香灰倒入清露中。水面泛起涟漪的刹那,诡异的一幕发生了:金箔碎屑竟自动排列成饕餮纹的形状,正是祖祠祭器上的古老纹样。陆昭虞指尖紧扣石案,想起燕将军曾说过,皇家祭器多用鎏金技法,金箔里藏着匠人的独门暗纹——而这香灰里的金箔,分明是从祭器上刮下来的残片。
更夫敲过四声梆子时,她终于撬开供桌右下角的地砖。腐朽的木香混着金粉气息扑面而来,密道入口处的石缝里,赫然嵌着半片缠枝莲纹金箔——与柳氏梳妆匣里的金粉一模一样。地道内壁用松脂涂过,每隔三步便有个凹洞,洞里残留着新鲜的蜡油痕迹,显然是近期频繁使用。
陆昭虞好奇洞里面是什么?于是就往密道里走去,好奇密道的尽头是什么地方?
密道尽头是柳氏的库房,铜锁上还缠着未干的蛛丝——却骗不过她袖中的玄铁护腕。护腕轻触锁芯,竟发出"咔嗒"轻响,原来燕将军早已在护腕内侧刻了□□的纹路。门轴转动时扬起金粉,陆昭虞用帕子掩鼻,借着火折子光芒,看见墙角堆着半人高的木箱,箱底露出青铜器的边角,饕餮纹耳坠还挂着未刮净的铭文:"永徽三年造"。
她摸出怀中的验金石,在金箔碎屑上轻轻一擦,石面立刻泛起青斑——这是掺了铅的劣质金粉,与皇家祭器专用的九炼赤金截然不同。原来柳氏将真祭器熔了换钱,再用掺假的金箔混入香灰,既能掩盖偷盗痕迹,又能借"祖先显灵"的谣言震慑众人。
木箱最底层压着本账簿,墨迹未干的一页写着:"当祭器三件,得银三千两,分燕记当铺七成"。陆昭虞攥紧账本,指甲几乎掐进掌心——这正是三个月来府中玉器莫名缺损的真相。更令她心惊的是,账册夹层掉出张药方,正是母亲临终前的安神汤配方,"紫背天葵"旁用金粉写着:"混香灰焚之,可致幻"。
地道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她迅速将证物收入暗袋,反手用护腕扣住门轴。转身时,袖口蹭到墙角的金粉堆,竟显出个模糊的掌印——掌纹深处嵌着香灰,与柳氏左手虎口的伤疤形状吻合。陆昭虞按住狂跳的心脏,想起每次祭祖时,柳氏总以"整理香灰"为由靠近香炉,原来她是在销毁熔金时残留的证据。
晨雾渐散,她将蝉翼纸折成纸船,放入祠堂外的流水中。纸船载着香灰金箔顺流而下,在朝阳中划出一道暗金色的痕。腕间玉镯突然变得灼热,她这才发现,镯子内侧的"祭器监造"刻字,竟与密道里祭器残片的匠人落款完全一致——母亲当年竟是皇家祭器阁的监造女官,而柳氏,早就盯上了这个能接触到稀世珍宝的位置。
回到闺房,陆昭虞将验金石上的青斑指给贴身丫鬟看,却在石面反光中瞥见自己耳后新冒的红疹——那是昨夜在密道里沾染的金粉过敏。她忽然想起母亲的陪嫁医书里写过:"凡盗祭器者,触金必伤,乃天罚也"。指尖抚过红疹,她望向窗外柳氏的院落,嘴角泛这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