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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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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浸透琉璃瓦时,陆昭虞才踩着最后一缕天光回到将军府。垂花门前,燕老夫人扶着鎏金拐杖立在灯笼下,满头银发梳得一丝不苟,鬓边斜插的翡翠簪子正是今早她亲自给儿媳别上的。

“虞儿可算回来了。”老夫人伸手握住她冻得发凉的指尖,掌心的暖意混着龙涎香扑面而来,“哀家让厨房煨了银耳莲子羹,先喝一碗暖暖身子。”

陆昭虞垂眸行礼,袖中暗纹扫过老夫人袖口的牡丹纹样——那是皇后亲赐的蜀锦,纹样走势竟与燕临渊书房的兵防图暗合。“有劳母亲挂怀,今日在宫中与太子辩了半日药理,竟忘了时辰。”她抬眸时,眼角余光瞥见廊下闪过的玄色身影,正是燕临渊的贴身暗卫。

老夫人忽然捏了捏她指尖,看似亲昵的动作里藏着几分力道:“哀家听闻,今日金銮殿上,你用燕家血香破了四皇子的局?”她语气轻缓,却在“燕家血”三字上刻意加重,“临渊那孩子,自小就爱把血往刀尖上洒,倒让你跟着操心了。”

陆昭虞指尖微颤。老夫人竟知晓燕临渊暗中替她提供血香之事,看来这深宅里果真没有秘密。她垂眸替老夫人拢了拢披风:“母亲说笑了,临渊治军严明,不过是些皮毛功夫。倒是母亲方才问起……”她顿了顿,“说临渊的小名?”

老夫人忽然轻笑,松开她的手转而揽住她肩膀,动作熟稔得像真正的母女:“哀家嫁进燕府时,临渊才三岁,整日追着我喊‘母妃’。”她指尖划过游廊柱上的燕家纹章,“这孩子从小就倔,偏要把小名从‘鹤’改成‘渊’,说什么‘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

陆昭虞挑眉。燕临渊的字是“野鹤”,但外人鲜少知道他曾改过小名。她想起昨夜在他书房暗格见过的幼学笔记,落款处正是“燕临渊”三字,字迹力透纸背,分明是少年意气之作。

“母亲可知他为何改?”她轻声问,目光落在老夫人鬓边的翡翠簪子上——那簪头雕着的不是寻常花鸟,竟是半尾锦鲤。

老夫人忽然叹了口气,从袖中取出枚玉佩递给她。羊脂白玉上刻着“临渊”二字,边缘却有处缺口,恰似燕临渊心口的刀疤:“当年他父亲战死沙场,这孩子跪在灵堂前说,‘鹤太轻,载不动家国’。”她握住陆昭虞的手,将玉佩塞进她掌心,“虞儿,哀家知道你与临渊是盟友,但哀家更希望……”

“母亲!”燕临渊的声音从月洞门传来,玄色大氅上还沾着未化的春雪,“夜深露重,您怎么亲自出来了?”他快步走近,目光在陆昭虞掌心的玉佩上停留片刻,忽然伸手替老夫人理了理披风,“儿媳不懂事,该让丫鬟扶您回房的。”

老夫人瞪他一眼:“哀家与虞儿说体己话,要你插嘴?”她转而握住陆昭虞的手,“方才说到小名,虞儿可别笑话他,小时候还偷穿过我的凤冠霞帔呢。”

陆昭虞瞥见燕临渊耳尖发红,忽然轻笑出声:“原来将军还有这般童趣,改日定要让他穿来瞧瞧。”

燕临渊忽然捏住她指尖,隔着绣帕都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夫人想看,今夜便穿给你看。”他转头对老夫人道,“母亲早些歇息,我送儿媳回房。”

目送老夫人离开后,陆昭虞晃了晃手中玉佩:“临渊?原来将军的鸿鹄之志,早在幼年便种下了。”

燕临渊忽然扣住她腰肢抵在廊柱上,玉冠上的流苏扫过她眉间蕊钿:“比起鸿鹄,我更想做你掌中的鱼。”他低头吻她耳垂,“听说太子今日在御花园,送了你一支并蒂莲?”

陆昭虞挑眉,指尖划过他喉结:“将军消息倒灵通。”她将玉佩塞进他衣襟,“不过比起莲花,我更喜欢这残缺的玉——就像将军的刀疤,虽不完美,却独一无二。”

他忽然攥紧她手腕,眼中翻涌着复杂情绪:“陆昭虞,你总能看透我。”他指腹抚过她腕间狼牙,“那你可看透,我今日在东宫密道,为何故意让你用我的血触发机关?”

暮色渐浓,廊下灯笼次第亮起。陆昭虞看着他眼底倒映的暖光,忽然伸手替他拂去肩头落雪:“因为你知道,只有用你的血,才能让太子相信,我们是真正的盟友。”她顿了顿,“也只有这样,才能让老夫人放心,将燕家的秘密交给我。”

燕临渊忽然轻笑,低头吻住她唇瓣。这一次,没有算计,没有试探,只有深宫中难得的温柔。陆昭虞环住他脖颈,嗅到他身上混着的雪水与松烟香,忽然觉得,或许在这充满权谋的世界里,他们早已是彼此最坚实的依靠。

“以后别再冒险。”他低语,额头抵着她的,“我允许你算尽天下事,但不许算漏了自己的安危。”

陆昭虞轻笑,指尖勾住他玉带:“知道了,我的‘临渊’。”

春风拂过游廊,吹得灯笼轻晃。远处传来老夫人房中的笑语,陆昭虞忽然觉得,这将军府的暮色,竟比皇宫的朝阳更暖。或许有些东西,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改变,而她,愿意陪着眼前这人,在这深宫中,走出一条属于他们的路。

燕临渊斜倚在美人榻上,指尖转着她遗落的银簪,棋盘上摆着半局残棋,正是她今早出门前布下的“龙门阵”。

“太子的茶好喝么?”他挑眉看她,眼底映着烛火,“听说你在金銮殿上,用我的血香破了四皇子的局。”

她解下云锦披风,露出内衬上新绣的“临”字暗纹:“将军的血果然好用,不过……”她指尖划过他腕间脉搏,“下次再往我袖里塞蜜饯,不如直接放情报。”

燕临渊忽然扣住她手腕,将她拽入怀中。银簪“当啷”落在棋盘上,惊散了一枚黑子:“吃醋了?”他嗅着她发间残留的龙涎香,“太子送你的香粉,可比我的松烟香好闻多了。”

陆昭虞抬眸看他,发现他耳尖微红——这男人竟在吃醋。她故意凑近他耳畔:“那将军可要小心了,太子说,明日要在御花园摆茶会,独邀我一人。”

怀中的身躯瞬间绷紧。燕临渊捏住她下巴,迫使她抬头:“陆昭虞,你这是在玩火。”他指腹擦过她唇畔,“别忘了,你可是我燕家的夫人。”

她忽然轻笑,伸手替他整理衣襟:“将军可知,太子书房的暗格里,藏着端妃娘娘的遗物?”她从袖中取出半块玉佩,正是今日在东宫密道找到的,“那玉佩上的纹路,与你书房的兵符拓片一模一样。”

燕临渊瞳孔微缩。端妃是太子生母,二十年前暴毙而亡,坊间传闻与皇上炼丹有关。他接过玉佩,对着烛光细看,发现背面刻着极小的“玄甲”二字——正是他玄甲营的暗记。

“看来,当年的‘仙人托梦’事件,另有隐情。”陆昭虞靠在他肩头,指尖在棋盘上落下一子,“太子以为我帮他,却不知我只是想借他的手,揭开二十年前的旧案。”

燕临渊忽然揽住她腰肢,将她按在棋盘上。棋子散落一地,他低头吻她眉心:“你总是这样,算计得太清楚。”他咬住她耳垂,“可我偏要你算错一次——比如,算错我对你的贪心。”

烛火忽明忽暗,陆昭虞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一路向上,解开她衣襟上的盘花扣。她指尖勾住他腰带,却在触到他后腰时顿住——那里有处新伤,正是今日她在东宫密道设的机关所致。

“燕临渊,”她轻声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太子的邀请是个局?”

他低笑,舌尖舔过她锁骨:“不然为何让你带着我的血香?”他指腹按在她左肩胛骨的月牙形烫伤上,“那密道里的机关,只有陆家的‘逆脉针’能破,而你……”他抬头看她,“一定会用自己的血替我开路。”

陆昭虞怔住。原来他早已算准,她会为了查明端妃旧案,冒险进入东宫密道,甚至不惜用自己的血触发机关。而他,竟提前在机关里设了软甲,只为让她的血不白流。

“你疯了。”她攥紧他衣襟,“万一我没识破机关呢?”

“你会的。”他吻她眼角,“因为你是陆昭虞,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女人。”他忽然握住她戴玉戒的手,轻轻转动戒面,露出里面新刻的字:“生死与共。”

泪水忽然模糊了视线。她从未想过,在这充满算计的深宫里,竟有人愿意用命来护她周全。燕临渊替她拭去眼泪,动作轻得像在触碰易碎的珍宝:“别哭,我答应过你,不会让你再孤军奋战。”

窗外传来更鼓声,子时三刻。陆昭虞忽然想起太子的茶会邀请,指尖在燕临渊后背轻轻叩击——那是“行动”的信号。他却按住她的手,在她耳边低语:“今夜不去管那些阴谋,只做我的夫人。”

烛泪滴在棋盘上,凝成红蜡。陆昭虞看着他眼底的柔光,忽然觉得累了。她环住他脖颈,将脸埋在他肩头:“燕临渊,有时候我真希望……”

“我知道。”他替她解下最后一件衣裳,“我也希望,有朝一日能带你离开这是非之地,去看塞北的雪,江南的春。”他吻她唇瓣,“但不是现在,等我们查清端妃旧案,等皇上不再沉迷炼丹,等这天下……”

“等这天下太平了,我们就去浪迹天涯。”她替他说完,指尖划过他心口的刀疤,“带着我们的孩子。”

燕临渊猛地抬头,眼中闪过惊喜:“你是说……”

她轻笑,将他的手按在自己小腹上:“三个月前在城西茶楼,你中了迷香那次。”她看着他眼底炸开的光亮,“所以,燕将军,以后可要小心了,别再让我冒险。”

他忽然低头,在她唇上落下密密麻麻的吻:“我发誓,从今往后,必护你和孩子周全。”他抱起她走向床榻,红烛将两人影子投在墙上,交缠成密不可分的模样,“陆昭虞,你是我的妻,是我燕临渊这辈子最珍贵的人。”

春夜寂寂,窗外的梅枝终于抽出新芽。陆昭虞躺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忽然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心。或许这深宫中的权谋争斗从未停止,但至少此刻,她拥有了值得守护的温暖,而这份温暖,终将成为她在黑暗中前行的勇气。

“睡吧,”燕临渊替她盖好被子,“明日的茶会,我陪你去。”

她抬头看他,却发现他已经闭上眼,唇角带着笑意。陆昭虞轻笑,伸手替他拂去额前碎发,自己也渐渐沉入梦乡。梦中,她看见塞北的雪落在燕临渊肩头,他转身对她笑,手中捧着一束盛开的梅花,而他们的孩子,正蹒跚着向他们跑来……

烛火摇曳,将梦境照得一片温柔。这一夜,没有算计,没有权谋,只有彼此相拥的温度,和对未来的期许。或许在这乱世中,这样的时光太过奢侈,但陆昭虞知道,只要有燕临渊在身边,无论前路多少风雨,她都敢走下去。

因为她终于明白,有些东西,比权谋更重要,比野心更珍贵——那便是真心,是无论何时都会为彼此点亮的烛火,是深宫中最难得的,属于他们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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