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自己做不了那种轻贱自己、折辱自己的事,就不要撒谎!随意逞能对你并没有好处,知不知道!”
看他如今强撑的这幅样子,身子微微发抖,或许是气的,也或许是吓的,若说箫人玉这个时候还能抬脚,与自己玩些床笫间的恶俗游戏,那云海尘才真算是开了眼了。
自己说他根骨里有劣性真是一点儿也没冤枉他!装也不知道往好里装,净学这些乱七八糟的行径!
箫人玉撒谎是他的不对,但自己这玩笑也开的太大了,因此这一巴掌挨了也就挨了,云海尘放开他起身,站在床边整理好自己有些凌乱的衣襟,随后半是警告、半是叮嘱的对他说:“箫人玉,我知道你现在不信任我,但不管你怎么想,整个兴平县,只有我会无偏无党的去查那日香行处的案子,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对得起自己的乌纱帽,为了维护《昭律》的尊严和人间的正义!”
“如果金照古真的有罪,不管旁人如何包庇、护持,我都会依法将其定罪,可如果箫倚歌真的是你杀死的,我也绝对不会轻饶你!有冤你便伸冤,有恨你就通过《昭律》去报仇,但是不要试图再次戏耍我!我离京已经两年多了,过不了多长时间就要返程回京,如果你不老老实实的配合我查案,待我离京后,你以为燕鸿云和金永瑞会给你留个什么好下场!”
云海尘把话说的很明白,如果箫人玉不听,那就是自寻死路。金家人什么性子,连刚到此地没几天的云海尘都摸清了六七分,更何况自小就住在这里的箫人玉呢。他说的很对,如果在云海尘返京之前,金照古没有被定罪处罚,那一旦他离开,箫人玉前路未卜。
或许是被云海尘方才的举动吓丢了魂儿,或许是在默默思考对方的话,总之箫人玉现在坐在床边,面色灰白木然,一双眼睛黯淡无神,怎么瞧怎么像是不太聪明。
“箫人玉。”过了少倾,云海尘见他不说话,便喊了一声。
可箫人玉没反应。
不会真的吓着他了吧?云海尘皱了皱眉,又喊道:“箫人玉?”
箫人玉还是没有反应。
糟了,云海尘一时有些后悔,明知道对方说的话半真半假,自己还要用方才那法子去警告、惩戒他,岂不等于让他把香行处那日的噩梦又经历了一遍?
唉……实在太冲动了!云海尘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混账,随后屈膝半蹲在箫人玉身前,抬头看着对方:“箫人玉,你没事吧?”
箫人玉正在出神,听见有人喊自己,眼珠蓦的一转,像是突然被拉动的木偶,直勾勾的盯着云海尘,那样子有点儿瘆人。
云海尘气也消了大半,开始有些紧张起来:“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带你去医馆?”
不管他如何问询,箫人玉就是不说话。
云海尘十分懊悔方才那么粗暴的对他,刚想起身带他去看大夫,可下一瞬,却被面前伸出来的一只脚踩在了自己屈起的膝盖上。
云海尘满脸愕然的抬头,就见箫人玉像个被操控的傀儡突然活了起来似的,上一瞬还毫无生机的双眸,在此刻就变得满眼坏笑,有种得逞又无赖的奸猾。
“你……”箫人玉重新占据上风,在云海尘错愕的表情下慢慢站起身。他的一只脚仍旧踩在云海尘的膝上,踩得很用力,箫人玉完全站直后又微微俯身,一只手搭在自己微曲的腿上,居高临下的对云海尘道:“云大人,如你所见,草民当日,就是这么踩金照古的!”
顽劣和狡诈重新浮上箫人玉的双眼,他乖起来的时候,让人不忍对其说一句重话,可疯起来坏起来,又像是执掌恶念的魔头,说出的每个字都像是魔音,在云海尘耳边萦绕不绝:“怎么样,踩得你兴奋了么?满意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