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难以接受:“你能不能正经点儿?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是不是?说的都是些什么污言秽语!”
“怎么就污言秽语了!”归庭客大大方方的,丝毫不为自己的话感到羞耻:“男人和男人之间、男人和女人之间,不都是这种方式么!噢,关上门就做得,穿上衣服就说不得了?再说了,我又没说笑话或者瞧不起你这喜好,但你如果真的有这想法,那你得抓紧告诉小玉啊,别忘了,他那卖身契还在你手上呢。”
这话突然提醒了云海尘,他说的对,如果这卖身契的事不查清楚,即便现在金照古放过了箫人玉,但他还是逃不开贱籍的身份,而且会一直被金家束缚住,所以箫家姐弟的案子还得快点查才行。
虽然云海尘这几日没有丝毫懈怠,但这案子实在蹊跷的很,查到一半儿再也寻不到丁点儿线索,虽说时隔两年查起来有些费力,但总这么耗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如果箫倚歌的死因没查清,自己却先返程回京了,那估计箫人玉的下场好不到哪去。
箫人玉……一想到这个名字,云海尘心头就会就泛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归庭客问自己是不是喜欢他,可自己才和他见过几次啊,难道就能轻易的喜欢上一个人?更何况那人还满嘴谎言、惯于耍弄人心,最主要的是他还敢打人巴掌!脾性如此卑劣,这要是以后将人养在府里,那自己要受多少委屈!
云海尘越想越觉得自己英明神武,堂堂男儿怎能被区区美色迷了心智!因此他十分镇定的对归庭客道:“你想多了,我不喜欢他,我只是觉得他的遭遇实在可怜。”
“噢,是么。”归庭客皮笑肉不笑的:“行,那我明日去小玉铺子里一趟,你有种就别跟着。”
云海尘面不改色的问:“喔?你去做什么?”
归庭客翻着手上的黄册,随口道:“你不怜香惜玉,自然有别人怜香惜玉。我可比你会疼人。”
云海尘维持的假笑肉眼可见的出现了裂痕:“你……你喜欢箫人玉?”
归庭客头也没抬:“喜欢啊,不然能喊的这么亲切么。”
他说的这么直白、毫不遮掩的样子,倒是让云海尘不知该说什么好,但……
云海尘有点儿不开心:“你怎么能喜欢箫人玉呢!”
“我不喜欢箫人玉难不成喜欢你啊?”归庭客每次开口,五句话里面有两句都能让对方不痛快:“我跟着你做事这么多年了,要是喜欢,也不至于等到现在啊。”
“那你……怎么偏偏就喜欢箫人玉呢!”云海尘心里有点儿莫名其妙的烦躁:“你才认识他几天!才见过他几次!你知道他的过去么?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性子么!”
“你别管!”归庭客非要噎的他没话说:“我乐意就行,旁的无所谓。”
“你乐意!”云海尘气道:“你乐意也得问问人家乐不乐意!”
“无所谓,”归庭客以前毕竟是个不受管束的侠匪,身上那点儿痞气并未全消,只是被身上的官服暂时遮盖了几分而已:“他不乐意也只是暂时的,在我这儿,强扭的瓜不甜也得甜!”
“你怎么……”云海尘气结:“你怎么一点儿道理也不讲,还当自己是土匪么!”
“你讲道理!你讲道理被人家小玉扇了两巴掌!讲道理有用么?”归庭客干脆把黄册往桌子上一扔,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流里流气的说:“我看你就是三天不挨抽难受,才在这儿跟我嘴硬,我敢打赌,要是现在小玉站这儿对着你抽,用不了几下你就得哭着喊着说喜欢了!”
归庭客甚至还想象了一下那场景,箫人玉撸胳膊挽袖子对着云海尘的脸左右开抡,一边抽还一边问:“你喜不喜欢我!喜不喜欢我!”云海尘一开始还装硬骨头,估计三五下之后就得眼含热泪的求饶:“喜欢!好喜欢!”
归庭客如此想着,结果自己把自己给逗笑了,可这笑落在云海尘眼里,就成了一种轻蔑的嘲讽,御史大人气的不轻,见着他这肆无忌惮的样子心烦不已,连“你放肆”三个字都说不出来了。肚子里的火气越憋越旺,像是怀着蛋却憋着不下的老母鸡,老母鸡眼神如刀的看着归庭客,半晌后,一个屁也不放的转身就走了。
御史大人很生气。
御史大人的侍卫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