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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如果世界只有我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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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意屏做了个梦,梦里他还是个小学生,傍晚背着书包回家,走下医院教职工院子的那个坡,大榕树下有一堆炭火。陆意屏问,这是什么。外婆说,这是你妈妈。

说完,一把将他推进火坑里。

陆意屏被烧醒了。

“怎么啦?”沈君尧拍拍他的背。

陆意屏坐了起来:“我下去吃点药。”

他看了眼手机,一点多了。

退烧药在二楼,陆意屏下去的时候,发现客厅的灯亮着,他妈妈竟然还没睡,正坐在木椅上打电话,听到脚步声立即转过头来,看到陆意屏的一刹那,愤怒的情绪瞬间充斥双眼。

陆意屏顿住了,和他妈妈对视半响,而后默不作声地走向一旁的电视柜,拉开抽屉,拿出里面的退烧药。

“外婆讲的是真的吗?”妈妈盯着他。

陆意屏扣出一粒胶囊,空口咽下,连水都没有兑。

“跟你说话呢!”妈妈皱起了眉,“怎么越大越不像话!”

“外婆怎么跟你说的?”陆意屏靠着电视墙看向妈妈,觉得昏昏沉沉的。

“为什么要打你舅?为什么报警?”妈妈问。

她问的是“为什么”,而不是“是不是”。

虽然他爸妈从小嫌弃他,觉得他什么都做不好,但在他和一个xd、啃老的人之间,他妈妈竟然偏袒了后者,还是令他感到非常震惊,随之而来的是觉得荒谬、心寒。

“自从你把那个什么老板带回来就变得奇奇怪怪,不学好……”妈妈突然一哽咽,“你在做什么呀?哪里有人报警抓自己家人的,啊?”

接着又是一阵唉声叹气。

陆意屏的伤口在隐隐作痛,头疼欲裂,浑身都不舒服。

“外婆有没有跟你说,阿文屋里还有针筒?有没有说他掺了酒溜冰?有没有说他已经玩到注射了?有没有说他直接拿针筒往我手上戳?”陆意屏一连串吼了出来,“如果不是他刚嗨完,那以后进戒d所的就是我!”

陆意屏抹了一把脸,重重地吐出一口气,看着他妈妈欲言又止的脸说:“还是你早就知道了?……知道他手上还有货,却没有阻止?”

“我怎么阻止?我拿走他又打又闹,我……”妈妈叹了一口气。

“那我报警抓他有什么不对?”陆意屏正色道。

犯错的人没错。

解决问题的人反倒有错了?

真是荒谬!

“我就应该和他一起吸是不是?”陆意屏问。

“我就应该和他一起进去是不是?”陆意屏又问。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他妈妈皱眉道。

“那我应该怎么说?”陆意屏提高了音量,“我应该怎么说?!”

“你这孩子,怎么现在变成这样?”陆妈妈厉声斥责道。

“我变成什么样了?我是杀人放火了还是抢劫盗窃了你要说我?”陆意屏的声音瞬间变了调,“我哪里做的不好你要天天说我!”

陆意屏快速把脸转开,用力眨了几下眼睛。

“你……”陆妈妈刚想开口,瞥见倏然出现在陆意屏身后的沈君尧,没有再说下去。

“走吧。”沈君尧一把扶住陆意屏,“走。”

陆意屏如同溺水者突然被托出水面,胸腔重新涌入清冽的空气,窒息的魂魄骤然归位。

这一晚,陆意屏一直没有睡踏实,一会儿冷,一会儿热。沈君尧始终抱着他,一夜未眠。

陆意屏一哼唧,沈君尧立马亲亲额头,亲亲鼻尖。

陆意屏一翻身,沈君尧立即搓搓胳膊,一遍又一遍地把他的眉毛抚平。

沈君尧抚摸着陆意屏发红的脸蛋,嘴巴也比平时更红一些,浑身热乎乎的。

原来血是热的,这是沈君尧今天才发现的问题。

是这些滚烫的血支撑着人的身体吗?如果我把这个人身上的血抽干,是不是就可以留下这副好皮囊,永远只属于我了。

沈君尧让陆意屏躺在他身上,从背后紧紧搂着,双腿夹紧,像是要把对方嵌进自己的身体。

陆意屏再次睁开眼时,屋里仍是一片昏暗。

“几点了?”他嗓子哑得发不出一个完整圆润的音节,每个字都像被压扁了喷出的气。

幸好沈君尧和他脸贴着脸,他一口沈君尧便听明白了。

“十二点半了。”沈君尧摸摸他的额头,“不烫了。”

“怎么这么黑?”陆意屏清了清嗓子,动了动。

“外面下雨了。”沈君尧抱紧了他,“别动。”

“我得去洗个澡,感觉身上都湿了。”陆意屏这么说着,却将额头贴住沈君尧的下巴,一动不动。

其实现在这个姿势躺的一点都不舒服,硌得慌,但陆意屏一点都不想动。

沈君尧从背后整个包裹住他,陆意屏只有两条腿是挨着床的,他的背严严实实地贴着沈君尧的前胸。

出了汗,容易觉得冷,这会儿陆意屏感觉哪里都透着风。

他翻了个面,脸贴着沈君尧光溜溜的胸口,双手紧紧扣住身下窄劲的腰。

沈君尧立即把他搂得更紧了一些。

两人躺在漆黑的屋里,听着外面的风声,像一只小船在大海里摇摆。

“宝贝,饿吗?”沈君尧拨开陆意屏细碎的前额发,脑门上不少汗,他用力亲了一口。

陆意屏轻轻摇了摇头:“有点渴。”

沈君尧搂着他往床头柜的方向一斜,又挪了两下。

“够得到吗?”陆意屏笑出声来。

“够!”沈君尧使了把劲儿,艰难地够到了一个保温瓶。

陆意屏就着沈君尧的手喝了一口温水,嗓子舒服了一下。

“伤口还疼吗?”沈君尧撩开被子看了眼,“好像没那么肿了。”

“不疼了。”陆意屏吸了吸鼻子,又趴回他的专属大熊靠枕上,“你的脚怎么样?”

“好的很。”沈君尧顿了顿,又说,“我们有什么办法可以离开这里吗?”

陆意屏:“唔?”

沈君尧:“在这里,我好像会失去你。”

“……为什么这么说?”陆意屏摸摸沈君尧搁在他肚子上的手。

沈君尧沉声道:“他们一直让你不开心,一直伤害你,可我什么都做不了,我们什么都做不了。我第一次产生这种感觉,无能为力。”

“我的胸口很疼,好像要坏掉了。”

“如果是以前,我会毫不犹豫地让他们都消失,甚至把这个世界毁掉,这样我们就可以离开了,去另一个地方,重新开始。”

“但是在这里,好像一切都变得不一样。”

“是的,在这里,死了就不能重来了。”陆意屏说。

沈君尧皱起眉头,在他的认知里,世界只有一座城市,要想离开,只有切换世界,重头再来。

“我们暂时逃不出去,怎么办呢?”陆意屏又问。

游戏可以退出。

生活谈何出路?

沈君尧亲着他的手,默不作声。

“其实想要离开也不是不可以。”陆意屏说,“但需要等到你有身份证,出岛需要身份证。”

本来大巴或自驾不需要身份证,然而南岛和陆地之间隔着一道海峡,大巴和自驾车想出岛都得开到轮船上运过去,这一道又一道的关卡,就得需要身份证件。

“什么时候才能有?”沈君尧问,一脸天真。

陆意屏沉默了半响,说:“我想想办法。”

对不起。

沈君尧三根手指摁在陆意屏的眉心:“别皱眉。”

他没问为什么,他不需要知道,他只希望陆意屏开心。

“我今天学到一个新词。”沈君尧又说。

“什么?”陆意屏微微抬了下头,有点惊讶。

“男、朋、友。”沈君尧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念的字正腔圆。

陆意屏笑起来:“哪儿学的?”

“故事里,和你聊天的地方看到的。”

陆意屏思考了半响才反应过来是某信小说。

“里面一个人叫另一个男朋友,那个人很开心,男朋友是不是比老公更亲密。”沈君尧问。

“按照原本的意思,老公应该比男朋友更亲密。”

“那为什么……”

“但是现在老公这个词变得很广泛了。男朋友是个身份,老公只是一个称呼。”陆意屏解释道。

“哦……那我要男朋友。”沈君尧说,“我叫你男朋友,你会开心吗?”

“……”

“会开心吗?”沈君尧捏捏他的耳朵肉。

“……嗯。”陆意屏笑着笑着,哭了。

家里没有人待见他,就算受伤了也是他自己的错。

他抱着一个纸片人困在屋里避雨,一声“男朋友”让他泪流满面,像两尾缺氧的鱼,固执地用舌尖给彼此渡气。

沈君尧虔诚地亲吻着陆意屏被麻绳勒过的痕迹,粗大有力的中指伸到热乎乎的腰沟下……

陆意屏趴在床上引沈二屏靠近时,沈君尧以为又要玩钻木取火。

“今天,我们做男朋友应该做的事儿。”陆意屏抓着沈二屏往上带了带。

他觉得自己热得像块熔炉,沈二屏进来时,像要把它给烫化了。

那就一起燃烧吧。

发烧也好。

发疯也罢。

燃烧吧。

沈君尧撞进他的身体里,像xx撞进了鲜花的生命。

就算是虚无,他也要让自己的身体留下沈君尧的痕迹。

咬我吧。

抓伤我吧。

将我狠狠撕碎!

他想把他锁在自己的身体里,只记得他,只爱着他,像关在笼里的一对困兽,一起烂掉吧!

陆意屏的头紧紧抵住床头,沈君尧的气息、体温包裹着他,周身烘热、咸湿。

床榻被撞出吱呀声。

一下、一下。

伴随着芭蕉叶拍打着窗户的声音,在风雨中飘摇。

隔天,陆妈妈看到自家儿子竟然起了个大早,嘴里哼唱着歌,兴高采烈地做早餐,不满地瞪着他。

“你舅舅被抓去戒毒所了你这么开心?”

陆意屏没有搭理她,继续用小火煎着荷包蛋。

不是。

我是因为和老公大干了三百回合而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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