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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液氮迷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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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的液氮罐林立如墓碑,零下196℃的寒气凝结在沈昭睫毛上,化作细小冰晶。他贴着玻璃观察最近的罐体,标签上的朱砂字迹还未完全褪色:「第四代双生子·沈昭·顾淮舟·胚胎期血契完成」。罐内两个相连的胚胎蜷缩在荧光液体中,腰间各有半条荧光蛇形胎记,尾尖相触。当顾淮舟的指尖覆上罐体,液氮雾气突然翻涌,两条光带如活物般游出,在沈昭腰间的胎记上投下完整的蛇影——那是三百年前就被注定的共生印记。

「这是初代的『饲蛊备份库』。」顾淮舟的声音被低温冻得发颤,呵出的白气中混着血丝,那是鳞片过度激活的征兆,「每代双生子受孕时,他都会提取胚胎冷冻,用香骨钉血誓锁定基因链。你母亲当年炸毁了第三十九代的实验室,液氮罐编号397的碎片,现在还嵌在你后颈的香骨钉里。」

沈昭望向最深处的罐体,初代家主的躯体悬浮在淡蓝色液体中,心口鳞片覆盖了整颗心脏,表面流动的荧光纹路,竟与沈昭腰间胎记的走向完全一致。更诡异的是,初代的眼睑突然颤动,鳞片表面闪过沈昭的倒影,仿佛有某种意识正借由血契窥视。「他根本不是自然死亡,」沈昭的声音被液氮的嘶鸣撕裂,掌心按在冰冷的罐体上,胎记与初代鳞片的荧光产生共振,「他把自己冻在这里,通过我们的血契不断重生,就像寄生在双生子体内的蛊虫,靠吞噬我们的记忆和生命延续。」

顾淮舟忽然抓住他的手,按在刻着「沈昭」的罐体上。沈昭腰间的胎记剧烈灼痛,视线突然穿透罐体,看见罐内胚胎的后颈处,一枚香骨钉正在血肉中成型,而胚胎的面容,竟与顾淮舟婴儿时期的照片一模一样——原来从胚胎期开始,双生子就被植入了彼此的印记。「赵悦的克隆体为什么总盯着我们的胎记?」顾淮舟的指尖划过罐体上的条形码,每个数字都对应着双生子的血样编号,「因为我们的血能激活初代的意识,而她的机械义眼,直接连着地窖的蛊虫巢——那些啃食记忆的虫子,此刻正顺着她的机械臂爬来。」

地窖深处传来铁门倒塌的巨响,锈蚀的金属碎片飞溅在液氮雾气中。赵悦的机械合成音混着蛊虫振翅声逼近,每句话都带着冷冻剂的嘶鸣:「检测到双生血契完成,初代家主即将苏醒——第四代祭品,该回归祭坛了。」沈昭转身,看见走廊尽头的阴影中,无数红点闪烁,那是蛊虫复眼的荧光。顾淮舟心口的鳞片印记正在发光,与石床的饲蛊图、密室的液氮罐形成三角共鸣,地面的蛇形荧光顺着他的脚印延伸,直指初代家主的罐体。

「别害怕。」顾淮舟擦去沈昭唇角残留的血迹,指尖在他腰间胎记上画了个完整的蛇形,低温让他的指尖变得如金属般冰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三百年前,你母亲在石床上摸我的眼睛时说『这次,我们要让饲蛊者被饲』。她在你的胎记里埋了我的鳞片碎片,在我的鳞片里藏了你的香骨钉残片——现在,胎记的荧光指向初代的罐体,说明我们的血契能打破他的轮回。」

蛊虫的阴影爬满密室墙壁,沈昭望着顾淮舟眼中倒映的液氮罐,突然发现每个胚胎的蛇形胎记末端,都指向初代家主的心脏位置——那里嵌着与沈昭香骨钉相同的金属碎片。腰间的胎记越来越烫,他终于明白,所谓「饲蛊血契」,其实是初代家主给自己设下的牢笼:用双生子的血脉作锁,却在三百年的轮回中,让每代双生子的反抗都成了开锁的钥匙。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半片翡翠,正是初代鳞片的碎片,而顾淮舟腕间的银镯,刻着的正是能激活反噬的逆纹。

液氮罐的警报声尖啸而起时,沈昭听见顾淮舟在耳边低语:「你母亲留在胶片上的液氮罐编号,对应着初代心脏的位置。现在,用你的血契唤醒蛊虫——让它们啃食他的意识,就像他当年对我们做的那样。」沈昭咬破舌尖,鲜血滴在初代罐体的条形码上,腰间的蛇形胎记彻底亮起,如同一把燃烧的钥匙。罐体玻璃上,初代家主的鳞片突然裂开细纹,荧光液体中浮现出无数细小的蛊虫,正顺着沈昭的血迹爬向初代的心脏。

液氮罐的裂缝中溢出淡蓝色荧光,像极了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香囊里,那缕永远不熄的龙涎香。沈昭望向顾淮舟,发现他心口的鳞片正渗出银光,与自己后颈的香骨钉遥相呼应——原来从出生起,他们就是彼此的锁,也是彼此的钥匙。当第一只蛊虫钻进初代的心脏,沈昭腰间的胎记突然分裂成两半,一半化作蛇形,一半化作并蒂莲,分别融入他与顾淮舟的血脉。

赵悦的机械臂冲破密室铁门的瞬间,沈昭看见顾淮舟鳞片表面倒映着初代家主惊恐的脸——那个三百年前缔造血契的人,此刻正被自己豢养的蛊虫啃食意识。而在液氮雾气中,顾淮舟牵住他的手,带他走向初代罐体后的暗门,那里刻着母亲的字迹:「双生逆纹现,饲蛊者终成茧。」

密室顶部的喷淋系统突然启动,液氮如暴雨倾泻。沈昭回头,看见初代家主的躯体在蛊虫啃食中逐渐透明,他心口的鳞片脱落,露出下面嵌着的香骨钉残片——那是三百年前,母亲刺入他心脏的、属于沈昭的碎片。腰间的胎记不再灼痛,却传来顾淮舟清晰的心跳,通过血契,他「看」见了顾淮舟的记忆:七岁那年在香炉夹层,顾淮舟其实刻下了两句咒文,一句给香骨钉,一句给鳞片,只为在三百年后,让双生血契成为初代的棺椁。

当赵悦的机械眼对准他们时,顾淮舟突然将沈昭推进暗门,自己的鳞片在液氮中发出刺目银光:「去祭坛!启动母亲留下的解咒装置——这次,换我为你挡住蛊虫。」沈昭抓住他的手,发现他掌心的烙痕不知何时变成了完整的并蒂莲,与自己腰间的逆纹完美契合。液氮雾气中,他们的血滴在暗门的锁孔,门后传来青铜齿轮转动的轰鸣,那是三百年前母亲为他们留下的生路。

密室在蛊虫浪潮中崩塌,沈昭最后看见顾淮舟的鳞片化作万千银光,缠住赵悦的机械臂,而他心口的位置,正闪烁着与沈昭胎记相同的荧光。穿过暗门的瞬间,沈昭终于明白,所谓「液氮迷踪」,从来不是迷失,而是母亲在三百年的轮回中,用双生血契写下的、指向自由的坐标。

祭坛的微光在暗门尽头亮起,沈昭握紧母亲留下的银匙,匙柄内侧的双生蛇纹此刻已变成逆纹——那是用三百年的痛与爱,刻进血脉的、真正属于双生子的图腾。而在身后的爆炸声中,顾淮舟的声音通过血契传来:「昭,祭坛中央的鼎,是用郑氏的人形香炉改的——我们的血,该让初代永远困在里面了。」

液氮的寒气褪去,沈昭踏上祭坛石阶,腰间的逆纹与祭坛中央的青铜鼎共鸣。他知道,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让双生血契彻底觉醒,让三百年的轮回,在他们手中终结。而顾淮舟此刻正在密室中战斗,用鳞片为他争取时间——就像每代轮回中,他总是默默挡在他身前,用伤与痛,织就破局的网。

祭坛顶端的月光穿过地窖裂缝,照在沈昭掌心。那里躺着顾淮舟的鳞片碎片,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如同他们童年时在香炉夹层刻下的、永不褪色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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