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头屑。即使她身患重病急需要钱,也要把所有的钱都拿来购买顶尖保险柜存放自己的头屑。
她会为自己的过失让部分头屑飘走懊悔三天三夜。她会打自己,扇自己巴掌,说自己不是人,怎么能把鸣哥的头屑弄丢呢?然后把自己关在密闭的空间里,紧紧抱着头屑嗅闻味道,深深思念鸣哥。回忆他的样子,回忆他的体表温度。
全世界所有人的头屑都不好闻,但是鸣哥的头屑永远都是香的,再也找不出比这更香的东西,包括所有奢侈品香水。
即便是死,也一定要把头屑带进棺材里,不交给任何人,这样她才能走得安心。
一想到女子要为了珍藏、保护自己的头屑,要过上这样凄苦的人生,鸣哥觉得于心不忍。他“大发慈悲”,加大力度,加快速度捋下更多的头屑,并且往女子身上靠。
头屑从小雪变成鹅毛大雪。空气中弥漫浓浓的头油头屑味。
女子瞬间皱着眉头后退躲避,大喊大叫:“别靠我那么近啊!”
这时,鸣哥开始心疼女子了。女人都口是心非。女人说不那就是要。她反应有多强烈地表达不要,那么内心就有多渴望地想要。
鸣哥认为自己善解人意极了。他被自己所感动:为了心疼女子,不惜先主动满足对方的愿望给她更多自己的头屑,好让她以后不那么难过。
他觉得他得到女子是板上钉钉、可能性为百分之两万的事了。
看女子现在皱眉躲避头屑的外在反应,像极了未来会爱惨了他的内心。
女子一直后退,他一直前进,一边前进一边更加卖力地扇下头屑。他想,反正头屑以后还会有,但是女子能得到自己头屑的机会,只有这一次。
女子开始尖叫抗议。但他还是没停下往她身上拍自己的头屑的动作。他对女子为守护自己头屑不惜用性命守护的决心所感动。为了这一点,他决定,同意施舍更多的头屑给她。
“啊!!!你有毛病啊!!!”女子看他还是没有停下动作,尖声喊叫。
但他不以为然,充耳不闻。呵,女人都口是心非,嘴上说着多不要,内心就有多想要。
他再一次被自己为人着想的精神感动。
女子推了他一把。想要把他推开。但是,女性的力气毕竟敌不过男性。他还是强行前进,继续往她身上拍下头屑。
头屑簌簌地落在女子身上。女子被逼到了墙角。
鸣哥上演霸道总裁戏码,用一只手撑着墙壁,脸部贴得离女子很近。女子被他放大的肿眼泡、大蒜头鼻、满是痘坑的脸恶心到,厌恶地将他推开。但是,这在他看来,是女子看到他帅气逼人的脸之后害羞了,不好意思给他看到自己脸红的样子。
他把女子扯了回来,继续上演霸道总裁戏码。他想用实际行动告诉女子:不要紧张害羞,你马上就能得到我了,你马上就能荣幸地获得我女朋友的身份了。
他撅起甜甜圈般的厚嘴唇,享受地眯起眼睛,靠近女子。
啪!女子扇了他一巴掌。并踢了他一脚。
他终于吃痛,猛地睁开眼睛,脸上浮现了怒气:“害羞个什么劲啊,大把女人排队嫁我,能被我看上是你的荣幸,别他妈生在福中不知福!老子再给你一次机会!过来!”
女子尖叫嘶吼:“你神经病!我来问有没有看见我手机,你往我身上拍那么多头屑,还想非礼我!信不信我报警!”
鸣哥嗤之以鼻,翘起一边嘴角:“哼,没想到啊没想到,你爱我竟然已经爱得这么深。口是心非的女人。”
女子指着他,大声说道:“我再问你一遍,有没有看到我的手机?”
鸣哥双手插着口袋,裤脚的污渍已经一个月没洗,每天出汗也很久不换鞋。站在人面前,就能闻到从脚底传上来的恶臭。
女子闻到味道,皱眉捂鼻,露出厌恶的表情。
“你是爱我爱得无法自拔了吧?我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承认你喜欢我。不要求你说爱,只需要说喜欢就可以。这一个小时里,你要是说了,还有挽回我的机会。”鸣哥吊儿郎当在女子面前晃悠走弹簧步。
他被自己的宽宏大量感动得泪水上涌。除了自己,还有哪个男人会这样等一个爱自己爱得死去活来的女人这么久?
他胜券在握。他觉得,无论后面发生什么,女子内心想的都是跟定自己了。
女子道:“我只想问你有没有看到我手机,你为什么一直顾左右而言他?我的手机是不是你拿的?”
鸣哥心想,反正结婚以后你的就是我的,或者说现在就可以你的就是我的。还分什么你我呢。
手机确实在他身上。但他并不打算直接交出来。他要等女子着急,急得快要疯掉的时候再拿出来,女子对自己的爱慕和感激才会更深更多。
毕竟是自己看上的女人啊。自己是这样完美的独一无二,到底会有多少女人暗恋自己却苦于不敢说呢?
他觉得,这个女子也太幸运了,竟然能被自己看中,竟然有进自己家门的机会。不像另一个合租女子,就没那么幸运了。谁叫另一个屁股没这个大。
鸣哥觉得,这个宇宙中再也找不出像自己这样宽宏大量的人。因为他还给了女子一个“台阶”:“唉,为了鼓励你说真话,我也是煞费苦心。这样吧,你要是能在这一个小时之内说马上跟我结婚,我就允许你第三个儿子再推迟一年生。”
女子像个疯妇一样对他破口大骂,各种骂娘,各种问候祖宗。
鸣哥不以为然,双手一摊,打算采用威胁法:“我知道你害羞,但是不知道你竟然这么害羞。你要是不说,小心我不娶你了。”
他认为,这样说的杀伤力是巨大无穷的。自己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男人,多少女人哭着跪着做着梦也想要嫁给自己。但是面前这个女子竟然听到自己说不娶她了,一定觉得天都塌了!
他等着她的崩溃。
女子喊叫得更凶,骂得更凶了。一边骂一边质问是不是他拿了自己的手机。
他当然不会承认是自己拿的。他要等女子真的因为找不到手机疯掉,才若无其事地拿出来。到时候,女子一定带着全家给自己磕头致谢,并愿意给自己全家一辈子做牛做马,任劳任怨。到时候,享受女子全家对自己全家的付出就可以了。没钱了找女子家要,吃饭要女子家喂,被褥也要女子家弄。
女子家是否还有更年轻的女子呢?说不定还有人能幸运地被自己看上……
这么划算的一笔买卖,他可绝不会放手。所以打死不会承认手机在他那。
另一合租女子听到女子喊叫的声音,走了过来。女子立马劈里啪啦复述了刚才鸣哥说的话,以及鸣哥的动作。
另一女子听闻,厌恶地剜了鸣哥一眼。
鸣哥自我感觉非常良好。他心想,正是另一个女子没那么幸运能被自己看上,心生怨恨嫉妒了。
两个合租女子见关于找手机没结果,回了房间,狠狠地把门关上。
鸣哥也回了他跟宝振的房间,开始忍不住对宝振说了刚才女子稀罕自己与自己头屑的事。
宝振瞪大眼睛一秒钟,随后恢复常态:“不可能吧,谁心理那么有问题,会喜欢头屑?”
鸣哥抢着说:“是真的。你不知道女人都口是心非,她表现出来的讨厌,其实都是内心的喜欢。还有,我跟你说,另一个女的也喜欢我,我估计你没机会了。唉,就看谁能先得到我了。”
宝振又像之前一样不再过多地接话。他现在的兴趣,只有游戏。
鸣哥再次在一旁恨铁不成钢:“信不信你这辈子都找不到老婆!虽然说我们男个个都优秀,但我是最优秀的那一个。如果你跟跟我走得近些,向我取取经,我还能教你怎样让每一个看中你的女人主动过来求你娶。但你这样不虚心好学的态度,真让我失望啊!师傅我想带都带不起来!”
鸣哥在一旁苦口良心良久,宝振都不作任何回应。
到了睡觉的时间,宝振终于对鸣哥说:“睡觉了,明天还要上班。”
熄灯后,鸣哥没有像往常一样选择入睡,而是在黑暗中揉捏着那部偷拿的手机。
鸣哥一直在床上憧憬着未来的美好生活。想着自己看上的那名女子的刚烈态度,幻想她不多久就会求着自己娶她,不停地向自己疯狂道歉这个晚上她的言行吓到自己了。而自己则选择宽宏大量原谅。
不过,不能马上原谅,要矜持一会儿。人们总是不容易珍惜轻易得到的东西。等女子求得自己原谅,一定会感恩戴德,自己说东她绝对不敢往西。他想。
他忽然听见旁边那个床上的宝振发出声音。咕咕噜噜,好像在说着什么。
难道是在说梦话?
鸣哥蹑手蹑脚凑过去,想听宝振究竟在说什么。他睡着了没有呢?
鸣哥小声喊了一句:“宝振。”
宝振没有应。只是砸吧着嘴,好像梦里有什么美食。
“呼……呜……”宝振发出两个字音,又接着迷迷糊糊道:“左边,右边右边,对对对,打他!出大招!”
鸣哥隐约感觉宝振说的是游戏。连说梦话都在说游戏。
“唉……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宝振道。
看来宝振真的在梦里打游戏。
鸣哥想着自己偷拿女子的那部手机,兴奋到睡不着,干脆在黑暗中听听宝振的梦话解闷。
鸣哥试探着问宝振:“宝振,你的爸爸叫什么名字?”
没想到宝振回答了:“我的爸爸……叫,宝宝。”
“宝宝?”
“嗯。”
鸣哥又问:“你现在睡着了吗?”
“睡着、了。”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手机密码?”
没想到宝振真的说了:“密码是游戏的英文,加上数字5201314。”
鸣哥汗颜,连密码都是对游戏的告白。看来他是真的很爱游戏。鸣哥取过宝振的手机,输入密码。还真的对了。
鸣哥又问:“你不要跟我抢那个屁股大的女人,行不行?”
他等着宝振的回答。但是宝振没有回答。黑暗中安静了几分钟。
“你为什么……拿她手机。”宝振问。
鸣哥吃了一惊。难道自己偷拿手机的过程被他看见了?不可能啊,他看见宝振专注打游戏的时候才去拿的,自己也很谨慎,不可能被发现的。
宝振翻了个身,背对鸣哥。什么也不说了。
难道做梦有特殊能力,能看见别人不知道的东西?
虽然鸣哥有着非常强大的自信,但是偷拿别人的手机毕竟心虚。他在等待宝振再说些什么。但是他什么也没说。
也许醒来之后宝振根本不记得自己的梦话呢。鸣哥自我安慰。
“我是TK083号。”宝振说。
鸣哥不知道宝振在说什么。谁知宝振说完之后,一骨碌爬坐了起来,差点把鸣哥吓尿。鸣哥屁滚尿流地离开宝振的床,手脚哆嗦。
宝振背对他,一动不动。鸣哥在等宝振的下一步动作。
“呵呵。”宝振莫名其妙傻笑两声。黑暗中鸣哥借助微弱的光线,看到宝振幽幽地把头转向自己。
“你……你要干什么?劫财还是劫色?”鸣哥说话结巴。
其实宝振的长相属于中等偏下,但是鸣哥长得比他更丑。但鸣哥不觉得,他觉得自己天下第一帅,全世界的雌性都暗恋自己,只不过要么含蓄要么自卑,都不敢来跟自己告白,全等着自己主动出击。
要不然,为什么都没有女性来跟自己表达爱慕呢?而且因为自己太帅,她们从来不敢多看自己一眼,怕自己发现她们喜欢自己。
宝振起身。向房门走去。
鸣哥不知道此时的宝振是清醒的还是梦游的,鬼使神差就跟了过去。
宝振来到客厅,又走向客厅的门,打开门却不关就走出了出租房。
难道宝振真的梦游了?鸣哥越发感到奇怪。宝振这么晚要去哪里?
宝振走在前面,鸣哥跟在后面。
“呵呵。”宝振又傻笑了两声。
鸣哥不知道宝振在笑些什么。
宝振来到一条马路上。鸣哥也跟到了马路上。
宝振忽然说:“不要在马路边看美女。”
鸣哥觉得宝振是自说自话,不是说给鸣哥听的。大半夜的哪有美女?
可谁知,鸣哥在一根电线杆上看到上边贴有一张纸,纸上面印有一个长得十分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