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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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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苏则的话,王逸然连忙站到一旁向他行礼,心里猜想着这老头儿现在大抵很生气。

生气苏鸿跟着她出去带回一身伤,生气风流的儿子竟然想娶她为妻。

“爹。”

见她如此小心翼翼,联想到她方才骂自己是扫把星的行为,苏鸿心中当即了然,她近几日被人对待的态度,愧疚更甚,眼里的笑意换成无奈:“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怎么知道你突然要转性了?”

苏则走到他的床前,侧目瞥了一眼旁边站着的美姬,说教道:“平日里你爱去那些烟花柳巷玩也就罢了,怎的如今分不清这是何地?”

“你是什么人,流芳姑娘又是什么人,你难道不懂吗?爱情讲究的是忠贞,你莫要平白耽误了她,忘记了自己是什么身份。”

忘记了自己是什么身份?

这话听着好像是说她的。

王逸然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全程低着头听苏则怎么指桑骂槐。

“这不算耽误。”苏鸿直视面前的威严,“想要与自己心仪的女子在一起有什么错?”

“有什么错?你错就错在干涉了丞相大人与她的姻果,横刀夺爱之前,先思考一下自己配不配。”

“爹……”

“别说了,一厢情愿没用,你总该问问人家的想法。”

“想法?”苏鸿看向她,以为胜券在握,“流芳,你想法如何?”

不如何。

她在心里嘀咕着:谁想嫁给你!

不干不净的人,她最讨厌了。

“苏大人所言甚是。”

他满怀希冀的心一下子跌到谷底。

态度都直接摆在脸上了,王逸然想装瞎都装不了,比起同意,拒绝更能钓住一个人的心。

她抬起头,眼里蓄着藕断丝连的情意和委屈,说出去的话尽显自愿的别扭:“流芳不过是一介美姬,不论是性命还是人,都是丞相大人的。”

“公子的心意流芳早已知晓,只是流芳不愿让公子和苏大人为难,世间关系并非只有一纸婚书才能将彼此绑定,公子与我都不必执着。”

话音刚落,苏则便立马笑着接上:“想不到姑娘年纪轻轻,看事情竟能看得如此通透,在这点上,鸿儿真是不如你!”

“大人缪赞了。”

她想着办法脱身:“公子现在正是病醒的时候,一时糊涂在所难免,夜深了,先前煎好的汤药已凉,公子喝了对肠胃不好,流芳再端去庖屋热一热。”

“好,那你去吧。”

“是。”

烛火越燃越弱,本就不怎么明堂的内室光线更加昏暗。

不远处的身影消失在眼里,苏鸿失落地收回目光,低头猛咳起来,喉间火辣的痛感让他想起了前几日,他记得那日与她喝过的烈酒,挽过的强弓。

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他们虽然身处于喧嚣,可心却自由地望向黄昏时震翅高飞的归鸟。

他们越飞越远,远离视线。

“自己都照顾不好,还想什么夫人?”苏则坐在他身旁,抬手替他顺着后背。

当看见他胸口处的白衣又渗出血时,才好点的心情又立马坏了下去。

“娶不到她,就这般难过?”

“不难过。”苏鸿自嘲一笑,“父亲就当我是一时糊涂吧,毕竟我不干净。”

正是因为他不干净,他才失去了追求她的资格,他心中后悔着,以往的放浪肮脏。

“逆子!”

苏则两眼心疼地看着他置气的模样:“爹不允许你这么说自己!你想娶谁纳谁都没关系,唯独不能是她!”

“为什么不行?”他脸色苍白如纸,“难道她就不是人?”

“不是不是人,而是因为她是陆景冥的人。”

“陆景冥又怎么样,他缺这些莺莺燕燕?”

“难道他不缺你就可以从他手里要人了?”

苏则恨铁不成钢:“你年轻脸皮厚,我活得久可不像你这样,事到如今你还不清楚这背后的本质?”

“陆景冥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他不管对人对事都狠辣绝情,去年吊死在船上的那位粮商你可还记得?”

“他跟陆景冥感情好吧?与他结为挚友十年,不还是在死后,被他踹碑辱名!跟他扯上关系的人向来没有好下场!”

“我知道。”

苏鸿感同身受:“我就是因为知道,才想要娶她,才不想要流芳像件物品一样没有选择的权利!”

“我理解你的好心,但流芳真心不假,从明春楼到苏府,如此遥远的距离她都将儿子背回来了,更甚是昼夜不休守在我的床前。”

“对你好你就要把心掏给她是不是?”

苏则气的站起来:“你想对她好的同时,怎么不想想,你父亲我当年是怎么把苏府重振起来的!”

苏鸿眼神刺痛,偏头不语。

苏则心内自责,不禁放软语气:“鸿儿,你不要怪爹,爹是为了你好,爹老了,半截身子埋进土里,你若为了美色轻易失去理智,叫爹死后如何能放心下你?”

“说什么胡话!”苏鸿猛咳不止,“不要说……死这个字!”

“好好好,爹不说,爹不说!”苏则动作温柔地拍着他的背,替他捏好被角。

苏鸿缓过一阵的难受,抬头看向面前饱经沧桑的人,以往风雪好似就落在昨天。

那一年他仅有七岁,夜晚高热不退被苏则抱在怀里,寅时的街上空无一人,堆在路上的积雪足以没过人的脚踝。

除了苏则一直重复的话,他听不见别的声音:“别睡,别睡……”

鸿儿,别睡!

他很想开口回应父亲,可他脑袋昏昏沉沉的说不出一句话。

他想说他不困,他就是很累。

全身上下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就连呼出去的鼻息都滚热无比。

没办法最终他只能咬咬牙,忍住寒颤,伸出被冻红的右手,死死抓着苏则单薄的布衣,拼尽力气才能问出一句:“爹爹,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去……”苏则用力抱紧了怀里的孩子,将脚从厚雪里拔.出,悲痛和无助尽数化成喉间的哽咽,“去找人救你!”

年少的他并不知道救是什么意思,他只知道,只能看到,父亲哭了。

一滴热泪顺着苏则长着胡茬的下巴流下,落在他的手背上,他一惊,也跟着哭起来:“我不要救了,我不要救了!我不要爹爹救我!”

这样爹爹就不用哭了!

他在难过时会哭,他不要爹爹难过!

苏则并没有低头看他,只是一边哭得更狠,一边抱紧他走了许久。

每走到一座府邸门前,苏则都要抱着他跪在地上,嘴里嘶声求喊着,那些称呼变来变去,最终归结为没有具体名字的“大人”。

这些大人没有亲自出面,而是让府里的下人层层转答,他听的最多的就是没空,不行,帮不了,你去找其他人吧。

简短的几句话似乎成了压死父亲的最后一根稻草,除了母亲没钱买药病死的那日,苏鸿没见父亲这样哭过。

他呼吸渐渐弱了下去,伸手抚向苏则的脸,泪痕已干:“爹爹不哭,不哭……”

那时,他无比希望,能有一个人出现止住父亲的哭声,也许是上天听见了他的祈求,在他将要闭上眼陷入昏迷时,终于看见了两扇大门打开。

露面的不再是穿着朴素的小厮,而是身披暖衣锦服的人,那位大人笑着对他父亲说:“可以。”

他的父亲停住了哭声,他的病找到了人治,只是从那日起,苏则就越来越忙。

为数不多的空闲时间,便是带着他去见各种朝廷官员,这些官员给他的印象并不好。

他们会开他的玩笑,会扔掉父亲送出的重礼,让父亲跟在他们马车后面跑,即使如此,父亲也还是不改脸上的赔笑。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他十五岁那年,他刻苦读书考取功名,想以此为父亲助一份力的美梦,被一句“我朝只重用修仙之人。”打破。

修仙于他而言堪比登天,纵然如此他也还是暗自发誓,这仙一定要修,哪怕这个决心会让无数人丧失性命。

外头的风声逐渐代替了那年的风雪声,身上依旧很冷,苏鸿靠坐在床头,回忆着以往被人欺压凌辱的场景,替苏则感到痛恨。

他收回思绪,握住了面前人枯黄发皱的手:“爹,我不会辜负你的良苦用心,你放心。”

灯火熄灭,绝毅的话已落下许久。

庖屋那头,少女手拿蒲扇,时快时慢地在砂锅前煽着火,白皙的脸蛋儿被火光照得发热。

她估摸着时间,看到腾腾热气从锅里冒出,觉得差不多行了,立马把蒲扇扔在地上,作戏作到底地将热好的药倒在碗中,端去给苏鸿。

静可闻针的回廊里,王逸然抬起手正准备敲门,突然听见了瓷器摔碎在地的声音。

她愣了下,思考着里面正在发生什么,垂下的手欲要再抬起,又听见了声音。

这次,是女子断断续续的吟叫。

很兴奋的。

“……”

不用想都知道,里面的人在干什么。

王逸然低头盯着那碗黑乎乎的药,心里骂了苏鸿一句,真是浪费她的时间。

她果断把药倒在院外的土壤里,将药碗放回庖屋,便回自己的房里去了,想要休息的时候,却怎么都睡不着。

第一天如此,第二天也还是如此,往后几天更是。

这几天期间,她都有去找过苏鸿,结果就是苏鸿次次有事不在,没人能忙完十二个时辰,就连妖王也是如此。

为了观察苏鸿到底在干什么,王逸然白天夜里,使用离魂术去到他的房内,或是跟着他出去苏府,结果次次都能撞见他跟不同女子亲热调笑的场面。

依旧是失眠的一夜,她百思不得其解地靠坐在床前,无数个问题涌上心头。

苏鸿不是重伤未愈吗?

就这都能玩得起来?

他换人换这么快的吗?

他真打算忽视她不见她了?

那她怎么完成陆景冥派下的任务杀他嘛?

完不成任务,这苏府都不知道怎么出,完不成任务,就没办法混成陆景冥的心腹。

一连串问题下来,直接触及到她的个人利益。

王逸然急得直咬手指,嘴里连连喃喃不行。她沉思许久,最终打算主动出击。

于是她起的比鸡晚些,在庖屋里忙活了大半天,才煮出来两碗看上去并不好吃的粥,她犹豫地站在苏鸿房前,轻轻叩了一下门。

第一次,没人应。

第二次,依旧没人应。

其实这个时候,苏鸿在不在里面她都不确定,她只是想来打探打探,顺便捞个能够见面的机会。

到第三次的时候,她有些沮丧,正打算放弃离开时,门开了。

“流芳?”苏鸿见到是她,眼神微亮,烦躁的神情瞬间换成了惊讶与高兴,“你怎么来了?”

王逸然笑着说:“流芳已经连着好几日没有见到公子了,所以想来看看。”

她望向里屋,嗅见了一股香甜的气味:“我还熬了早膳,公子能与我一同进屋吃吗?”

“这个……”

“怎么啦?”

“现在恐怕不……”

苏鸿话还未说完,便被房里走出的人打断了:“正巧我也饿了,姑娘何不进来交谈?”

王逸然惊讶了几秒,瞪大眼睛看着面前这个,与程流芳长相一模一样的女人。

心里猜测过有可能是真的程流芳来帮她。

但细想又觉得根本不可能。

真正的程流芳有喜欢的人,不会跟另外一个男人做夫妻之间的事。

何况面前这位,眼里充满了对她的挑衅。就仿佛,她是插足者一般。

“公子……”王逸然脸上流露出被欺骗过后的委屈和伤心之色,“这位是谁?”

苏鸿一脸为难地别过目光,对这个问题并不作答。

站在他身后的女人将手搭在他的右肩上,笑着说:“我只是来找苏鸿的朋友,姑娘是要进来一起用膳的吗?”

哪个朋友能跟对方滚到床上去?

还穿的这么少。

王逸然完全不信她的鬼话,但还是闷声点头道:“嗯。”

“那就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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