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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妖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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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

王逸然的心登时提到了嗓子眼儿,心里连连急道:不妙,不妙!

大事不妙!

这要是让陆景冥看见了,可不得了!

她紧张地环顾四周,想找个能躲藏的地方,然而匆匆望去好几眼,都寻不到一处遮蔽所。

不远处的动静由小变大。

她焦急地默念魂咒,中途因为慌张差点想不起来:“阴阳魄体,身血归一,还躯术离,散!”

酥麻似电的刺痛感随即传上指骨,蔓延至全身,燥热感逐渐消退,白皙的身躯在黑暗中一点点变透明,只余半截手臂。

屋内纱幔飞扬,那人身影将现。

王逸然扭头,往后看的同时,不断催动魂咒,使其快速发挥效用,白色衣袂闯入视野,千钧之际,她冷汗直流,眉头紧皱,看着那人迈出脚步。

恰在此时,半截手臂隐去血肉。

挂在颔上的汗珠滴落在地。

“呼……”

她顿时松了一口气。

好险。

差一点就要露馅儿。

王逸然有些腿软地靠在桌前,直视着对面的青年。

他穿着单薄,月白衣襟微敞,锁骨晰明,胸脯宽厚有力,自那心口之上的位置,有暗红色鲜血,不断从左肩膀处渗出。

伤口一日不好,他日日都得备受煎熬,许是承受禁术腐蚀已久,陆景冥虽唇色苍白,却也能忍住疼痛,不发作。

习以为常的。

下床仅是为了倒杯水喝。

解渴过后,他并没有回去继续休息,赤足站在冰冷地面上,抬头认真环顾四周,眼也不眨一下,似乎想确定什么东西的存在。

室内幽暗,魂体重新与黑夜融在一起,王逸然毫不畏惧地站在他面前,晃了晃手,知道他疑惑,却看不见任何人的身影,心内暗自窃喜。

今年的冬天格外冷,头脑逐渐清醒,见室内没有外人,也没有什么黑影,陆景冥闭了会儿眼睛,只当自己睡眼惺忪,产生了幻觉。

闲暇之余,他回去穿靴添衣,燃起一室烛火,走进了一处密室里。

极其隐蔽的位置。

也不知道里面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王逸然深受好奇心的驱使,跟了上去。

初入里面,空气闷热,流通受阻,再往下走几步,石壁上燃起盏盏幽蓝火焰。

静谧的环境里,水滴落泉的声音传出窄道,脚下青苔由疏变密,稍不注意就会滑倒。

踏过最后一层木阶,光线豁然开朗。

放眼望去,开满花的绿藤爬满了灰色的墙面,遍地青原,彩蝶纷飞。

原以为会很潮湿的地方,整齐摆放着各种洁净的物品,密室空间不算小,足有一间屋子那么大。

鲜活之境,动静似无。

自打他们进来的那一刻起,周遭才有了一点声音,王逸然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的石柱上,拴了一位女子。

那姑娘听闻陆景冥的脚步声,从梦中惊醒,神态浑噩,明亮的眸中一片猩红,焦急而又烦躁,不断挣动着锁在两手上的铁链:“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陆景冥!”

竟然敢直呼他的姓名。

看来,关系并不陌生。

“你不能出去。”

他无视女子的嘶喊,平淡道:“现在外面的人都在找你,你出去等于送死。”

“我不管!我就要出去!我已经帮你把那些人推下河里了!”

推下河?

王逸然惊讶的上下打量着那位姑娘。

虽然她知道异变一事,全部出于陆景冥的手笔,但她怎么也想不到,帮他干坏事的人,竟然长得这般人畜无害。

脸蛋白里透红,墨发扎成两个丸子头,青色蚕带系在其间,垂于肩头,绿藤缠圈作配,白苞半开点缀,生气时,杏眼怒睁,眸光星亮,如有清泪浸蓄瞳中。

太可爱了。

她注视良久,忍不住感慨:果然啊,人不可貌相!

长成这样,净干些与容貌相违的事。

王逸然好奇这位元凶的身份,心中不断猜想,要么是人,要么是修仙者,再要么,是妖。

如果是妖的话,那就很好认了!

她大步上前,凑到可爱女子的身前,仔细嗅着,从其体内散发出来的气息,很浅的清香,似有若无。

如果她没嗅错的话,这位姑娘,应当是来自苏山二十九脉,泽渊族,能控水隐身的风妖。

风妖的本事可厉害了。

至少比她厉害。

但为何这样厉害的妖怪,会帮陆景冥做事?难道也如程流芳一般,出于自身利益?

或者,像她一样,也是被逼无奈?

王逸然想不明白,将目光投向陆景冥,不管风妖的情绪有多崩溃,他都无动于衷,走向别处:“我说过了,不能。”

“为什么不能!”风妖不顾手上的疼痛,使劲挣扎着铁链的束缚,“我是死是活与你何干?!”

“与我无关。”陆景冥在冰棺前顿足,指了指里面与世长辞的男人,“与他呢?”

“呜……”风妖闻言,痛苦地闭上双眼,两行热泪流在脸上,手中挣扎顿然停止,紧咬朱唇,不敢去看躺在棺材里的死者。

周围静得又只剩水滴落泉声,一滴一滴,犹如酷刑,折磨着在场之人的心灵。

王逸然十分不喜欢这种压抑死寂的氛围,她走到冰棺前,本想瞧瞧,能让风妖瞬间平静下来的人是谁。

这不瞧还好,一瞧,她也立马平静了下来,棺中死者,不是素未谋面的人,而是在梦魇里相处过几日的——东凰城城主。

高齐。

他怎么也死了?

什么时候死的?

为什么会死?

无数个问题涌上心头。

没人能告诉她,问题的答案。

耳边响起的,只有陆景冥冷淡的嗓音:“把恩报完,想怎么死都随你。”

很无情的话。

凶得风妖不敢大声哭泣,只能低声抽噎。

他说完,又走到石墙前,从上面凿开的深槽洞口里,拿出并打开了一个小紫檀盒。

盒里空间窄,挤满了几颗圆溜溜,且颜色不一的东西。

那东西接触到空气,开始散发出气息,丝丝缕缕,以流动的姿态连向四面八方。

红艳胜血的一颗妖丹,被陆景冥捏在两指之中,熟悉的形状映入眼帘,并不陌生的气息被嗅至鼻间。

王逸然当即一愣,难以置信地呆站在棺前。

感受着心口处传来的阵阵钝痛,她抬起左手,捂住了胸口,而后,有一缕红色气息,从前方,传入了她的指缝里。

最终聚回心脏。

两处相连,另外一方的位置,源于陆景冥手里拿着的红色妖丹。

它逐渐熟识了她的心脉,认出了她这个,被迫分别半月的主人。

才平静下来的心立马激起无尽恨意,汹涌如潮,难以控制,尚在生长中的兽牙奇痛无比,头一次,想饮血的冲动激烈不已。

王逸然目光灼热,死死盯着陆景冥。

她现在真想一口咬死他!

然后把她的妖丹抢夺回来!

妖丹事关妖的生命起源,每个妖都有来处,她没有。

唯一能证明她身份的妖丹,也被人刨了去,妖的血脉是父母传予,她素来珍视。

如今这宝贵的东西不能重回身体,还要被人挑挑拣拣,俯视进眼,仿佛是市面上最低廉的物品,残缺,惹人嫌。

目睹这一切,王逸然差点气得吐血,身上越来越疼,她感受着心脏隔着胸口传出的跳动,不禁恨起自己。

恨自己无能,恨自己护不住妖丹。

更恨此时此刻,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颗红艳的妖丹,与另外一颗蓝色妖丹互相依偎,被陆景冥握在手里,等待着未知的结局。

犹如她的命运。

未知,不知,不可知。

……

此夜难眠。

魂魄回体以后,王逸然靠坐在床头,怎么也睡不着,胡思乱想之时,脑海里不断浮现起在盘生崖上的遭遇。

她越想越气,干脆化愤怒为动力,下床坐到案前,提起毫笔练了两个时辰的字。

几百张纸被整齐地叠在一起,看着这些,她成就感满满,稍微小歇一会儿,又重新写了张字条。

一日已过,还有四天,她那所谓的师弟就会来找她索要账簿。

有了上一次失败的经验,这一次,王逸然去得更晚了些。

丑正,夜深人静。

为了防止陆景冥再半夜起来,她一进屋,就走到他床前,施下了镇魂术。

此术法不会对人有害,顶多让他陷入梦中梦中梦中梦……

无尽的梦,什么样的都可能有。

只要他开始在梦里逃离,试图操控梦境的走向,他就会越睡越迷,难以醒过来。

当然,时效只有半个时辰。

却也足够了。

王逸然无比珍惜这宝贵的时间,干脆利落地走到桌前,聚精会神默念魂咒:“阴阳魄体,身血归一,还躯术凝,聚!”

红色雾气顿生,缭绕住全身,隐在黑暗中的躯体渐渐生出了血肉,指尖相触,碰出真切的实感。

她紧抿着唇,唯恐因为欣喜而激动出声,王逸然将准备好的字条放在桌上,怕被风吹掉,又小心翼翼压在了砚台下。

这事刚做完,就想着去拿账簿。

今夜不比昨夜轻松。

也不知道陆景冥是存心的,还是无意的,竟将账簿压在了五本厚书的下面。

换作往日,直接抽.出此物便是。

可如今,夜深人静,任何细小的声音,都逃不过在这种环境下,被放大的命运。

即便给他施下了镇魂术,王逸然也还是有些不放心。

出于谨慎,她只能一本一本地去拿,整个过程无比吃力,过于小心,导致神经紧绷,腰和背都开始酸痛起来。

经过坚持不懈的努力,她终于拿开了叠在账簿上的五本书,正想松一口气,将王君庆的遗物拿起来时,忽然听见了一声微小的动静。

似有似无的。

王逸然当即一愣,扭头看向身后,想去确定那处动静的来源,不料屏息等待过后,等来了陆景冥掀开蚕丝被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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