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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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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停滞了一瞬,听到些动静的亲戚们有些蠢蠢欲动,维泰利放下酒杯,准备走过来看看。

阿波罗妮娅再次强撑起来:“……我听见爸爸向唐打听你。”

迈克尔有一丝无奈:“那并不代表我就是。”

“……”

为什么拒绝人会这么艰难!

阿波罗妮娅深吸一口气,没什么底气地嘟囔一句:“反正我不嫁给黑手党。”

阿波罗妮娅是个天真单纯的姑娘,西西里简单质朴的生活和父母的爱护让她思考不了复杂的问题。

拒绝一旦被反驳,她根本没有备用的方案,不上不下僵在那儿,如果不是小命更重要,她恐怕就不会再思考了。

说完那句话,她不顾什么形象地用那张手帕在脸上胡乱擦一通,眼眶红了、鼻头红了、颧骨也红了,睫毛沾着泪珠,黑色的发丝贴在湿漉漉的脸上,瞧着凌乱不堪。

在迈克尔眼中,却像一个被泼了水的狼狈小猫,在阳光底下偏着头撒气,湿淋淋的傲气。

他眼神越发幽深,阿波罗妮娅脸上多湿,他就有多干渴,阳光快要把他烧起来。

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加强烈的怪异感,从他的脚腕爬了上来,顺着脊背、耳廓,在脑海里扎了根。

阿波罗妮娅擦泪的动作有些明显,维泰利脚步加快,却被夫人拦住了。

矮壮的中年女人暗暗摇头。

思忖片刻,维泰利收回了脚步,只是盯得更紧了。

实际上,没有一个人的目光不放在他们身上。

下午大家都有些饿了,小花园中央铺着花纹桌布的餐桌上原本放满了面包,几瓶葡萄酒也没有开封,现在已经吃得七七八八,众人纷纷夸奖维泰利夫妇的好手艺,然后边吃边看戏。

维泰利夫人的表情快要维持不住,看向女儿背影的眼睛有怒,也有担忧。

“要我说,那位迈克尔肯定是个唐,瞧瞧他的打扮和气度。”二姑说,语气有些敬畏,同时还有点羡慕,“阿波罗妮娅嫁过去肯定过好日子,你家有福气咯。”

维泰利夫人哼一声:“什么福气?不给我们惹祸算好的了。”

“诶,这位迈克尔不是美国人吗?他会不会把阿波罗妮娅带去美国享福?”三姑说。

“我哪知道?”维泰利夫人不客气地塞了她一个面包,“尝尝,我加了柠檬碎。”

女眷们聊天,男客们也围坐一团,喝着酒讨论迈克尔的柯里昂姓氏,说隔壁村——柯里昂村的一些旧事,猜测迈克尔是哪位唐出去的子孙。

只是,这里没有一个人提起阿波罗妮娅拒绝迈克尔的行为,也没有一个人设想阿波罗妮娅会再次拒绝迈克尔。

他们都相信这一对肯定会成功,并且期待他们的成功。

因为女孩受过教育了,因为没有人会拒绝一位唐的第二次请求,求婚同样如此。

而嫁给一位唐,在这个年代的西西里,是一种提升社会地位的表现,完全彰显了女孩的价值,也相当于女孩嫁给了一个有力量保护她的人。

“我不是朋友的朋友。”迈克尔暂时压下心头的异样。

“我在这里是陌生人,”他有耐心极了,“托马西诺阁下和我父亲有交情,他帮助我来西西里逃难。我是他的朋友,这份友谊就像你父亲和他的友谊一样。我从不参与他们的事务。”

“你也说了你是从美国逃难来的,你在美国结了仇,不会有人追杀你吗?”阿波罗妮娅暗戳戳提醒迈克尔。

“如果没人向警察告密,那么不会。”

对迈克尔而言,他逃难要逃的是警察,因为他杀了一位警长,美国的权利体系不会放过他。如果单是杀了毒枭索洛佐,他没必要逃,所以也对其背后的势力放松了警惕。

“你就这么笃定?”

阿波罗妮娅瞅了他一眼,那眼神里有生气和对他不争气的埋怨,还有——熟稔,总之不会是对陌生男人该有的眼神。

迈克尔再次压下怪异感,语气低缓,循循善诱:“你的忧虑我理解,如果你担心安全问题,托马西诺阁下会为我们提供保护,就算有寻仇,也会冲我来,他们不会对女眷下手。”

……阿波罗妮娅无从反驳。

是啊,西西里的缄默法则除了向政府保持沉默,还包括生意不牵扯其家人,尤其是女眷和小孩。

在黑手党中,寡妇常见,鳏夫少有,就是这个道理。

爆炸的阿尔法罗密欧针对的也仅仅是迈克尔,法布里齐奥还特意问了是不是迈克尔开车,确定后才准备的炸弹,谁知道阿波罗妮娅起了兴致非要去开,一脚踩进死神的怀抱。

但这样的意外难道不是迈克尔的身份带来的吗?

阿波罗妮娅只能用这个干巴巴的疑问句来强撑起内心的信念。

她害怕的也正是“意外”。但她不能说得更详细了。

所有给出的理由都被迈克尔真诚且有理有据地反驳了回来,她的顾虑都被一一抚平,她还能怎么拒绝他?

……难道,必须走上辈子的老路吗?

正是因为知道迈克尔有多优秀,知道西西里的传统有多严格,知道自己的话语权在这场婚姻中有多弱,她才会在最开始的场合拒绝,那是她最接近成功的机会。

可迈克尔的坚持,让一切泡了汤。

阿波罗妮娅一面觉得命运不可逃,一面又松了口气。

然一想到爆炸的痛苦,她又一个激灵。

不行,绝对不要!

就算摆脱不了,也要延迟结婚。她必须躲过那个时间点。

女孩烦躁地扯了扯手帕。

可是怎么办?她没理由了!

等等!

阿哈,瞧她又想到了什么。

阿波罗妮娅昂起头,清咳了两声:“你知道,西西里女孩很保守,她们会把自己的纯洁全部奉献给自己的丈夫。但你年纪比我大那么多,还是从美国来的。你有过几段感情,现在还有没有纠葛,我都不知道。”

越说越气,原本只是临时找的理由,说到后面却心里发堵。

迈克尔顿了一下,压在记忆深处的身影浮现了出来。

凯·亚当斯。

他目光有一瞬间的放空,下意识拿起手帕在鼻翼轻碰了一下,只是单纯思考的动作。

“我不想哄骗你。我确实有过一任女友,叫做凯·亚当斯,是个美国人,我们在同一所大学相识相恋。她是个独立、聪敏的女人,我爱过她,但我与她不可能了。

她是个典型的新时代美国人,信美国法律,思想单纯。从我拿枪那一刻起,我们的关系就断了,她不会接受我的家族,更不会接受我杀过人。我也难以对她交付信任,我们可能连友情都无法保持。”

他不闪躲,不偏颇,尽量详尽介绍自己的前女友。注视着阿波罗妮娅的目光依旧专注、真诚,阿波罗妮娅胸口的气不知不觉就消了。

虽然心里酸酸的,但她并非嫉妒凯。凯是过去式也是未来式,作为现在式的阿波罗妮娅,确实是被迈克尔心无旁骛爱着的。

在一个人的一生中,分手再谈,丧妻再娶,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她一直在刻意回避凯和迈克尔的感情。不管在电影里还是原著里,她的存在就像是一场梦,像是迈克尔人生转折的一个甜点。而哪怕凯再不合适教父迈克尔,她也是陪他走到最后的那位。

阿波罗妮娅缓了口气:“所以,你没有正式跟她分手?”

迎着女孩质问的目光,迈克尔沉默了片刻:“如果你指的是由我亲口的说‘结束’或者‘分手’,那么是的。”

“事情发生得紧急,当天我就逃亡到西西里,没办法与她告别。到了这,为了安全着想,我也没法写信或者用其他方式联系她。”

“那我可不干。”阿波罗妮娅擦干眼泪,雄赳赳地抬起下巴,“如果她还在等你怎么办?这对她来说不公平,也对我不公平!”

“她不会等我的。”迈克尔声音低沉,非常冷静,“只要她来找我,家里人就会劝她离开我,去过自己的生活。我已经离开美国七个月了,她可能早就忘了我。”

阿波罗妮娅睫毛颤了颤,又升起来一股小别扭。

事发后,凯去找过迈克尔,柯里昂夫人好好招待了她,也说得很清楚:“米基不会写信给你,你不会听到米基的消息。他要躲两三年。也许更久,也许久得多。你回去和家人团聚,找个好小伙子结婚吧。”*

还不止一次说,“忘了米基吧,他不再是你的男人了。”*

无论是谁,都在默认这段感情的结束。

听到柯里昂夫人的话,凯在当下就意识到了她深爱的年轻人——迈克尔是个冷血凶手*。但她还是倔强地等着迈克尔,非要从他口中得到确切的消息不可。

这份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倔强让她等了两年。

她的等待一是因为还爱迈克尔,二就是想要有个来自本人的消息。她不相信迈克尔这么不信任她。

可事实就是如此。

一个理性至极,一个十分感性。

单纯从女性角度看,阿波罗妮娅欣赏凯。喜欢她的时尚、聪慧、独立,与自己完全不同。

可她确确实实不适合教父迈克尔,她太天真,是沉浸在自我世界的天真。

她始终相信迈克尔还是那个常春藤大学生,那个二战英雄。不管别人怎么说,不管迈克尔自己怎么跟她暗示。她不理解为什么迈克尔会变成这样,她爱的也一直是“干净”的迈克尔。

可迈克尔不杀别人,他就立不了威、清除不了威胁,死的就是他还有他在意的家人,包括凯自己在内。

阿波罗妮娅理解凯作为一个道德感高的白人女性,无法接受犯罪。那么早在柯里昂夫人劝她的时候,早在她第一次意识到迈克尔是杀人犯的时候,就该醒悟过来,果断离开。

她适合一个同样单纯、能互相交付所有信任的读书人,而不是已经成为了复仇者的冷漠教父迈克尔。

阿波罗妮娅叹了口气,明明自己是早死的小妻子,却对他们的感情如此痛心干什么?

“我不管,你没断干净,就不能和我在一起。”她果断说道,少有的表现出倨傲,“美国人崇尚自由平等,我干干净净嫁给你,你也得干干净净娶我才行。”

“就这样。”

要断干净,至少也得送一封信回去,那暴露的危机就会大大提高。所以要么不送,要么避一避风头再送,总之短时间内是没办法解决这件事了,阿波罗妮娅就能多活一段时间。

这个理由终于让她有了底气。阿波罗妮娅看也不看迈克尔此时的表情,转身就走。

恰好此时维泰利终于忍不了,走了过来,高声喊:“来尝尝葡萄酒,刚从冰窖拿来的。”提醒两位年轻人私密的谈话时间已经到了,再超过就越界了。

“爸爸,我先回房间了。”

维泰利眉心一跳,看自己女儿的眼神不由得带了丝警告。

阿波罗妮娅扳回了一程,胆子大了,直视回去。

“等等,”迈克尔及时追上去,“我会处理好这件事。”

“什么时候能再见你?”

阿波罗妮娅抿了抿嘴,没有彻底拒绝:“等你解决了再说吧。”

心头的石头落下,迈克尔不由得浅弯了下眉眼,笑意浮现。

他本来长得俊俏,平时一贯没什么表情,看起来比较刚硬锋利,可一笑起来,不知怎的有些发甜。

阿波罗妮娅不知所措地移开眼,脸颊有些发烫,本来正常的离开显得像是落荒而逃。

维泰利一头雾水:“你们在说什么?”

传统相亲怎么能把传声筒父亲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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