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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二十四章 新苞袒露泪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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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时分。

繁花楼前,接忌无双的马车已等候多时。

临行前,夏子汀吩咐白鸽与忌无双同乘一辆马车,自己则乘坐另一辆。

马车内,两人对坐。忌无双向这位名不副实的主子问候了一声,便不再言语。她心里清楚,夏子汀并无表弟。白鸽则半眯着眼,上上下下打量了忌无双好几遍。

忌无双确实生得极美,与萧颜夕的美截然不同。男子们夸赞她的美,实则是一种媚而不俗的风姿。

忌无双的发饰华贵非凡,她梳着灵蛇髻,发间点缀着云脚珍珠卷须簪、玛瑙蝴蝶珠花和镂金兰花嵌珊瑚钗,仿佛整个自然界的精华都凝聚在了她的头上。耳畔佩戴着冰翠滴珠金镶玉环,鬓角一缕卷发轻轻贴着脸颊,更添几分妩媚。颈间缠绕着细银丝链,一枚鸡血石坠子随着呼吸轻轻摇曳,宛如一颗跳动的心。手上戴着金镶玉对镯和一枚赤金牡丹花戒,更显富贵华丽。

她身着一袭高领艳红石榴凌花裙,脚踩玛瑙梅花绣鞋,整个人仿佛被一层妖娆的光环所笼罩。然而,与这身华美装扮格格不入的是她那忧伤惆怅的眸光,仿佛隐藏着什么沉重的心事。

“美人,你这是怎么了?累了吗?”白鸽问道。

忌无双这一身珠宝饰物让白鸽看得眼花缭乱,本来就困意袭人的她,此刻更觉心累。她尽量闭上眼不去看,但闭上眼后,那些金光闪闪的首饰仿佛直接飞到她眼前闪烁起来。

“不累,谢主子关心。”忌无双露出一丝笑意,神色中仍带着淡淡的忧愁。

“可我看你分明就是累了呀!”白鸽说完,毫不犹豫地挽起袖子,轻轻从忌无双的发髻上取下所有珠钗,优雅地将它们放到一旁。她满意地点点头,仿佛完成了一项艰巨而重要的任务,然后评论道:“简单,才是真正的美!”

忌无双听到这句话,有些惊讶地应了一声:“嗯!哦!”她似乎没想到白鸽会有这样的举动,但内心深处却感到了一丝轻松和解脱。

白鸽闭上眼,这回没有东西在眼前晃荡,很快便入眠了。梦里,她看见身边的忌无双脸上有泪珠滑落,无声无息,却哭得极其伤心。

白鸽问道:“你哭什么呢?”

忌无双一愣,心想:不是睡着了吗?她端详了白鸽好一会儿,又听到白鸽的问话,急忙拭去泪水辩解道:“没哭啊,窗外的风尘眯了眼。”

“瞎说,我都看见了,还装什么?”白鸽换了个睡姿,一只脚搭在车顶,一只脚搭在忌无双腿上,“你若不想去世子府,我有的是办法不让你去。”

“你?”忌无双话语中带着浓浓的讶异。他不是与自己是一路人吗?既然是一路人,目的应该都一样啊。

“嗯!你别不信,我去跟夏子汀说说,要是他不同意,我替你去,到时候我寻个机会再逃出来。”

忌无双眉头一皱:“你?”心想:有病吧,世子又不喜男子。

白鸽读懂了忌无双的表情,说道:“我虽生的不如你漂亮,但也是女儿身!”

闻言,忌无双倏然打起精神,仔细打量了白鸽一番。细看那眉眼,虽男子气多过女人味,但确是女子无疑!是她大意了,一遇到他,便心不在焉,忧心忡忡。忌无双说道:“可世子府守卫森严,岂是你想逃便逃得出去的?”

“那也比一个只会哭啼的弱女子强吧?”白鸽继续说道,“落天晓这个人特别好色,他临幸过的女子可以从世子府排到他娘的西宫,个个长得如花似玉。听说他府里的妙龄宫娥少之又少,因为入他府的女子不到一月非死即疯,甚至一尸两命。当下多是一些不惑之年的老宫女敢在那安心做事。总之他比色鬼还要色,就是府里的母猫见他都知道撒腿就跑……”

说着说着,白鸽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了。忌无双小声询问道:“主子,你是睡着了吗?”

“我不是你主子,夏子汀才是。”

“那我该如何称呼你?”

等不到回答。

忌无双只觉得自己长见识了,还有人能在不醉酒的情况下边睡边叙话!

抬头望去,远处的太阳已西斜,明媚而刺眼。

白鸽是在床上被凌苏沐叫醒的。她揉着惺忪的睡眼起床,尾随他一道去厨房。凌苏沐说主子要吃汤圆子,让做好了直接送到竹亭。

其实做汤圆子简单些,只需三步即可。第一步:将糯米粉与水混合,均分成小团子;第二步:将分好的糯米团压扁,放入馅料搓圆;第三步:待水沸腾,将包好的元宵下锅煮熟即可。

但这样煮出来的汤圆子一定不好吃。煮汤圆子有学问,想要煮出色香味俱全的汤圆子,不止需要五步曲,还要有耐心。

比如制作芝麻汤圆子:第一步:用紫蕃藤、黄花、枫叶、红蓝浸泡出的黑、灰、黄、紫的汁液分别浸泡糯米,其中一种用清水泡制。待糯米上色后,用石磨分别磨出糯米浆,再沉淀出来,便有了新鲜的五色糯米团;第二步:将锅烧热,放入适量糖粒、芝麻、花生轻炒,等香味四溢时,加入少量水将糖粒熬化,取出备用;第三步:将适量牛奶分别加入各色糯米团中,和均后搓成长条,然后平均分成若干等份的小面团,再按扁包入馅料;第四步:锅内放汤圆子三倍的水,滚水下入包好的汤圆子,文火慢煮,用汤勺徐徐推转,不停搅拌。待汤圆子浮起变大后捞起,放入清水里浸泡片刻;第五步:锅内另放汤圆子两倍的水,可加红糖、姜片或任何喜欢的东西。最后待糖水沸腾时加入刚刚煮好的汤圆子,五色芝麻汤圆子即可食用。

一刻钟后,热气腾腾的汤圆子出锅了。

很显然,白鸽选择了简而易便的三步曲汤圆子。她心想:又不是给谁吃,凌落要吃而已,用不着那么用心!

白鸽盛了满满一碗,端起承盘往花亭送去。转过墙角,踏上楼廊,转角楼道处,她哈欠连天,根本没睡够。忽听“啪”的一声,白鸽碗里的汤圆子洒了小半。她猛地抬头想看看自己是撞到了柱子还是墙。照平时如果撞到的是柱子,她就踹上它几脚;如果是墙,她就在它身上留几个坑。但最终映入眼帘的是凌落肃穆的脸庞。

这是个人吗?怎么会如此硬!

这是白鸽的第一反应。又察觉到凌落肃穆的表情开始愈演愈烈!她突然想起什么,慌忙看了看地上,原来凌落手中的鱼缸被她打碎了,一尾蓝色的小鱼正在地上拼命挣扎跳跃,瞪着眼!

白鸽的心脏仿佛一下子被提到了嗓子眼里,立马对着凌落躬身,口不择言:“对不住,对不住,你别杀我。我日后一定在家里给小鱼立个长生牌位,每天烧三炷香,并且诚心向阎王爷爷祈福大公子您能福禄双全、逍遥无愁、妻妾和睦、儿孙万福……”

这回祸事又毫无征兆地降临到了白鸽身上。她手足无措地望望地上的小鱼,又瞅瞅那张已经开始凝结寒气的脸。白鸽像是猛然醒悟,一把抓起小鱼放在她端着的半碗汤圆子的碗里,高举到凌落眼前,胆怯怯地说:“小鱼还活着!”

活着!方才要是救得及时,定然活着!现在嘛,已经变成鱼汤了!

说起这一尾鱼,是水婉鱼生前送给凌落的。时光悠然,小鱼也平平安安陪了他五年。而今被这个杀千刀的蠢女人给烫死了,真的是忍无可忍!凌落怒想再次拎起眼前这个女人,可手掌伸到衣襟前却变成了一个指头,他指着白鸽的鼻尖斥道:“谁让你穿我的衣裳?给我脱掉!”

白鸽垂眸瞥了眼身上那件衣裳,确是凌落的无疑。昨夜困意如潮水般袭来,她没来得及归家,便跟着夏子汀直接来到了凌苑。此刻,她慌乱地开口:“我这就去换,明日洗净了定会还你!”

白鸽暗暗松了口气,刚欲转身离去,却听凌落一声怒喝:“我命你即刻脱下!听明白没有!”那声音,如寒夜惊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哼!不过一件破衣裳罢了!”白鸽向来最听不得这般命令式的口吻。她本就是个认理之人,又怎会轻易屈服?在她看来,这事儿本就不全是她的错。怒火在心底熊熊燃烧,恰似火山遭遇地心剧烈活动,一触即发。她猛地转身,将手中的碗狠狠砸向地面,清脆的碎裂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接着,她一把抽掉束发的簪子,一头青丝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她昂首挺胸,大步走到凌落面前,下巴微扬,眼神中满是挑衅:“想要我脱?我偏不脱!有本事,你自己来脱啊!”

“哼!”凌落冷笑一声,在这凌苑,竟还有人敢如此顶撞他,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他扯着嗓子大喊:“来人,来人……”

然而,喊了好几声,竟无一人上前领命。凌落心中又惊又怒,不禁暗骂:“这些人都干什么去了!都死了吗?”

抬眼望去,只见白鸽嘴角上扬,满脸得意之色。凌落恼羞成怒,一步一步朝着白鸽逼近。

白鸽心中一惊,他这是要对她做什么?本能地,她一步一步往后退,直至退到栏沿,再无退路。

白鸽惊恐地尖叫起来:“非礼啊!非礼!”可四周却如死一般寂静,无人回应。她的身体仿佛被无形的绳索束缚,动弹不得。

恐惧如潮水般将她淹没,无助感紧紧攥住她的心。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凌落一步步靠近,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你以为我不敢么?”凌落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魔之音。他张开双臂,将她紧紧扣在其中,如同将她困在了一个无形的牢笼里。白鸽心中一紧,她深知此时反抗只会让情况更糟,于是选择了沉默。

可这沉默,在凌落眼中却成了挑衅。他的手缓缓移动到白鸽腰间,白鸽吓得魂飞魄散,拼命挣扎着想要摆脱他的控制。然而,她的力量在凌落面前,就如同蚍蜉撼树,微不足道。最终,她还是被他牢牢禁锢在那里。

白鸽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凌落的双眼,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到一丝破绽或希望。然而,她失望了。凌落的脸始终冷峻而严肃,仿佛一块千年寒冰,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你……你要做什么?”白鸽喘着粗气,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你不是要叫人么?继续啊!”凌落目光犀利,紧紧盯着她。

白鸽扬起下颚,大声吼道:“我又不是狗!你让我叫我就叫么?”

“呵!”凌落冷笑一声,“这里是凌苑,就算叫得人来,你又能如何?来瞧你脱……”衣裳二字尚未出口,见白鸽沉下脸来,他便放下已经伸到白鸽腰间的手,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身子又向前逼近几分,“你脱不脱?”

原来他也不敢!白鸽微微往后仰退一厘,凌落便向前凑近一毫。如此反复,白鸽退无可退,她的纤腰与楼栏几乎形成一个直角。两人的鼻尖相对,凌落的呼吸微微扑打在她的面颊上,他又问道:“脱还是不脱?”

白鸽此刻已无心思考这个问题,她在心里暗暗思忖:自己真是糊涂了,喊人来,岂不是要被人瞧见自己被这般调戏?传出去,闺誉尽毁不说,恐怕还会气坏爹爹。可如今,又该如何是好?楼栏下是一座假山,若一头栽下去,小命难保;若继续挑衅,她坚信这个男人绝对敢脱她的衣服!胆量再大,也不能拿自己的清白去赌啊!别人脱,不如自己脱,只盼走出这院子,自己还是那朵一尘不染的出水芙蓉。

“脱!”白鸽的声音极其微弱,“你……让一让!”

凌落这才直起身子,双手却依旧撑在白鸽左右两边。橙黄色的光韵洒在楼栏上,将两人的身影笼罩其中,仿佛一幅亘古不变的画卷。他们似乎并未察觉到这姿势的暧昧,只当是一场激烈的挑衅。

良久,白鸽双手慢慢移至腰间。她看着凌落那挑衅中带着嘲弄的眼神,毫不犹豫地解开腰带,轻轻脱去身上的第一件外裳,丢在凌落手臂上。接着,又脱去第二件、第三件。

而凌落,始终紧紧盯着白鸽的眼睛,未曾移开分毫。他看到她头上微微渗出的细汗,心中不禁疑惑:她明明害怕,为何还要逞强?她的心跳如此急促……这个女人,与那些仰慕他的女子,倒是有几分不同。

衣裳脱到一半,白鸽的锁骨、胸脯、肩膀和后背,都毫无保留地呈现在凌落面前,宛如风中一朵悠悠绽放的花骨朵。她侧过头,移开与凌落对视的眼睛。她深知,若继续脱下身上这件抹胸裙,就如同脆弱的花骨朵被风吹掉了花瓣,里面的一切都会被人看个精光,残花败柳……余生怎会有人真心相待?

此刻,白鸽才惊觉,这个姿势与在繁花楼见到的那一幕并无二致。她的脸颊瞬间泛起红晕,羞愧难当。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她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以前从未为自己做错的事付出过相应的代价,曾经竟也是那般目中无人。

白鸽低着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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