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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波本威士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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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十一点,风雨如晦的下午过去,邮轮甲板上更添几分凉意,阿文刻斯裹着一条墨绿色的薄围巾沉静地伫立在围栏旁边。

此时邮轮上外出的人很少:警察还没到,邮轮上自带的警力又没有找到中午杀人闹事的罪犯,大家几乎都在自己的房里里等待犯人伏诛。

阿文刻斯系上黑色大衣的双排扣,他下午又吃了一次药后睡了一觉,现在情绪稳定一些,相应的,他的思维和躯体会比平时里更加迟缓僵硬。

阿文刻斯现在只希望冈三郎能出现在今晚。她(他)已经被深邃的恶欲吞噬,与其留一头野兽在邮轮上,不如提前处理掉以防不测。阿文刻斯系好扣子,用手抚平自己的衣衫垂眸思量着:

安室透去找阿拉克,阿文刻斯还是希望从阿拉克身上争取一些谈判的筹码的。诸星大则去寻找宝生溪和八木让的踪迹,他们现在需要遏制他们两个将要制造的混乱,以拖延特基拉几人的行动。

他需要足够的时间和厄桃斯谈判,至于警察么……哼,不知道他们在厄桃斯的阻碍下什么时候能到。

黑朗姆被他派去追踪冈三郎的痕迹——他非常不乐意,因为阿文刻斯独自在这里引诱冈三郎出现。

冈三郎又不傻,不如说,他(她)很聪明。如果阿文刻斯真的叫人在自己身边隐藏,他一定不会出现,即使他自己也渴求一个结局。

……

冈三女自手术后,所历诸多。

身体上,她要忍受无数的不适,无论是□□还是其他地方,无论是日常生活还是基本的生理需求,她都不能像往常那样随心。

原本生而具备的健全之身被她亲手打碎,她都咬牙挺着,因为男人女人生而不同的社会视角被她体验,她飘飘然,忽然发现自己是个无所不能的巨人。

她发觉自己感受到了全部的人间。

身躯的痛苦仿佛不足挂齿。

而阿文刻斯戳破了她自以为是的虚荣和逃避——他叫她重新感受到身体和心理上刻骨铭心的痛苦。

他叫她恼羞成怒,无地自容!

为什么?

她要忍受多少才能完成手术,她何处懦弱!她要换种更方便的状态去获取价值,她何处逃避!不过坚定,不过圆滑!

为什么阿文刻斯弃她如敝屣!

她所做一切皆为自己,她何曾违背了自尊?!

不过都无所谓啦……如今的他,已如新生……

冈三郎拖着这副残躯踏上甲板,她或许心底里认同这个黑长发的男人,不然她何至于来此寻死?

她还不明白阿文刻斯是什么人吗?

他这个花言巧语的骗子,叫她抛弃了原本嫁人生子的富裕生活;叫她真正看到书里所述的一切;叫她一切思维皆随他而动……

如今,他要叫她死去了。

……啊,真期待啊,真期待……自己死亡时他的表情啊……

阿文刻斯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面对发出声音的主人。

阿文刻斯把手放进大衣口袋的外套里,面容平和地扫视这个狼狈的人一眼:他身上不止有没洗净的血迹,还有不知什么时候破碎的衣服,如今堪堪蔽体。

这个黑发黑眸原本是女人的男人,耷拉着脑袋向上斜眼盯着他。

阿文刻斯心思微动,隔着口袋布料摩挲了下别在腰上的手枪,他看到冈三郎眼底的混沌,只觉得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他当然不是只出于一种目的而独自面对冈三郎。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还未消退的大风伴着夜晚的凉意吹过,阿文刻斯伸出手拢了拢围巾。

这时,冈三郎迅速上前,阿文刻斯警醒地侧身握住冈三郎伸向自己的手臂,他借力弯折一下冈三郎的小臂,把他推了出去。

但是他的围巾也被冈三郎扯住拽了出去,夜风瞬间吹过脖颈,阿文刻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隐蔽的哆嗦。

风把阴云吹过来,挡住月亮,冈三郎在来之前切断了甲板上的电源,此时没有月光后这里一片昏暗。

冈三郎在地上翻滚几下后起来,他攥着阿文刻斯墨绿色的围巾把它贴到脸颊,发出怪异的笑声,“嗬嗬……阿文刻斯,喜欢我的礼物吗?夜幕可才刚刚降临呐。”(英)

阿文刻斯抿抿嘴唇,道:“三女。”(英,以下对话全英)

冈三郎瞬间暴起,他挥舞着手臂,发出不似人类的嚎叫,怒道:“我不是!我不是她!我不是!!”

阿文刻斯见到这手臂的脉络上流动着琥珀色的反光,他叹息一声,险之又险地躲过冲过来的冈三郎,他们两个体术上的半吊子,他真心建议对方能谈就别动手。

阿文刻斯道:“你见过厄桃斯了吗?”

冈三郎不语,一直朝阿文刻斯进攻,阿文刻斯对抗的间隙里道:“我本以为,你会死的像样点,结果,你连死亡都无法做到吗?”

冈三郎发出无意义的嘶吼,他都试过了,不管怎么划烂自己的身体,他都会复原,哈哈哈!他是不死之身!他已永生!

而蚊蝇的聒噪依旧。

“你这个卑微的懦夫,你彻底舍弃了身为人的尊严……”

冈三郎一脚把阿文刻斯踹出去,他身上的异变越来越明显,力量越来越大,速度越来越快,阿文刻斯明显逐渐招架不住。

这个似人的怪物用兴奋到扭曲的五官嘶哑道:“是吗?不不不,我已超越你我……我已超越人类!哈哈哈哈哈哈哈……”

阿文刻斯扶着围栏站起来,轻声道:“你真的不想死亡吗?”

“身体很痛吧?很不习惯这样的男人身体吧?很不能接受吧?大家都是人,凭什么男人可以这样肆意地活着?”

冈三郎猛地朝阿文刻斯冲过去,他掐住阿文刻斯的喉咙把他掼到栏杆上,阿文刻斯被他压的向后弯腰,上半身探出邮轮。

冈三郎嘶哑道:“你确实是个很能说服人心的人,你很有魅力,阿文刻斯。”他掐住阿文刻斯脖颈的手微微松开又用力,“你到现在还以为我是向你来投降的?”

阿文刻斯上半身倾到水面上,双手只来得及握住栏杆,他闻言艰难地说:“不然你还能有什么办法?反正我说什么你做什么,你母亲说什么你做什么。因为你擅长听从别人,你善于服侍别人吧。”

冈三郎嗤笑道:“死到临头了,你就只能说这个?不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么。”

阿文刻斯感受着愈发收紧的手掌,他道:“不管你的母亲多美丽,多愚蠢,你都注定待在阴影里。”

“但是来吧,来到这片让你新生的土地上,我知道你能做到,你做到了,没有人这么对你说,到头来,原来你才是自己的主人呀。”

冈三郎赤红着眼睛,他得到了阿文刻斯的认可吗?他把阿文刻斯拎上来摔到甲板上,吼道:“我一直是!”

语罢,冈三郎倨傲地看着地上挣扎的阿文刻斯。他的力量从他喝下那不知名的液体开始逐渐上涨,他也无法熟练控制自己的力气了,他倒是没想把阿文刻斯摔那么重。

冈三郎走过去把阿文刻斯拎上来,让他站住,他刚松手阿文刻斯就又摔到地上。

阿文刻斯没忍住痛呼一声,骂道:“蠢货!我腿断了!”

冈三郎从一开始就被他骂习惯了,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他看了一眼阿文刻斯逐渐向外渗血的那条裤腿,“矫情,腿断就不能站了?”

阿文刻斯疼的要死,他强忍着坐起来给自己做紧急处理,这算是他长这么大受过最严重的伤,他咬牙切齿道:“……有本事你来试试啊?”

冈三郎想到自己如今不死的身体,冷笑一声:“抱歉啊,我是试不了了,你自己受着吧。”

阿文刻斯饶有兴趣地看了冈三郎一会儿,道:“……这片土地恐怕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美好吧?”

阿文刻斯继续道:“……哈哈哈,是我痴呆了,你既已抱着必死的决心来,又何必受这皮肉之苦!”

冈三郎闻言再次把阿文刻斯从地上提起来。

阿文刻斯被拎着后领,呼吸被衣服阻碍,断续道:“你看看你!你身侧的苍蝇和蚊子,你都感受不到吗?你难道不知道你咽下的不是甘露而是鸩毒吗?”

“什么新生?分明还是人类,一个可悲的女人,不然怎么会有蚊蝇环绕在你的血肉之躯?”

冈三郎被戳破心思,目眦欲裂,“你信不信,就算你有办法杀了我,我也能抢先一步杀掉你?”

阿文刻斯不屑地哼一声,道:“你来啊,你敢吗?杀死你唯一的朋友?杀死这个世界上唯一认可你的人?”

冈三郎的理智摇摇欲坠,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他只觉得这个事儿多男人身上的香水味好像化成实体,狰狞地缠绕住他——这就是让他理智丧失的罪魁祸首,也是这气息让他身上的药效如此快速地发挥。

他好像在和阿文刻斯交流?那他周身温热的是什么?

是血吗?

现实里,阿文刻斯拔枪用特殊子弹一次又一次地射击冈三郎的头颅,他显然高估了自己,或者说,低估了喝下不完整K62永生之酒变异者的力量和敏捷。

他拖着一条断腿,即使尽量在冈三郎回复后再次射击,也被冈三郎从这短短的空隙里攻击到,他应付不能,狼狈地东逃西窜。

只能在心里焦急的计算冈三郎身上药效的挥发程度。

另一边,并没有去找阿拉克,而是私下里和景光互换了任务的安室透终于找到这处隐蔽的甲板角落。

都说过,阿文刻斯要搞事的时候,最好待在他身边,而不是听他的四处跑——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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