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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任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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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上官渐洹是这上海最红的野玫瑰,那她任会胺就是这上海最光洁的夜莲,天上月莲。

“哦,所以你什么意思,挑战我?你很有胆量。”湖海轻轻说道。

胡海,湖南大帅,在战争中假死逃生。

燕醉衾抱起江好,一个活死人就朝他冲了过来,他侧身一躲,一脚把人踹翻在地。与那个说话的人对视。

“湖海,早就清楚你还没死,果然呢,都躲到这来了。马般成了替死羊,你还不高兴呢。”

燕醉衾本来是要和湖海交手,没有成功,引得湖海说出这么一番话。他心有余悸,想起曾经被下得毒,虽然已解,但代价太大了。

“阿衾啊,如今怎么投靠了敌方了?”湖海戏谑地问,两手一摊,仿佛要在不动声色之中悄然索命。

“湖海,你自己听了这话有没有笑,少来恶心人。”燕醉衾皮笑肉不笑,仓惶应对。江好定定看着窗前,人影已经没了。

燕醉衾也往那看了一眼,早就发觉不对,这个任会胺,分明就和那打来一样有问题。

“哟,阿衾不高兴了?是觉得曾经的那点鱼水之欢也挽不回你的心了,夜夜承欢作乐,还是这般铁石心肠。”

上官渐洹从远处赶了过来,一身红色修身晚礼服,本就喜爱穿旗袍的她,现在像是一只玫瑰花妖。

“湖海!你怎么在这?”上官渐洹喊道,“夜莲?”

眼下,江好更加确定自己心中所想,奋力地挣脱开怀抱,却抵不过燕醉衾力气大些。

“好好,乖!”燕醉衾往后退了几步,湖海不理会上官渐洹的叫喊,反倒一步步接近。

上官渐洹一时间也抽不出空去说什么任会胺的事,而是跃过一辆车,掏出左轮式手枪,说:“湖海,你勾结外国人,要了那些军火,卖了国,敢突然出现在这里,是不要命了!”

戴着的面网被她一把扯下,屋内的人听到动静,立即解决了大来。江官冕的皮肤溃烂,如同水一般和血液消融在一起,黏稠得像是那起泡胶融化的景象。

湖海也不着急,大喇喇地张开手,说:“红玫瑰,好一朵红玫瑰,让我看看你现在还敢不敢杀人啊?”

自信张手,上官渐洹也犹豫住了。

江昨辰率先冲出来,要了江晋吾的手枪,问了几个人就出去了。那几个人也是老兵,现在退了,但还是很强健。

往那看,没有看见江好,心里有点急,再张望时才发现,安下心来。

那群老兵是住在这附近的,江昨辰又和他们来往还算密切,所以遇到这档子事,大家都不含糊。

“……”燕醉衾安抚性地拍拍江好,闪身悄悄退至屋子边,湖海不知死活的大笑。

拉下单动杆,却迟迟不敢扣动扳机,即使是食指在那而紧紧按住,却不敢太用力。

两只手都握住了枪,上官渐洹开不了枪。

“哈哈哈!红玫瑰啊红玫瑰,你的好夜莲当初不就是被你打中手腕,都不能握枪了吗?哈哈哈哈!”湖海肆意嘲笑当初的失误,上官渐洹对那件事一直心有愧疚,导致不怎么敢用枪了。

“小姨!开枪,他不是我妈妈!”江好大叫着,“他是那个……卖国贼!”

上官渐洹回过神,江昨辰立即看向那个位置,发现了湖海背在身后的手握了一把枪,立马提醒:“小姨,快开枪!”江昨辰举手就是一枪,可惜了,枪里没子弹。

回头一看,屋里的痕迹,才发觉不对劲。他们……又火拼了。该死!

上官渐洹反应不及时,左肩膀被打中一枪,即使有躲,可毕竟速度不够。

江好看了心急如焚,带了点哭腔喊:“小姨,小姨!”

湖海穿这一身西装,步态懒散像只贵族猫,英国人特别喜爱的那种猫。

“别喊了姑娘,你妈妈死了,你不跟着去死,都可惜了。你不要你妈妈了?”湖海狂妄道,手里的枪再次瞄准,歪着头,露出一点门齿,眼帘下了许多,眉开眼笑着,扬了点眉毛身子也不端不正依靠了点。

“砰。”湖海的轻声与这同时响起的枪声极为不同,一大一小,更显张力。

比这更快的,是秦沧人的枪,先一步贯穿了湖海的手肘。子弹打偏了,上官渐洹没事。

“小姨!”江好心疼地跑过去,燕醉衾怔愣一会儿,随即回过神来,呼吸还有点急促,那个人没死,而是伤了。

仿佛回到了那个呼吸急促的深夜,燕醉衾被按在男人身下,一点一点被开拓,毫无反抗的余地。

尖锐的刀具划过,控制不住地抖动,被人握住,却还要哀怜祈求。

回忆戛然而止,江好还是停了下来,看着燕醉衾,目不转睛地看着燕醉衾。

她往回走了几步,燕醉衾靠在那儿缓神。江好蹲下来抱了抱燕醉衾,并说:“不怕不怕。”现在的燕醉衾是不安的,就像前阵子不安的江好。

上官渐洹被带回屋子里,江昨辰迅速去查看江好如何。江昨辰踌躇不前,不太想打扰这温情时刻。

长大了,犹如老父亲般的微笑,江昨辰感觉这是自己的成功,哈哈!

声音沉重端正,秦沧人不急不缓地说:“那次放过你,便以为自己有几分本事了?不过有点用处而已。”可姿态却是比湖海这样的都要懒散上几分。半蹲在湖海面前,神色阴郁。

脸部表情肢体动作与说出的话完全不符,像是两层面孔。

“呵哈!”湖海还是那样不屈服,从容依旧,“是啊,没有几分本事,我怎么可以得到秦少帅的赏识呢?哈哈!利用我找到那个人,秦少帅也不怕上了那位少爷的心。”

“颠倒黑白,”湖海的衣袖被老兵掀起,露出了龙纹,“你看这伤,会不会想起你母亲被你用簪子扎进太阳穴的夜晚呢,而那位戏子却与你在那尸体前承欢。”

秦沧人所说的戏子另有其人,是燕醉衾的师弟,而师弟是被强迫的,最后湖海母亲被埋土的时候,也随着一同进去。

燕醉衾听到这话,脸色变了变,江好学着秦沧人给江昨辰捂耳朵的样子,给燕醉衾捂上了,动作却像是江昨辰小时候给自己捂耳朵,那时候鞭炮噼里啪啦响。

任会胺在一旁笑。

“能啊,怎么不能?嗯……”发出一声闷哼,秦沧人在围着伤口打转,最后扣了进去,碎骨头也跟着扩大的伤口溢了出来。

“继续。”秦沧人端正稳重的声线,给人一种严肃庄重的大学教授给学生上课,让学生继续回答问题的错觉。

江昨辰探身摸了一下江好的背,转身看到这一情景时,头皮都开始发麻起来。感受到灼热视线,秦沧人收回手,甩了两下,手上沾了点大来身上的液体。

湖海无论何时何地都要嘴硬几番,“少帅,你这样狠的心,也不知道那位少爷是如何能近得了你的心,还能引得你去主动接近他啊。”

“换做往常,难道不是说‘我身边啊,最不缺的就是富贵少爷小姐,你算个什么东西?’然后再把人抛之而去嘛?”

还没等说完,秦沧人把湖海的一滴血滴在了他口中,湖海顿时犯了恶心,却没显露出来。

“你在做自我介绍吗。”秦沧人威严地说道。

“是不是,嗯……秦少帅心里清楚得很,少爷应该还不知吧?”

“让你失望了。”江昨辰忍着恐惧心理,大脑无比眩晕,最后还是给这伤口撑得更开了些,“我比你们任何人都清楚得很。”

湖海止住了笑,江昨辰继续道:“我很好奇,你口中的那个人——是谁呢?”

湖海差点破防,大骂着:“傻逼!”深吸一口气,又缓和下来。

“挑拨离间的事别白费功夫,我不上你的当。”江昨辰提前说好,对于湖海的话,他并不是全然相信。

“当然是那个女人!那个死疯子!你妈的好挚友啊,闺中密友!”湖海一提到这个却是彻彻底底破大防。

江昨辰不明所以,彷徨了半晌,才道:“那不是小姨?小姨是唯一……”

“不是!”上官渐洹否认道,“是……任莲。”

“名字都很像,不是吗?夜莲会胺。”上官渐洹咕哝一句。

这么一说,江昨辰还真不知道,任会胺的名字是谁取的。

“还不去洗手?”秦沧人拍了一下江昨辰手臂,说。

“那你呢?”江昨辰说。

“帮我接水。”秦沧人抿唇轻启,江昨辰就鬼迷心窍地去了。

好看的下颌线,见一次都要着迷一次,还想上去摸,亲一亲就更好了。江昨辰每次看到秦沧人,就是现在吧,每次都是哪哪都好奇还想摸,他最喜欢摸他的眉眼了,顺着眉缘挑动,最好玩了。

江好扶着燕醉衾,偶然间看到手臂的青紫,不得不感慨自己现在和纯洁怕是不沾边了。

无所谓了,爱怎么怎么样,江好不屑于这些。

“喏,这里。”江昨辰打了一盆水过来,刚要放下去,一颗子弹就打飞了盆子,秦沧人立即扑倒了江昨辰,避免了下一颗子弹的冲击。

水拍在脸上,江昨辰在被扑倒一瞬间,瞥了一眼开枪的人,眼神极尽凶狠。

那是一个中年男人,应该是湖海救星了,既然倒势,为何要轻易放过呢,上赶着找死,也不可能让他跑了。

枪在手中打了个转,秦沧人握住了江昨辰的手抬起,扣动扳机,“砰”的一声,那个中年男人死了,湖海也瘫倒在地,没人扶着,他根本走不动。

手挡在江昨辰头下面,手背关节处又被擦重,江昨辰这次继续瞄准了湖海的腿,一枪打中。

秦沧人压在江昨辰身上,带着血污的手握着江昨辰的手,但绝对不能弄脏头发。

“没事吧。”江昨辰放在脖颈处的手收回,摸索着去碰秦沧人放在头下面的手。抬着头,又被他按下去,一把捞起。

“抬着头不累?”秦沧人问。

“你的手不痛?”江昨辰反问道,拉着他的手仔细看了起来,已经伤过几次了,江昨辰回想前几次也是这样,不禁有些心酸。

“嗯……”秦沧人不否认,而是看了眼几个老兵,后又跟着江昨辰去了喜河那边,喜河还是如往一样。

秦沧人感受着水滑动的安稳,江昨辰瞧一瞧那疤,说:“会不会疼?”

“会。”秦沧人蛊惑似的,声音低沉暧昧,只是一个字却勾得人引发无限遐想。

“我还以为你会说不会。”

“今时不同往日。”

“为什么不同。”江昨辰揉揉秦沧人手,帮他清洗,远处还飘来一两片竹叶。

“事情都被解决差不多了,你今后想去哪?”秦沧人看了眼太阳,沉思了一会,问。

“难道你之前不跟我在一起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

“不是。”

“那是什么?”

“没想通,”秦沧人认认真真说着,“不清楚你为什么,”顿了一下,别过头去,“知道我是什么人,还要和我在一起。”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在怀疑我的真心?”江昨辰说完后,秦沧人迟迟不应答,摇头苦叹。

“只是觉得不值得。”

明明已经知道答案,江昨辰还是在那问:“是你不值得,还是我不值得?”

“……”秦沧人低了低头,抬起已经洗好的手,说:“现在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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