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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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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圣所做完等级检测领完生活用品,今天基本上就没别的什么事了。

总管孝攵员发了通知,明天正式开始为期三年的培训,今天剩下的时间,新学员可以自由外出活动。

还特别强调,从明天起,新学员除周六周日外不得擅自外出圣所。

违者轻者通报批评并扣除学分,重者在三年培训期满后留所察看三个月,期满后将作为守卫分配至外城区巡逻。

经过几百年前那场陨石浩劫存活下来的人,除了有一部分人会觉醒为哨兵和向导,还有一部分人会觉醒为守卫和伴侣。

守卫是指至多具备五种以下感官能力的群体,而伴侣通常精神能力较弱,虽不及D级向导的基础水平,却又显著强于普通人类。

守卫和伴侣经过培训后,在联邦会担任一些基础的城区巡视工作。

这则通知信息发到霍冽通讯机里时,她直接忽略了最后强调的内容,把已阅的信息扔进了垃圾消息回收站。

所以暂时无事可干的霍冽,还是耐心地一条一条回复了花诏的讯息。

最后发了一条讯息叮嘱他,在她不在福利院的这段时间,作为福利院最大的孩子,多照顾一下院里其他的孩子。

“嗯嗯,我听霍冽姐姐的话,不会让他们受到欺负的!不过......姐姐还没回答我,如果我也能觉醒的话,姐姐希望我觉醒成哨兵还是向导呢?”——来自小花

霍冽敛眸,仔细想了想这个问题,认真地回复了他:“觉醒成什么都可以,不能觉醒也没关系,不管觉醒成什么我都希望你健康快乐、身强体壮。”

和霍冽一起从外城区逃难过来的孩子们,虽然一开始接触的时候,他们还会惧怕她,但在这些年的相处下,已经和亲近的家人无异。

霍冽对花诏说的那句话,也是对她所有家人的希望,希望不论怎么样,他们都可以健康快乐、身强体壮地长大。

其实有好几个年龄小的孩子也喜欢黏着霍冽,但每次只要花诏在场,都会被他蛮不讲理地挤开。

如果花诏觉醒为向导的话,霍冽怀疑他的精神体完全有可能是一只小猫。

毕竟只有小猫才会这么黏人,还不喜欢别的人黏着自己喜欢的人。

“呜呜呜霍冽姐姐,看到你这句话我好想哭,但小花一定要觉醒为向导,这样姐姐就不会为了我们这么累了。”——来自小花

“霍冽姐姐,院长要她的通讯机了,我先不跟你聊了,下次霍冽姐姐要回来记得提前跟我发消息哦,我一定做一堆姐姐最喜欢吃的饭菜!”——来自小花

最后回完花诏的讯息,霍冽就退出对话框,消息中心突然多了几十条陌生人讯息。

霍冽随便扫了一眼,一眼看过去都是千篇一律的话术——“霍冽同学,请问您今晚有空赴一场令人愉悦的晚宴吗?联邦某某公爵想邀请您一起共进晚餐.....”

这些贵族就是这样,都想通过笼络平民哨兵向导来壮大自己的势力。

特别是自由先驱党那群人。

那群人主张削弱白塔权利,反对白塔干预公会,希望白塔减少公共开支、降低平民福利,认为给毫无作用的平民太多福利就是在浪费社会资源。

霍冽对那些人厌恶都来不及,通讯机里但凡是这类人的消息,看都没看就让她扔进了垃圾消息回收站。

对于白塔民选党,霍冽暂时既不支持也不反对。

一方面是因为她长大的那所福利院隶属白塔,那些和她一起从外城区逃亡过来的孩子,都仰仗福利院生活。

可以说联邦所有社会福利性质的组织都属于流星基金会,而流星基金会和联邦后勤部一样,是直属白塔的。

她没理由反对民选党。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当年在外城区遭遇的突发事件,霍冽一直无法忘怀。

如果所谓的白塔民选党真的有那么好心,外城区也不会沦为新污染区,她和那些孩子们也不会变成无家可归的孤儿。

她同样做不到支持民选党。

联邦有一个主城区十二个外城区,霍冽以前居住的外城区是最边缘的C5区,也是离那些沉睡的污染区最近的一个城区。

城外的污染区分为两种类型,一种是允许人类带着特定精神隔绝装备前往探索的沉睡污染区,一种是会主动散播污染源的活动污染区。

哨兵和向导的主要职责就是清理主动散播污染源的活动污染区,等级较低的哨兵和向导往往会接取探索沉睡污染区的任务。

也会碰到沉睡污染区在探索过程中突然苏醒,变成活动污染区。

当然还有少部分贵族是支持民选党的,例如公开支持民选党,大名鼎鼎的大贵族诺卡斯公爵时鹤垣。

霍冽在联邦日报上见过她的照片和介绍,据说是位A级哨兵。

在联邦,多数贵族都是支持自由先驱党的,毕竟自由先驱党的领头人塞西尔公爵,她主张的那些都是符合多数贵族自身利益的。

所以霍冽不是很理解,身为大贵族的诺卡斯公爵时鹤垣,为什么会支持民选党,毕竟没人会嫌自身获得的利益多。

而那些跟着诺卡斯公爵一起支持民选党的贵族们,就很好理解了。

这些人要不就是没什么声望又没什么资产的挂名大贵族,要不就是一些过得跟平民差不多的小贵族。

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些人多半都是不坚定的墙头草,如果自由先驱党愿意接收他们,他们绝对毫不犹豫地加入自由先驱党。

为了避开在食堂里蹲守的贵族,霍冽在单人宿舍舒舒服服睡了一觉后,就打算从圣所一处偏僻的围墙翻出去,到主城区的街边随便吃点东西。

这样既能躲开守在圣所正门的那些贵族,又不至于太显眼。

虽然霍冽完全可以用精神引导让那些人忽略掉她,并且被引导人事后不会有相关的任何记忆。

但官孝攵员在校场上特别提醒过,除了在培训期间的实战课上,哨兵和向导随意可以放出精神力。

在圣所的其他时间,哨兵和向导是不被允许随意释放精神力的。

如果只是单纯的惩罚,霍冽倒不在乎,可今天她的精神体在圣所探索到的东西告诉她,圣所里安装着微型精神力检测器。

霍冽不确定她使用精神引导时会不会被检测到。

精神引导这个能力是霍冽无意间掌握到的能力,据她观察,其他的哨兵好像并不会使用这种能力。

至少她那两位任务同伴,A级哨兵【大白鲨】、B级哨兵【冕雕】都不会使用这种能力。

甚至可以说似乎几乎没有这种能力,或许这个能力和天赋开发度有关吧。

第一次用出这个能力,是霍冽准备翻出福利院,去污染区执行任务。

临走的时候,被总爱黏着她的花诏,拖住了脚步。

霍冽只是用精神力轻微改变了他的意识导向,他便自然而然地忽略了面前的自己,转而依照被修正的意识做出其他举动。

精神引导能力并非总能成功,其关键在于:引导他人意识时,植入的新认知需符合目标对象的日常行为逻辑。

霍冽曾经试验过,在花诏吃饭的时候,利用精神引导的能力,将其吃饭的意识改变成睡觉。

结果他只是迷糊了几分钟,就清醒了过来,还对她说不知道为什么,他吃饭吃得好好的,莫名多了去睡觉的念头。

或许等以后霍冽的精神开发度更高,精神引导可能会没有这种局限性。

-

从宿舍一路避开人群走到围墙下,霍冽就看见围墙下已经站着一个人。

那人身影修长挺拔,墨黑的发丝在阳光下透着一层朦朦胧的光,穿着圣所的黑色哨兵制服。

但他身上的气质、初雪般纯白的肌肤,和那只几根手指拖着下巴的手,展现出的精致手部线条,莫名让人忽略掉他哨兵的身份。

很奇怪的感觉,霍冽想。

她又想到那些从小出身贵族的哨兵,皮肤应该也是这样精致细腻的,气质应该也是如此。

所以面前这人是个贵族哨兵,霍冽不耐地挑了挑眉。

那人听见声音,转头看向霍冽,仿佛散不开的浓墨的眸子里,有几分微不可察的怔愣。

霍冽一眼就看到他的手臂上别着两仪会的红袖章,红袖章上印着“治安部”三个字。

倒霉。是霍冽脑中浮现的第一个想法。

浮现的第二个想法是则是,还好不是在正式培训期间碰上。

正当她打算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自己翻围墙的行为,那位贵族娇花清冷的声音就从旁边传来——

“培训期间非周六日出圣所,会被扣学分。”

霍冽本来就对贵族的哨兵向导没什么好感,更别说这个试图在她面前,摆官架子的贵族哨兵。

她转身朝那人走去,站定在他面前时,两人之间的距离少于社交舒适距离0.45米,同为哨兵,霍冽还高他一个头。

霍冽是故意靠得这么近的,哨兵五感能力很强,对同为哨兵的气息格外排斥。

她的行为跟直接挑衅一个哨兵没什么区别,更别说霍冽还微微低头凑到他耳边:“同学,很可惜今天不是在培训期间。”

挑衅完,霍冽下一秒便翻身上了围墙,勾起嘴角对着下面垂着头强忍愤怒的贵族哨兵吹了声口哨。

等他抬起他那双愠怒的眸子后,又用夸张的口型嚣张地说了句“拜拜”,跳下去时还摆了摆手。

这位被霍冽当做“贵族娇花”的哨兵,正是今天同样测出S级哨兵的时绥。

如果霍冽看得再仔细点,就会发现这位“贵族娇花”表现出来压根不是什么愤怒,而是——因为害羞表现出来的羞耻。

时绥站在原地好一会儿,脸上尽管还泛着柔和的瓷白光泽,但藏在碎发之下的整个耳廓已经逐渐布满绯红。

霍冽在主城区找了个小面馆点了碗热气腾腾的拉面,坐在角落里边吃边用通讯机刷了一下圣所的内部论坛。

论坛里热度最高的帖子,还是那个两仪会巡逻部成员发的帖子。

霍冽随手划了两下,某条回复里的照片突然钉住了她的目光 —— 镜头里的人正站在校场的等级检测仪旁。

而最让她在意的是那张脸:几个小时前她刚见过,还故意挑衅了对方。

霍冽点开折叠的回复内容——

“这就是诺卡斯公爵的独子吗!?也太有诺卡斯公爵的风采了吧!!”

“还是今天哨兵新生中的第二位S级哨兵!!太强了!!”

......

“居然和她一样是新生吗?” 霍冽挑了挑眉,对刚才的挑衅毫无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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