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的男子。
杜怀苼娴熟地勾起琴弦,悠扬琴音响起,议论纷纷的众人才安静下来。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薄唇轻启,嗓音动听。
“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琴音与歌声融为一体,如同真有一个谦谦君子在诉说他对心悦女子爱而不得的惆怅。
“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最后一句唱毕,琴音戛然而止,众人却沉浸其中尚未回神,甚至有看热闹的女子小声哭出了声。
“想不到这位公子对松蓝姑娘爱慕如此之深,若我毕生能得这样一郎君,该是何等幸运。”
段无离幽深的目光从未离开过台上的杜怀苼,他眼里原本闪着兴奋之光,隐隐写着爱慕与贪婪之色。但当他听到旁边女子的感叹之后,眼中光芒尽数消失,淡淡地看了那女子一眼。
沈净远也尚在震惊中,下意识道:“大师兄,你不觉得师尊变了不少吗?”
“松蓝姑娘可有心仪人选了?”台上主持着的中年妇女此时开了口,用眼神暗示对方快选这位公子,才貌双全,又是大宗门的长老,想来能力也十分出众。
松蓝姑娘脸上也是惊艳之色,此刻她平复好心情,微微低头,面色娇羞:“就这位公子吧,敢问公子贵姓大名?”
“我的名讳不重要,”杜怀苼收起了笑容,道,“我此番作为不过是为我的大徒弟争取一段好的姻缘罢了。”
此话一出,众人惊愕更甚,议论声炸开了锅。
这都什么事儿啊?师尊上台卖艺替徒弟求姻缘?
“谁说无妄长老铁石心肠对人毫无情意的,给我出来,你看看人家当师尊的,替徒弟尽心尽力,鞍前马后,连伴侣都给找好了!”
“这这这,不会吧,前所未有!”
“我看怕是高高在上的无妄长老看不上民间风俗女子吧,想当众博得眼球后把累赘丢给自己徒弟!”
“你骂松蓝姑娘是累赘?老子跟你拼了——”
“各位静一静,静一静。”中年妇女看向松蓝:“松蓝姑娘可愿意?”
松蓝姑娘收起错楞之色,低头不语,似是沉默,又似是默许。
杜怀苼得意地朝段无离的方向看去:“我徒可满意?”
这可是难得的能够一边爽一边增进修为的练功神器啊,这可是你未来欲罢不能的床上尤物啊!快收了吧,不用谢为师。
果然,段无离勾唇轻笑道:“多谢师尊,不如现在就将松蓝姑娘一同带回清玉宗吧。”
这回倒是开窍了,杜怀苼欣然同意。
四人回了清玉宗无妄峰,已接近子时。
沈净远先行告辞回自己的住所歇息去了。
陆羽书一直等在无妄居的小院中,见师尊面色红润地走进来,身后还跟着大师兄和一个容貌姣好的女子,疑惑至极:“这,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大师兄对他点点头,示意无事。
杜怀苼在陆羽书面前停下,抬起一只手放在对方的脑袋上,用力使劲地揉了揉,将少年整齐的头发揉得乱七八糟。
然后,他才满意地勾唇笑了笑:“去给松蓝姑娘准备一间屋子,哦对了,要离你大师兄的房间近一些。”
陆羽书捂着自己的头,脸色红红的,点头应下,就去准备房间了。
杜怀苼指了指院中桌椅:“你们先坐一会儿,等下房间收拾好了便可以回去……咳咳咳。”说到这儿,他干咳几声,面色又红润了些许。
松蓝姑娘正欲在杜怀苼身边坐下,但突然趔趄了一下,被段无离扶了一把才站稳。
段无离坐在杜怀苼身边,对松蓝姑娘关切道:“姑娘当心。”
松蓝姑娘疑惑地回头看了看,地上什么也没有啊,刚才是什么东西绊了自己一下?
杜怀苼皱起眉头:“清念你坐我这儿干什么,你应该同松蓝姑娘坐一块儿。”
段无离道:“师尊喝醉了,当徒弟的理应侍奉师尊。”
杜怀苼皱着眉头没说话,他拿起桌上的酒壶,晃了晃,里面已经空了。
陆羽书很快收拾好新的房间,回来复命。
“离你大师兄的位置近不?”杜怀苼只关心这个。
“就在大师兄房间的对面。”陆羽书回答。
对面?很好,抬头不见低头见,出门不见进门见,定能日久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