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闻言,陆簪叹气,他不明白为什么短短半年一切都已变了味,他曾经最好的朋友对他另有想法,他最喜欢的陆青云对他也另有想法,一股无助弥漫在他心底,但他却又无可奈何,他喜欢陆青云,不想跟陆青云老死不相往来,也不想跟曾经最好的朋友——沈千羽和苏沫老死不相往来,而装作不知道肆意挥霍他们的心意,又不是陆簪能做出来的事,也许这就是成长的代价,陆簪第一次体会到了身不由己的感觉,他无可奈何的挂断了沈千羽的电话,并在心底发誓,未来不论发生什么,他都会把今日沈千羽给予他的恩情还给沈千羽。
说老实话,其实最近也不是全无好消息,覃志刚在临死之前,通过电子邮件给他发了一个视频。
视频内容是他临死之前的一瞬,他拍到从对向车道疾驰而来的大卡车的车牌号。
陆簪在接受到把这个视频的一瞬,就把这个视频移交给了警方,刚刚与他对接的警官给他回信了,告诉他覃志刚视频里车牌号隶属于一家货运公司,而好巧不巧,元白是这家货运公司的股东之一。
碍于他牵扯进了12.03特大性.贿赂案,而覃志刚又是唯一出面指证他的人,他因此具有极大嫌疑,与陆簪对接的警官说,负责调查那起性.贿赂案的专案组正在着手推进,将两案合并调查。
一切似乎都在向着极好的方向发展。
有好消息,自然就有不好的消息,中午他突然接到冯宁的电话,在电话里,冯宁极其焦急,道:“小陆,你人现在在哪,快去看今天的新闻。”
“新闻?”陆簪刚吃完午饭,正悠闲地靠在懒人沙发上晒太阳,闻言,他不是很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还是按冯宁所说,从一旁的小矮桌上摸出遥控器,打开镶满了一整面墙的巨大荧幕,调到新闻频道,也凑巧,他电视打开的正是时候,新闻里身穿浅蓝色职业装的女主持正非常正式的在介绍,元白所持有的橙诺娱乐在过去是如何给政商两届名流提供性.贿赂的,这对对急于复仇的陆簪来说本来是好事,只不过他的照片也被挂在了一堆涉事艺人里面。
“这会不管你在那,赶紧过来,小陆。”隔着手机通话,听到屏幕里的新闻播报,冯宁焦急道。
相较于冯宁的焦急,陆簪倒感觉还好。他其实也没那么想出道做艺人,要不是他没有其他办法接近橙诺娱乐,他半年前绝不会以身犯险,和橙诺娱乐签约。
与冯宁预料相反,陆簪反过来安慰他,道:“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宁哥,你别着急。”
“这怎么能不算大事。”冯宁当了二十多年的经纪人,他比谁都清楚,一个艺人如果口碑坏了,那么他就算在清白,也没办法翻身,他急得在公司来回转圈。
但陆簪只有能复仇,就算会社会性死亡,他也不怕,冷静道:“你别着急,宁哥,这是好事,元白这些年在背后做的那些丑恶勾当已经开始被曝光,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他蹦跶不了多久了,你应该开心,宁哥。”
“开心?”冯宁压根理解不了吴清和陆簪的想法,自从得知吴清卧薪尝胆许多年,只为接近元白,取得他的信任,好帮元如复仇以来,他想了很久,但却一直是不明白,他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值得陆簪千里迢迢从美国回来复仇,值得吴清宁可自己被抓,也要昧着良心做那些事的意义,在他看来,离去的人已经离去,活着的人就要好好活着,为了一场盛大的复仇盛宴将自己一生毁掉,这得不偿失,他声音的逐渐包含怒意,“这有什么好值得开心的,你知道这件事对你以后的影响有多大吗?从今天开始,是个人就会知道你曾隶属于橙诺娱乐,可能参与过轰动一时的橙诺娱乐性.贿赂事件,你觉着已经这样,你以后还能在这个圈子混下去吗?”
“呃……”
陆簪本来就不是演员,他是ESPN所评选的五星高中生之一,媒体曾盛赞他是他这届球员里的第一四分位,除此之外,他还兼项拳击和综合格斗,并且他在极限运动方面也极具天赋,其中又以高山滑雪和冲浪见长,若非他今年决定回来复仇,他早以全额奖学金进入全美最富盛名的橄榄球名校之一——阿拉巴马大学,任首发四分位了。
说句老实话,其实回来当演员,反倒有点耽误他的前程。
“我知道,宁哥。”陆簪温和道:“我非常感谢你如此关心我的未来。但比起能为我妈妈报仇雪恨,现在我所失去的一切,并不算什么。”
“哎……”冯宁拿他没办法,只能无奈叹气,道:“不管怎么说,你先过来吧,我在公司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