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棱两可的话语拿捏别人的心理,
上一回溜走是怕掺和进原书的剧情徒增没必要的议论,现在这个凌晨的时间点一般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再加上通宵的疲惫,南序懒得再和心眼子多的人动脑筋。
南序低低“嗯”了一声。
把大门落了锁,因为有人走过,通道并不黑暗,声控的白炽灯对于一晚没休息的人甚至有些刺眼。
谢倾跟在南序身后,不再特意搭话。
两道脚步声一前一后,沉稳冷静。
谢倾落在南序后头,无声地在丈量着距离。
才几天没见,不知道他得罪了这位同学,怎么距离感又强了一点?
走出实验楼,天边的月亮残存了一道指甲盖印在纸面上一般圆弧型的痕迹。
“我先走了。”
谢倾不住在宿舍,南序有理由和他分开了。
仍然是大家本来应该在睡觉的时间,架不住就是有零星几位阴间作息的同学会碰巧经过。
隔壁实验楼敞开的窗户,裴屿脱掉洁白的实验服,从卫生间用冷水抹了把脸出来,倚靠着窗透气。
他的睫毛、发丝和指节还裹挟着几滴尚未滴落的水珠,风一吹,冷水的温度更加刺骨,快要结出一层薄薄的霜,书本也被洇湿了一小圈深色,瞬间令人清醒了几分。
舒逸尘上回在实验楼被人断电犯了幽闭恐惧症之后受到了惊吓,连着发了几天的低烧请假住院。裴屿白天帮舒逸尘补习落下的功课,只能利用晚上的时间再次熟悉自己的课业。
病床前有特招生询问舒逸尘是否真的和谢倾有什么关联。
他的竹马犹豫地摇了摇头,说其实南序也在。
南序明明在,却可以完美地隐身,把其他无辜的人推到台前遭受非议。
地平线上的鱼肚白扫除了对面实验楼黑魆魆的阴霾。
裴屿的视线里映出南序和谢倾一前一后从对面楼里出来的身影。
他的脸上闪过一抹轻蔑嘲讽的神色。
极为浅淡,和晨间的烟气一样倏然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