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被鬼拉去没有监控的地方实现心愿,耽搁了一会儿。来回不过半个小时的功夫,宁聿拎着早餐进门,就听见两位女士手拉着手分享离婚经。
如凌序所言,凌亚芸在这方面的确很擅长。
“离婚嘛,孩子和钱最重要。姓丁的那公司我知道,以他的职位和分红,每年到手的钱不可能跟你们家账面上这么少,他要么转移财产,要么背着你有非正常消费。姐姐办事你放心,保证上庭的时候全吐出来一个不少。”
“至于孩子的抚养权,当时我们家凌序是直接拿钱换的,你这个嘛……你们家孩子大,主要还是参考孩子本身意愿。”
梁雅闻言,叹了口气,脸上少了些昨日复现的自信光彩。
“芸姐,十几年的家庭主妇当的我,除了那些零碎家务,脑子里什么都不会了。就算分了财产又怎么,我怕孩子跟了我吃苦。”
宁聿迈步走进去:“姨母很擅长种植,家里阳台一年四季打理的很好,经常有人看见上门取经。之前社区义卖,盆栽卖了三千多。”
凌亚芸睁大眼睛:“这么厉害啊?”
宁聿到旁边的茶几上摆早餐,骄傲的昂了声:“那可不是。”
两人一唱一和,捧得梁雅脸红。她知道这是在给自己找自信,不过心里还是开心:“只是闲时的小兴趣。”
凌亚芸严肃摆手,当即拉出一个上班时听见的例子,说这位新认的妹妹听:“以前咱们那辈人会种点东西正常,现在的小年轻可不一样,办公室里的花花草草都照顾的半死不活的。我听说公司里还有位著名的植物杀手,两年养死三十盆多肉,大名鼎鼎。”
宁聿:……
“十盆。”
凌亚芸转头:“是吗?”
“千真万确。”宁聿微笑指了指自己,“大名鼎鼎的那位就在就这。”
病房默了几秒,笑声爆发,连着旁边一直严肃待命的助理都憋不住转开头。
逗了大家开心,宁聿也是认命,毕竟目前为止的确还没有一只盆栽能在他手底活下来过——包括凌序的那盆白玫瑰。
多日无人照料,回家时玫瑰已经干巴巴枯萎了。凌序本来要救活,听说要消耗能量,他阻止下来。
一盆花没了可以再养。
凌序刚刚恢复,不能出岔子。
因此目前植物存活率依然为零。
身旁的凌序弯眸,伸手捏了捏青年因为羞窘而通红的耳垂轻道:“以后宁聿就不会大名鼎鼎了。”
以为是在跟着揶揄自己,宁聿偏头悄悄瞪他一眼。
凌序不恼,继续□□着耳垂,笑吟吟道:“毕竟家里有位擅长照料植物的男朋友,有我当助手,宁聿以后就是种植小天才啦。”
语气幼稚,像在哄小朋友。
宁聿躲开耳垂上作乱的手,低声让他别闹。转而也想起之前看见凌序家中满屋的白玫瑰盆栽,皎洁美丽。
如果是自己养的,的确称得上擅长。
经过这一打岔,病房中的气氛轻松许多。凌亚芸说不同年纪有不同的事,不必执着于过去的作为与成就,愿景都是在未来等待的。
……
事情似乎就这样决定了。
这日离开时,梁雅叫住宁聿,单独跟他聊了两句:“我不在时,我跟芸姐都和丁江旭说好了,离婚的事一切等我出院正式谈,你不用担心他来烦我。之后的事情也不用挂心,你该干嘛干嘛,姨母这么大的人了会处理自己的烂摊子。”
宁聿颔首,言语里依然不放心:“有困难不要自己挺,把小辛和茜茜都抢过来也没关系,咱们有钱。”
他知道,姨母最担心的还是钱。
养孩子本就费钱,当初在国外见过丁江旭没钱过得艰难日子,定然更不希望在这方面亏待自己的儿女。
为了让她安心,宁聿低声算着自己手里的资产:“公司给的待遇很好,这两年我也攒了一些钱,住的地方有我爸妈留的小洋房。再不济还有银行里那笔钱,我一直没动过……”
梁雅怔了下,眼里欣慰又有泪光。
妹妹妹夫那笔遗产和抚恤金,她都以为宁聿会为自己的父母珍藏一辈子。没想到现在愿意为她动用。
她将青年数钱的手指头按回去。
“放心吧。”
抬眸注视姨母含笑的双眼,宁聿放下手,轻轻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