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伯德坐在高楼上，双腿悠闲地晃着，安稳地像是坐在只有十几厘米高的楼梯台阶上。

已经消失了几个月的罗宾出现在他的身后，表情复杂的连面罩都遮盖不住。

杰森感觉自己像是第一天认识面前的少年。

H是飞鸟，这是他在养伤的时候做出的推测，中间一系列复杂的过程他一点也不想去回想。

可以确定的是，他欠了飞鸟一条命，还有他H，不，是希伯德的身份也已经暴露在蝙蝠侠面前了。

H是希伯德也是飞鸟，这也就能说明为什么有一段时间飞鸟执着于杀死小丑了。

更让杰森感到复杂的是希伯德的感情，如果这样杰森都没有察觉，那他的脑子真的被小丑的撬棍打成傻子了。

“晚上好。”希伯德淡淡地问好，他连头都没有回。

“……晚上好。”

希伯德回头，绿色的眼睛在月光底下熠熠生辉：“我给你带来困扰了吗？”

“……不。”

杰森看着他目光灼灼的样子，一想到他花吐症更感觉心塞了。

蒲公英，无法停留的爱、渴求幸福。

该死，要是你但凡手段强硬一点，我也不至于不知道该怎么办！

杰森忿忿不平地想着，面上没有显露出来。

希伯德施施然地站起身来，一步一步朝着杰森走去，杰森下意识想要往后退一步，反应过来后就这样看着希伯德的动作。

他站在杰森面前，距离杰森只有一步之遥，一股薰衣草的味道从希伯德的身上传来，笼罩着两人。

少年垂着眸，注视比自己稍微矮一些的杰森，他语气平淡：“我需要报酬。”

他的嘴唇张张合合，杰森今天才发现原来希伯德的嘴唇偏薄，但是唇珠丰满，一时发呆以至于他没有听清希伯德说了一些什么。

“什么？”他问。

“一个吻。”他回答。

下一秒，骨节分明的双手捧住杰森的后脑勺迫使他向前，两人的嘴唇贴在一起。

少年小心观察着杰森的反应，一边温柔地在他的唇上舔吻撕咬，又怂又爱玩的模样硬是让杰森觉得好笑起来。

怎么一个杀伐果断的雇佣兵是这副德行？

杰森这样想着，将快要分开的希伯德又扯回来，粗暴地将舌头顺着他的唇缝钻进去，开始掠夺他的呼吸。

希伯德愣一下神，然后很快和杰森的舌头纠缠起来，或许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表现出少年的那种热烈又灿烂的爱意。

直到最后两个人都气喘吁吁才分开，相互对视着，杰森只记得希伯德的眼睛亮得不可思议。

风和时间好像在他们之间停止了。

希伯德觉得自己一定这个时候笑得傻透了，但他没办法违心，剧烈跳动的心脏还有上头了的情绪，无一不在说明他真的，真的爱恋着杰森。

这种陌生的情绪让他不由得微微颤抖。

杰森打量着面前笑得有点让他有些嫌弃的希伯德，他不排斥这个吻，他也不讨厌希伯德，事实上，这个吻让他感觉很好。

既然没办法做决定那就试试好了。

“再来一次。”

这次是杰森先吻上去，他也只是一个新手，直接吻上去牙齿磕到了希伯德的嘴唇，带出来丝丝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