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围,且越来越远。
他惊呼一声,心急到没想太多,直接扑通一声跳进河里去抓篮球。
空心的球体明显比他的人飘得要快,他跟着往下游划下去,再怎么快速始终都碰不着篮球,更别说抓回来了。
而他这一声跳河,也让正在打球的苏战听到了。
他停下来,疑惑地往声音来源方向望去,便看到银殊在河里追篮球。
他身上还披着累赘的外套,游起来十分束缚,手部动作明显有被限制,感觉游得有点吃力。
加上水流,似乎有下沉的趋势。
“这个笨蛋!”
苏战觉得这样不行,再游下去会出事,因为篮球肯定是抓不回来了,但是水流却越来越急。
他把球丢到一边,往河边跑去,在岸上朝银殊大声叫唤。
“快回来,球不要了,危险!”
“不行!”
银殊的声音有点难受和绝望,大概也知道球要不回来了,但是心里还不想放弃,所以肢体还在做着挣扎动作。
“球可以再买的!听话!快上岸!”
“我不能失去它!怎么可以……”
随着不甘心,他被一阵急流给拉进水里,呛了一口。
苏战见情况不妙,脱了外套鞋子直接钻进水里。
这时岸上的人开始跟着急起来,围过来看的人越来越多,也有的跑去找救助工具。
篮球已经飘走不见踪影,不知道被哪个漩涡卷了去。
还剩两人在水里扑腾。
一个绝望的拼命的想去找它,另一个想把他拉回岸边。
可是急流残忍的将两人同时往下拉,冒在水面的两颗头颅瞬间被水面淹没。
岸上的人急得直跳脚,有人认出了苏战,一直拍腿大叫。
这时邢茨经过,刚好听到岸边的人在叫苏战的名字,结合现场的情况,知道有事要发生,他赶紧跑过去。
去到岸边,只见苏战的外套和一双球鞋躺在地上,被溅起的水花浸湿了一面。
再看水里,时不时冒出一颗人头来。
有时是银殊的,有时是苏战的,在向岸边方向靠扰。
他扒开人群,沿着岸边往下走,希望能在第一时间帮到他们,把他们拉上岸。
当水里的人慢慢靠近,一只手朝水面上伸上来的时候,邢茨一把抓住将人提拉上来。
拉上来的人瘦骨嶙峋的,身子挺单薄,没费他多大力。
但他估计喝了不少水,一到地面就不停呛水,根本说不出来话。
他的手一直朝着水里指,可能是想让他去拉苏战。
岸边的人有些拿着木棍和铁杆子的都纷纷往河里伸,沿着岸边排成一条直线,就等苏战抓住其中一根,就能把他拉上来。
只是等了好一会,也没有见到他伸手去抓任何一根。
水面上也渐渐地由刚才的大波澜慢慢平息成静面,连急流都不知不觉的褪了去。
“操!不是吧!”
邢茨破口大骂的同时,顾不得脱鞋直接纵身往水里跳。
有个别实在看不下去的,也跟着扑通进水里,潜下去找人。
每一秒都觉得是过了很久很久,久到救护车的声音像是响在另一个世界,永远来不到。
水面平静得像凝固成一面画上波纹的镜子,没办法有一个突破口让心疼的人出现。
就连撞裂它,也需要强大的力量。
终于,在换了两波下水的人之后,一阵涌动搅破,水面被三个脑袋撞穿,苏战被架在三人中间,已经知去知觉。
三人合力将他抬上岸,给他做急救。
但他似乎没有一点反应,不管围上来的人们有多着急,哭得有多大声,他都是闭着眼睛。
另一边,林晞漫拿着画刚走进漫河别墅区的行车道上,就碰到救护车从身旁经过。
那一声声迫切的警笛声让她没来由的心里不安。
特别是看到车子往篮球场方向奔去的时候,她的脚步也不知不觉的变成小跑起来。
越是跑动,心里就越是感到不安,那股焦急让她越跑越快,越快就越是心跳得厉害。
跑到一半的时候,就撞上了匆忙从家里开门出来的苏橙月一家人。
他们三个看上去比她急多了,脸色惨白无血色,出来后连大门都没关。
她就更加觉得是出事了,是苏战出了什么事!
怎么办?
千万不要出事啊!拜托了!
明明心里强烈的直觉都是指向是苏战,但是她不想要这个直觉。
在还没看见什么时,一定有扭转的机会的。
如果是打球受伤,那么请伤得轻一点吧!
“苏战……”
她跑到后面就已经是变成哭了,很担心会是什么更严重的伤势。
苏橙月他们是跑在她前面的,等她跑到公园时,她看到出事的地方是篮球场下边的河岸上。
那里围了一大堆人。
苏橙月一家人破开人群的一个口子穿进去,她从缺角看到有人被抬上车。
她瞬间脚软得直接瘫倒在地上,起也起不来了。
她看到了,那是苏战。
他全身湿漉漉的,脸色白得有点瘆人。
她知道她起不来了,她也追不上去。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救护车离开。
看着人群交头接头议论纷纷,再到慢慢散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颤抖着手,给苏橙月打电话。
苏橙月接通电话,在那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了很久,一句话都没能说得出来。
好不容易缓过声音来,又变成了林晞漫崩溃大哭,最后两个人对着电话哭得喘不过气来,谁都没办法说出第一个字。
她已经从苏橙月的哭声里知道了最终的情况。
她不能接受,也不想接受。
她一定要去看他的。
她已经不再怕什么毕业季分手,不怕什么相隔一千多公里路,也不怕他被别的女生追,就算以后不再见面都可以的,只要他没事就行。
她只要他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