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芃邑站在原地都看傻了。
“苏苏,快出来!”
苏芃邑在孛儿帖赤那的提醒下,立落的翻出了拳台,站定在孛儿帖赤那身边。
“你傻不傻,都开打了还看热闹,你想被揍啊?”孛儿帖赤那瞪着眼说着。
“没有,一,一时没反应过来。”苏芃邑只要一面对孛儿帖赤那就有些紧张。
苏芃邑当时是真的傻了,他没想到曾柏瑄的速度能那么快,感觉他整个人是直接飞到晏麒面前的。
此时,拳台上的两人激烈对抗,晏麒主动进攻,对曾柏瑄展开连珠炮式的重拳攻击。曾柏瑄虽然严防死守,却被晏麒顶膝重创。曾柏瑄很快的调整作战方略,以高扫顶膝试图反攻,仍被晏麒暴风式的重拳碾压。
李朋扬等人看着晏麒的动作和发力便知道,他压根就没用全力,但这样的程度依然能吊打对方。因为只要晏麒想,他就可以一直压制。
两个人丨拳拳到肉,互踢互打,无论是踢起来的视觉效果还是听觉效果,都不自觉的让人头皮发麻。曾柏瑄抬起手臂硬生生扛下了晏麒的一记重拳,那感觉就跟锤子砸过来一样,直打得他东倒西歪。
晏麒动作毫无停顿,一拳接一拳,曾柏瑄只能死死的护住自已的上半身,他早已在晏麒狂猛的攻势下节节败退,呼吸紊乱。整个节奏全被晏麒打乱了,只能靠着本能保护住自已的头,胃以及肋骨这些要害部位,生怕一个不留神,就会被晏麒踢断肋骨。
这时晏麒一记重重的摆拳挥过来,曾柏瑄下意识的抬手格挡,直疼的他龇牙咧嘴,就在这个空当,晏麒瞅准时机一记势大力沉的鞭腿,直接将人踢得横飞出去。曾柏瑄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重重的摔在地上。
只听‘嘭’的一声,身体和地面接触的一瞬间,曾柏瑄从喉咙深处,发出了一声闷哼。
“好——”四周围观的队员一阵叫好,有的竟然还激动的鼓起了掌。
李朋扬撇撇嘴,在曾柏瑄身体砸到地面的一瞬间,不由得嘬了嘬牙花子,这家伙简直是作死啊!
试想一下,晏麒85公斤,这一记鞭腿铆足了劲踢到人身上,轻的肋骨骨折,体质差的,有可能就被一脚踢死了。
对战进行了大约1分半,但是据曾柏瑄后来回忆,只觉得好似打了整个九年义务教育,时间仿佛都是一帧一帧在过的。
闻讯赶来的二中队长宗天和站在一旁看热闹,在曾柏瑄被踹翻在地的时候笑得花枝乱颤。
他抱着臂膀跟李朋扬笑着说道:“我说,这还有讨打的呢?”
李朋扬眼里满是笑意,轻松的说着:“新训考核还没被练舒坦。”
“行,有种!队长那腿可不是一般人能扛得住的,估计这小子肋巴扇得青好大一片呢。”说完,宗天和便扬声冲着拳台上半天没起身的曾柏瑄叫道:“小瑄瑄,魂归来兮——”
曾柏瑄被晏麒踢的肋骨生疼,都不敢喘气,他顺着声音望过去,有气无力的道:“宗队,我还没死呢。”
围在拳台边的队员们听后一阵暴笑。
“你说你小子是不是活该?”李朋扬恨铁不成钢的说着。
曾柏瑄此时半边身子都没知觉了,他咬着牙,缓了好半天才挣扎着踉踉跄跄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这时,晏麒看向苏芃邑:“刚才鞭腿的动作看清楚了吗?”
“看清楚了。”
此时曾柏瑄有些委屈的叫道:“大队长,合着您给我那一脚,是为了给苏苏作示范啊?我这挨踢挨的也忒冤了。”
此话一出,立刻换来了队员们的一阵数落。
“谁叫你讨打。”
“就是啊,这回知道厉害了吧,大队长这是身体力行告诉你啥叫人外有人。”
队员们看了场好戏还不忘数落曾柏瑄。
晏麒轻轻笑了下,朝李朋扬一伸手,李朋扬立刻将作训服递给晏麒,“大队长,别急着走,正好借这个机会您给他们讲讲呗。”
“是啊,大队长,给我们讲讲吧。”队员们随声咐和着,要知道在猎豹,能够得到晏麒的亲授,机会相当难得。
其实不管自由搏击还是综合格斗,都是一个辅助训练,练的就是技巧手法,攻防策略还要结合武器运用,在猎豹这里实操始终是大于理论教学的。平时练习的目的为的是让所有队员们技术更全面,遇到冲突时才能保证进攻和防御手段更丰富,能够应对更复杂的状况,毕竟在实战中不可能跟对手玩点,也没有回合,没有规则,就是冲着治服敌人去的,要的就是一招让对方失去战斗力。
部队都讲究以实战为基准,在晏麒看来,空道和格斗桑搏是最贴近街头格斗的,因为它规则限制少,可以头槌,而这是自由搏击和综合格斗没有涵盖的,尤其空道甚至还可以踢裆。在苍龙,晏麒学的是‘一招致敌’的暗杀技,只要能第一时间放倒敌人,用什么方法都是可行的。
晏麒打小练散打,后来转战综合格斗,身体素质极好,加上多年的特战生活,反应速度是常人的几倍。
现在练散打的人少了,有一些被综合格斗抢了,因为综合格斗商业化很好,推丨广率也高,受众很多。反观散打商业化程度就不高,没有高水平高推丨广率的比赛组织,还有一些人认为练散打很土,尤其观赏性不如其他拳法。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句话也同样套用于格斗,现在大多数的传统武术都是在练习套路,可是套路并不能直接运用在实战中,说白了就是人家敌人不可能傻呵呵的站在那儿让你打,还给你喂招儿。
在实战格斗中,没有了规则的限制,插眼,击喉,踢裆,甚至是后脑的要害区域都有可能成为打击的目标,而且双方的身高,体重,年龄都未知,有可能小打大,有可能你方全程占优,但是对方摸一块板砖过来,或是对方是个不懂技巧的生手,不顾后果的专攻你要害,练过的总比没练的好,但是任何功夫都怕菜刀,就算唯快不破,也快不过子弹。
在晏麒初中没毕业的时候,曾经跟一位练武多年的大叔教量过,在讲手时这大叔可以说是掌控雷电,不管是晏麒出拳还是出腿他都能列举出好几种破解方式,可真当他们戴起护具打起来的时候就满不是那么回事了。
首先这大叔不知道怎么有效的先手进攻,接招接的还很愣,一开始晏麒只是试探性的来几记前手直拳,却没想到全部命中,而大叔则被他打得有些发懵。当时晏麒年纪小,初生牛犊不怕虎,打的拳都比较重,然后大叔就开始上王八拳了。在被晏麒一记正蹬踢中腹部后,他便捂着肚子挥挥手表示不打了,然后摘了护具,说了一句‘拳怕少壮’。
晏麒当时就觉得心里不是滋味,打不过就说打不过,扯什么拳怕少壮,晏麒当时就怼了句:叔,你可能没跟真人打过吧平时。
这句话直接逼得大叔最后撂了实底,我平时都是只练套路,哪来的机会跟别人真打啊!
不得不说,这就是当代传统武术的悲哀之处,花大把时间去练却不得精髓,根本不能拿来实战。
“在职业选手对抗中,用的最多的肯定是鞭腿,但是到了实战,直线腿比弧线腿法更实用,所以在实战中,你们还是要利用正蹬和侧踹,这两种腿法更好使,当然还有膝顶。”晏麒讲解着。
“正蹬相对实战来说更实用,简单易上手,也更好使,它不仅可以控制距离,而且动作隐蔽性较高,最重要的是速度快。”
晏麒一转头,瞥见曾柏瑄正准备翻出拳台,他可没打算就此放过曾柏瑄。
晏麒此时突然开口:“小曾,配合我做个示范。”
“啊?哦。”曾柏瑄心里哼哼唧唧头疼万分,身体却是很老实的慢慢向晏麒挪了过去。
周围的队员们全都低声笑着,有几个还在起哄让他加油。这帮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家伙,曾柏瑄在心里想着,忍着疼,一脸生无可恋的站到了晏麒对手方。
“已知我方力量占优的情况下优先丁腿,落地时直接组合拳跟上,再拉颈顶膝,力大为王,怎么玩都是对的。”
晏麒每个动作都做着示范,把曾柏瑄摆弄的颠三倒四,“若我方个小,就优先拖踹。正蹬的话首先攻击腹部,威力大,直蹬过去争取一脚让对方失去战斗力。”
示范完毕,晏麒拍了拍曾柏瑄,翻出拳台,他看着站在不远处的苏芃邑道:“你——平时必须加强腿部的训练,鞭腿没有一定水平,踢不好是会受伤的。受伤了也不是别人用了什么招式,而是你自己本身太弱,明白吗?”
“明白了,大队长。”
“还有你。”说完他看向曾柏瑄:“让小苏陪你去卫生所检查一下。”
“是。”
此时肋骨处传来的巨痛令曾柏瑄直抽气,甚至每呼吸一下都疼的要死,他想他可能是骨折了。苏芃邑陪同曾柏瑄到基地卫生所做检查,苏芃邑跟大夫说明了一下情况。
卫生所的闫医生听后微一挑眉,上下打量了一下曾柏瑄,“你说你是被大队长踢的?”
“啊,咋啦?”
闫琛闷声笑着,竖起了大拇指,“行!小伙子,我敬你是条汉子。你们知道他那腿,力学测试的时候踢出过多少公斤吗?”
两个人懵懂的摇头。
闫琛此时笑了笑,“上衣脱了我检查一下。”
曾柏瑄老实配合着大夫,任由闫琛做着检查,当他脱掉上衣时,站在一旁的苏芃邑直接就惊呆了,这家伙左侧肋、腹、背部已经一片淤青了。
大夫上手一按,惹得曾柏瑄痛叫出声:“咝……疼!”
“没大事啊,骨头没事,回去继续训练吧。”闫琛说完,取来酒精棉,给他嘴角上的伤消毒。
“大夫,您还没说我们大队长力学测试踢了多少公斤呢?”曾柏瑄边穿衣服边问着。
闫琛用手比了一个‘八’的手势,“800公斤。”
“什么——”两个人异口同声,汗毛都竖了起来。
“真的假的,那岂不是一脚就能踢死一头牛?”苏芃邑惊叹的说着。
闫琛点头,“可不。”
“看来大队长对你还是手下留情了,要不然你非死即残啊。”苏芃邑说完,重重的拍了拍曾柏瑄的肩膀,语气中多了些兴宰乐祸的味道。
闫琛微笑的点了点头,看向曾柏瑄赞许的说道:“兄弟,我很佩服你。要知道,不是谁都敢跟大队长正面硬刚的,你去打听打听,你们那几个中队长,谁没被他收拾过?”
“这么说,他这已经算是中队长级别的待遇了?”
“那必须的。”
“你们这是成心恶心我呢吧?”曾柏瑄瞥了苏芃邑一眼,换来了两个人一阵怪笑。
这天发生在训练馆里的那场较量,让所有新队员都不尽对晏麒佩服的五体投地。
要知道,晏麒在猎豹突击队,乃至整个武警部队,他其实更接近于一个传说。坊间流传着他能飞檐走壁,百步穿杨,一招制胜的传奇故事。在队员们心中,他简直是从古代穿越而来的大内高手,可于谈笑间令强虏灰飞烟灭。
晏麒30多岁快40的人,腿脚依然那么有劲,大背肌没人不服,每天都准时5点起床到操场跑步,十几年雷打不动,每次跑圈都跑最外侧还比谁都跑得快。有的队员不服就在后面拔腿狂追,累的跟狗一样,就是追不上,最后跑完20公里,晏麒就会对他们轻飘飘来一句,‘别着急,慢慢练’。
练?怎么练?这玩意先天条件很重要好不好。
晏麒不仅跑得快,他单杠大回环都不带停的,侧身匍匐10米用时4秒,障碍2分钟……晏麒刚到猎豹的时候,队员们上上下下起初都纳闷,这新来的大队长是因伤退下来的没错吧?这人他到底伤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