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没有您肯定也不信,我就是不服气,他何德何能,凭什么让您这么看重?”
沅九越说越觉得委屈,她和老七跟了沅钟衡接近十五年,可以说是看着沅钟衡长大,她们三个都是打小的情分,怎么还比不得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外人?
沅钟衡拉着沅九床边叙话,“……论起来我应该唤你一声阿九姐。你长我七岁,自小对我爱护有加,这样深厚的情谊任何人也比不过。你和阿七就是我的左膀右臂,缺一不可。平心而论,这些年若没有你和阿七帮扶,我一个人又怎么能安心闯荡?你们的恩情我永远铭记在心,永世不忘。”
沅九忽然跪下来,“我并非是想要邀功。如果当初没有阿爹收留我和老七,我们早就化作孤魂野鬼魂飞魄散,这一切都是主子和阿爹所赐,做人不能忘本,主子的恩情我和老七同样铭记在心。正是如此,我才不愿意看见主子轻易受人蒙骗。”
“好端端地这是做什么?”沅钟衡扶起沅九,“我知道你的顾虑,所以才让你亲自去办这件事,我要让你好好替我把关。在我心里,你和阿七才是自己人,而他终究是外人。自己人我当然信得过,外人即便要用,也需要自己人来帮忙制衡。”
“可是……”沅钟衡打断她,“没有可是。他对我有大用处,若是运用得当,他就是我手中的一把刀,关键时刻可用来保命。你明白吗?”
“一切听姑娘安排。”
沅钟衡看着她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伸手替她理了理衣带,“人靠衣装马靠鞍,瞧你,衣冠不整,以后在外头行走教人如何信服?”
沅九耷拉着眼皮,低头看了自己的装束一眼,默不作声。
“以后若是得了闲暇,你也同阿七一样去夫子那儿听听课,多念点书。喜怒不形于色,你还要再沉稳些,别时时把喜怒哀乐都挂在面上。”
沅九哦了一声,看起来还是没听进去多少。
钟衡失笑,“柜坊那边进展如何?”
沅九又哭丧起个脸,“地儿倒是已经谈妥了,只是官府那边要挂牌子……我担心要是用您或者阿爹的名义,以后恐会对您仕途不利。”
“你考虑得有理。明日我便同文叔商量把你和阿七身契交还,从今以后你二人便是自由之身,可恣意外出行走了。”
“您要赶我走?”沅九瞪大了眼,险些要哭出来,“我,我不走,我哪也不去。”
“方才还夸你又长进,怎么才一会儿又原形毕露了?”沅钟衡详细同她解释:“日后你同阿七在江湖上行走没个正经身份怎么行?以后你二人就改作文姓,阿九唤作文鸢,阿七唤作文黛,如此方才合乎身份嘛。”
沅九心中震撼,蓦地跪在地上,“谢主子赐名。”
“等你和阿七的身份文牒下来,便用你的新身份去官府挂牌子。”沅钟衡扶她起身,“你是我最信任的人,这些事我也只能靠你操持。阿九,日后柜坊诸事可都交给你了,你要多多费心。”
沅九郑重点头,承诺道:“主子吩咐的事,阿九就是拼了命也一定会办好。”
“我乏了,你自去歇息吧。”沅九方转身,沅钟衡忽然记起来,“下回你去永昌坊记得把老三也带过去。”
“好。”沅九平复了心绪,这才走出房门唤映瑭进去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