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的脑袋,“吃完饭就早点歇着吧。”沅继衡蔫蔫地点了点头。
沅钟衡又陪沅继衡呆了一阵儿,映瑭进来禀告,说主母请沅钟衡过去书房议事。
小厮提着灯走在前头,夏夜的浅草中依稀冒出几声蛐蛐叫唤声,倒衬得夜色格外宁静起来。
书房外头只候着两个提灯丫鬟,看样子是在等沅钟衡。沅钟衡一进书房就见沅母背对着门口立在书案前,门吱吖一声关了。
沅钟衡随意坐在椅子上,“不知母亲唤我前来有何事吩咐?”
“你自己看看你做的好事!”啪的一声,沅母转过身把一叠信笺拍在沅钟衡一旁的小几上。沅钟衡随手翻了几页,沅母看着她这懒散自大的样子就来气,“你院子里那两个大丫头整日在外头胡乱窜不思归府,又是置宅子又是买田地……你倒是说说你的规矩呢?”
“母亲说的这是什么话?如今我院子里就只有映瑭和秋瑭两个大丫头,哪来的在外头胡乱窜的丫头?”沅母冷哼一声,“你少在这儿跟我装糊涂。那两个叫沅九和沅七的丫头呢,她们在哪儿?”
“母亲这话说得蹊跷,沅九和沅七又不是卖身给我的奴才,更不是府里的奴才,她们愿意去哪儿跟我有什么干系?”
“你在我面前狡辩有什么用?就算府里没有这两个丫头的身契又有什么用?谁不知道这两个丫头是从你院子里出来的?你以为她们在外面行走代表的是谁,那不还是我们荣伯公府吗?”
沅钟衡翻页的手一顿。
沅母继续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你现在这么理直气壮,不就是因为她们买房置地的钱没有从府里拿吗?哼,你自己也不想想,那老奴才这些年经营的铺子要是没有我暗中庇护能办得下去?要不是靠着我荣伯公府的面子有谁会买他的账?现在还能让你在这威风凛凛地跟我叫板!”
“母亲教训的是。”沅钟衡收了信兀自揣在怀里,“今日趁着这个机会也告知母亲一声,以后府里再不会有沅九和沅七这两个丫头。若是以后谁还再来信给母亲说她们谁打着荣伯公府的名头在外面招摇撞骗,母亲只管告知我,我自会清理门户,定不会让这些狗奴才玷污了荣伯公府,污了母亲的名声。”
“好好好,好得很!你如今脾气倒是越发大了,我倒要看看你能威风到几时?”沅母气得砸碎了一盏茶,“老三,你别以为你现在得了皇帝的赏识就目中无人了,我告诉你,只要我想,你这个内卫阁领随时就能做到头!”
沅钟衡平静地望着沅母,“那是自然,您可是朝廷钦封的一品国公,天底下有什么事儿能难得到您呢?”
“孽障,滚出去!”
沅钟衡一把推开门,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