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柳青的话心中好笑,在场最以下犯上的人非她莫属,就是发卖出府也最该发卖她。
暮云领着暮雨去了西厢找傅云璋,傅安则被柳青支使去厨房取膳食,房内没了闲杂人等,柳青原形毕露开始向傅云璞邀功请赏。
“公子,奴才为了替您清理门户不惜担上恃宠生娇的骂名,您可不能不劳而获。”
“呵,本公子当你睚眦必报,杀一儆百,原不想竟是为我担下此等恶名。”傅云璞学着柳青造作的口吻回怼她,“你个奴才使得一出狐假虎威,还想来主子这儿讨赏?我看是来讨打的吧。”
柳青越过书案走近傅云璞,掐着他的下颌,认真道:“这些仆婢如此欺你,你竟无动于衷?你这泥人性子何时才能改改?”
傅云璞先前并不觉得她们不妥,大概是他与柳青追求不同,她话里话外奴才自当为主子牺牲一切,就是性命也在所不惜;可他只当她们是聘来的外客,大家各行其是,各司其职,两不相犯,也并无不妥。便是今日辞退了暮雨他心中也并无多少感触,索性这些年他并不曾欺压苛刻过她们任何一人,他待她仁至义尽,问心无愧。
柳青嘬了他一口,“傅云璞,从今以后只有我能欺负你。”
傅云璞反咬她一口,从遇到她开始他受的欺负比这年累计起来的还多,唯一不同的是,他开始喜欢上她的欺负了。
一吻毕,柳青央着他同眠,“待会用完膳,便同我小憩片刻吧。”
柳青指腹抵在他水润的红唇上,不容置喙道:“不同我小憩便要给我缝亵衣。”
傅云璞起身推开她,“休想。”
柳青摁着他的肩将人押回座位,“我如今没名没分地跟着你,你还不肯给我些甜头尝。公子这般苛刻,奴才心有不甘。”
“便叫我当个贴身丫鬟伺候你如何?或是你书房随侍的书童,总不能真将我金屋藏娇了吧?我就那么见不得人?”
傅云璞睨着她,“这么想为奴为婢,索性我现在就将你打发出府去。”他现在整日愁着如何向爹娘开口坦白她的身体状况,如何名正言顺向她定亲下聘……而她呢,只顾着偷奸耍滑,油嘴滑舌,半点不操心他们的未来。
柳青恍然一笑,“璞郎,还是你疼我。”她顺势窝在傅云璞怀里,“那我是你的什么人?嗯?从柳管事家里请来的客人?不是粗使丫鬟?”
傅云璞羞愧万分,“你都知道啦?”
“我又不傻。”柳青张口咬他的喉结,“她打你的主意,你还知道拿我当挡箭牌,可见你也我没想的那么傻。”
一想到白琰那令人作呕的目光落在傅云璞身上,柳青杀念顿起,“以后不准你单独跟她见面。还有你那什么表弟堂弟的也不准见。”
“就你霸道。”傅云璞抵住她的头,“离我远点。”
柳青捉住他的手,“璞郎,你我做个交易如何?”
“什么?”
“我为你画一幅相,你给我缝一件衣。”柳青哄他,“算我们定情之物如何?”
傅云璞抿着唇不说话,只是眼神躲闪不肯直视她。柳青又道,“你若不肯便罢,他日再为我舞一套剑招如何?”
柳青抚上他面庞,“那日你身姿翩然,我一望便再移不开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