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潘岳嗓音微哑，压抑着危险的暗息。
“我哪有闹，”朱时宜偏脸、缩起脖子，蹭了蹭桎梏着的手腕，“亲一下而已，你还没习惯嘛。”
潘岳轻哂，连带着空气微微震。揉了下温软的后颈，微微粗糙的手滑至耳后，不轻不重地捏搓，鹰眸在黑夜里闪过丝暗光。
“你还想做什么我已经习惯的事。”
被吵醒的睡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直言的期冀，忽闪忽烁，晦暗不明。
“这我可得想想，”朱时宜细细思忖，肩膀因耳尖的软力不自耸起，“要不......我检查检查你的手机？”
揉捏的动作顿了下。
“......拿去。”潘岳声音一下就清亮了，撒开动作，随手捞来手机，顺便开盏小灯。
“你不检查检查我的？”指纹解锁开他手机的屏幕，朱时宜随口一说，“就不怕我和哪个小男生大帅哥偷偷聊天？”
潘岳冷哼声。
“我信任你。”
话说得好听，他还是拿起朱时宜的手机，倒是没翻微信，只打开视频软件，看了眼账号收藏，很好，没有腹肌男。
随手翻到点赞页面。
......
后槽牙隐约作响。“你喜欢这一款？”
朱时宜瞟了眼，视频里的男生白白净净，对着镜头灿烂地笑。
“对呀，”她故意作妖，“青春阳光男大，小年轻，活力满满，多好呀！”
潘岳低低嗯，不吭声，像是默认。
这么好脾气？
朱时宜不信邪，伸手划了下自己手机屏幕：“其实我还喜欢这款，穿西装打领带，帅得很，一看就是霸道总裁！”
“哪个总裁给你拍这种视频看。”
嗅到一丝丝酸意，正和她意，朱时宜挑眉：“无所谓，只要肯为朕花心思就好。”
潘岳连嗯都不吭了。
他又往下翻了翻，又刷到一个腹肌男，这回尺度更甚，视频里的男的上身不着寸缕，裤头更是低得不着边，再往下一点，马上就要被封号。
胸腔升起团无名火，潘岳扫了眼朱时宜，她趴倒在床上，正托着脸，两只脚丫一晃一晃，狡黠又得意地朝他笑。
潘岳眯了眯眼，随手扣住她一边脚踝，扼了她的张牙舞爪的嚣张。
“是谁答应好，不再看网上这堆乱七八糟。”
“爱谁谁呀，”朱时宜吐吐舌头，“反正不是我，我只答应你删收藏。”
潘岳默默咬牙，挠了下女孩的脚心，惩罚似的，激得她直躲。
“看看而已咯，”朱时宜挣开掉，“我是正经人，不花心，刷到这些不是很正常吗，难道你没看过美女？”
“没有。”
“真的？”朱时宜暗爽，又有点不信，扭头看向潘岳，面不改心不跳的样子，还真不像说谎。
她打开潘岳手机视频软件，往收藏点赞栏里看，还真没有，甚至连浏览记录都全是行业新闻、社会热点，稍微不正经一点的，也就是点游戏录播，还有什么修马蹄子视频。
朱时宜不理解：“你看给马修脚的视频干嘛？”
“解压。”
“看这个就能解压？”
“还行。”
修马蹄子就解压了？看点符合生理需求的东西不是更解压？就算不为解压，人最基本的就是饮食男女，他总得看点带颜色的东西吧！
看着潘岳那一脸正经样，朱时宜起了逆反心，又换浏览器翻了翻，好家伙，还是无痕浏览，浏览记录一个没有，搜索记录没留，就连收藏夹也毫无线索！
“你真啥也不看啊！”朱时宜又惊又叹。难道真是她太黄了？
潘岳笑了声，默默抬起视线，顺势撑住头，手肘支在枕上，看着慵懒又随意。
“你好像很失落。”
“屁！你眼神不好，没带眼镜看不清。”朱时宜怼了句，手指无意间划了下屏幕。
顿时进入收藏夹隐藏空间。
......
大脑都被脸上的热烧懵，她不禁张口，眼睛瞪得滴溜圆。
“你......”
潘岳愣了下，伸手想夺手机，朱时宜眼疾手快躲开，不小心又点了进去，视频自动播放历史进度，男女主角一前一后，扭曲在一起，女人跪在沙发上，一手撑着椅背，另只手被男人拉着扯直。
她仰着头，露出纤长的脖颈，身前两朵水滴一震一荡，细软的腰忽然塌了下去，在飓风的席卷下，世界唯有一片白花花。
一瞬汗毛倒竖，朱时宜惊呆了，一刻不停盯紧手机，眼都不舍得眨。
“......你很感兴趣？”
低哑的嗓音扯回她的注意，朱时宜侧目，潘岳正掀起眼，眸光深深地看着她，撕去那蒲扇般浓密的睫翼，她清清楚楚地看到那浓墨般的黑眸里，呼之欲出的欲.望，像蕴藏在海底里的岩浆，翻腾、汹涌。
一口凉气倒吸入肺，后颈莫名颤了下，朱时宜下意识摇头，赶忙丢了手机。
“我没有，你烦不烦！”她羞得没脸，一头撞进他怀里，捶了他一拳。
柔声吐出的控诉，像撒娇。
潘岳吞咽了口，连着喉结滚了滚。
“不是你非要找我的东西？”
声音不用可以压，沉得不像话。
“......”朱时宜的气势一下就弱了。她哼了声，不服，“还不是你不承认！”
“我也没否认。”
朱时宜一噎。
操！
必须得说点什么扳回一局。
“我听网上说，”她微微抬起脸，想到啥说啥，“男人过了二十五就是七十，你这个三十岁的七旬老头，肯定早不行了。”
潘岳半眯起眼，一只大手捏住她双颊。
“......不行？”
他垂下头，稍稍逼近。
“......对啊！”朱时宜傲然仰头，顾不上紊乱的呼吸，“不然我怎么放心和你睡一张床。”
“......呵。”潘岳气笑了，手使了些劲，迫她直视。
“你看清楚，”锁住她的视线，空暇的手臂箍住纤腰，“我究竟安不安全。”
床角上，手机里的视频还在播放，时不时冲出几声男女的喘息呻.吟，鸣响在耳朵里，颤击着她的心。
朱时宜扭头想躲，却难逃，呼吸在不觉间颤抖，贝齿无意识咬樱唇，刺痛的感觉勾回一缕理智，提醒她接下来面临的路——
一边是清楚、熟悉的，棉絮里的温床；
另一边是的隐蔽、陌生的，危险又神秘的光。
心里的念头繁复多样，朱时宜说不清，可轻易之间便握住那最直白明了的感受。
她渴望那种神秘，即便危险，也想冒险闯一闯。
“潘岳。”
朱时宜微张口，眸中粼粼一片，有几分清醒、亦有几分迷离。
“我很爱你。”语气郑重又坚定，剥落所有油滑与狡黠，将少女最赤诚、最浓郁的情.欲呈上面前。
“很爱、很爱你。”
洪水冲破堤坝，压倒最后一道防线，一瞬溃不成军。潘岳扣住她的下巴向上拉，她被迫仰头，承受装满爱意与欲.念的唇，火热的舌强直探入，堵住她喉头的嘤咛，吸吮嘶鸣。
亲吻的力道越来越重，潘岳仍不够，抓住她的手腕翻身压下，把她圈进双臂与床板的囚笼，不断吞噬清甜的生津。
......
口中侵略忽地抽离，一切仿若恢复自由，朱时宜本能大口呼吸，越吸得深，胸腔里就越空虚。
她颤了声，不自扬起脑袋，将温香的柔软送进他嘴里。潘岳满足了她，张唇吻住她的锁骨，滑动又停顿着，时轻时重，啃吻吮吸。
肌肤的骚.痒直击神经，颅内防线瞬间冲塌，娇媚的呓语冲破桎梏，碾碎少女身心底部的矜持，只想和主导她的男人，一同共赴云雨。
潘岳又吻住她的唇，将滚烫至极的气息，一口一口、汹涌又克制地、喂进她嘴里。
“......宝宝。”耳畔边，潘岳嗓子低哑，性感得不像话，朱时宜有点扛不住。
“......嗯。”她娇娇地答，声音很轻。嫌这话肉麻，潘岳很少这样喊她，今晚却喊了两次。
“宝宝，”他拨开她凌乱的长发，扯住她睡衣的领口，似有若无往下探，“要吗。”
朱时宜脸灼得厉害，咬住嘴唇，不敢回答。
他动作更深了，朱时宜不禁发抖，潘岳没再动了，安慰般轻吻她，手却没收抽开。
火热的掌心烫着胸口，小腹间的闷痒，越来越浓了。
就着亲吻的姿势圈住他脖子，朱时宜偏头，亲了亲他耳垂；耳边受到一阵温热的鼻息，潘岳学着她，也轻吻她耳垂。
朱时宜偏头，含住他的嘴，将羞于出口之语化作行动，抬长脖颈，供他任性探索。
身前的手紧了一下，指尖勾了勾，交吻的水声缠住大脑，细微的湿润沁入胸膛，撞进心脏。
潘岳勾着手，推起衣物边角，朱时宜抱紧他，心快要跳出胸膛。他安抚地摸摸她的脑袋，稍一用劲拉远她。
肌肤一瞬亲吻空气，微微冷，下一秒却被抱住，整个人紧贴着他，相拥处，暖的、柔的，神山的雪团在身脯前。
夜晚昏暗，唯有门窗的缝隙，隐隐透了点光。眼皮不自轻抖，朱时宜斗起胆子睁开眼，潘岳垂着眸，视线微微下放，深黑的瞳眸里映着白里透粉的光。
她一瞬羞合眼，推了下他脑袋：“别看......”
“嗯。”
潘岳扣住她的手，拨开阻挡。
触碰间、倾听里、余光中，一揉一吻、一呼一吸，全然是直白的欲.念，火热得她要烧。
禁锢她的人松了些力道，朱时宜本能探身求抱，不让他走。
“乖，”潘岳吻了下她额头，“我拿安全.套。”
朱时宜耳根发热，娇闷闷地嗯了声，却不愿放开手，只想躲在他建立的安全的花园。
潘岳没再撒手，抓住她细软的手臂缠在颈上，结实的小臂牢牢下箍，搂起软若无骨的女孩，少女的纤体抛出一道弯，白皙如玉，月牙般美好。
美得让人想破坏掉。
他托着她的腰.臀，将她稳稳抱了起来，又是铺天盖地的吻，夺走了她全身的力量，强势、侵犯，她却觉得饱满、安全。
平时再闹腾，潘岳全都依她；
可今晚，他不一样；
她想成全这种不一样，把掌控的权力，全权让渡予他。
潘岳掌控着她的手，往下带，引导着她手动，握或者揉。
朱时宜紧紧闭上眼，锁骨忽地一凉，他放上了片小塑料包。
“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
长发甩进洁白的床铺，宽厚的身体压着雪白，相拥着陷入被窝。
锁骨微湿，冰冷的塑片抽离皮肤，夺走最后一道清冷。朱时宜睁开眼，男人咬着塑料片，单手撕开，又往下。
炽热再次压覆而下，火热的温度侵袭胸腔，灌满皮肤每一处肌理。
相接的重点，逡巡向下。
距离近到极点，相爱的人，终能克服远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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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光正好，月色和宁，夜深了，小城静谧得像幅画。
只有深秋的风不和谐，一点不懂温柔，四处奔波，直上山岗。
深秋的夜，是什么形状的呢？
是繁星浇糅月露；
是雪山蜿蜒川江；
是秋风拂拭山岗，吹得林中山寺的粗杵，深深敲响了鼎钟。
一疏一通，时轻时重，来回不断，钟声婉转，绵延不绝。
钟鼓觉醒了深山里的野兽，凶猛袭来，不知疲倦，褪了温柔。
冷风习习的夜晚，理性的男女卸下所有思考，身随心动，仅凭一腔冲动，放纵自己，沉沦在最原始、最快乐的享受中。
今日是个晴夜，却偶有雨声，水滴顺着肌肤落下，“啪嗒”“啪嗒”，在疯狂的吮吻下，交杂着雨中黏腻的香。
朱时宜半阖眸，轻挑的眼尾染上粉晕，她仰着绯红的脸，鸦羽般的睫毛扑簌垂敛，乌黑的眼瞳混沌迷离，泫然欲泣。
心重得厉害，潘岳猛地倾身，锁住晶莹饱满的粉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