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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 5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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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成昀踏进酒楼,三楼有一专门的雅阁,坐在里面,可以纵览底下所有的宾客。

各色舞姬,往来商人旅客,这里比起京城的倚红楼也不乏多让,他走进此间专设的雅阁,里面已经备好了酒席。

陆瑟正坐在椅子上往下看去,这:里来来往往形形色色的人尽收眼底。

听到声音,陆瑟看清了来人,站起来向他拱手作礼,“魏将军,有失远迎。”

魏成昀曾经也在商宴上见过他,此时又重新打量了他,年近三十,五官深邃,倒是有几分丰采。他神色如平常般冷淡,开口说道:“陆掌柜,今日白帮主有事无法脱身,就请我替他来。”

陆瑟说道:“从前倒是不知道将军与白帮主还有交情

魏成昀看了他一眼,道“你有什么事就快说。”

陆瑟笑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叙一叙旧情罢了。”

“旧情?”魏成昀冷哼,“既然没什么重要话说,那我就告辞了。”言罢,魏成昀转身就走。

陆瑟急忙拦住了,“魏将军留步,既然您大驾光临,那关于粮草之事,我还想要和将军商议一些细节。”

魏成昀转头,陆瑟的笑带了几分商人的油滑说:“魏将军总不能白来一趟吧。”

说着,陆瑟拍了拍手,几名楼里的艳姬鱼贯而入。

看着这场面,魏成昀目色变得幽深,背在身后的手指轻碾,让站在角落一直当隐形人的平津偷偷看见了,内心有些忐忑。作为侍卫,他早已熟知了主子的各种习性,一旦他做这种动作,说明他已有怒意。

果然,就见魏成昀说:“好啊,那我们就来详细的谈一谈。”

今日本来邀请的就不是他,听闻这些商户总是在外奔波,家眷不好带,若是兴致起了就会相携一起到花楼里疏解,所以这商人之间总爱在这样的氛围消遣,谈生意也会顺畅许多。

也不知道这三年里,白逸霄到底去过多少个这种地方......

魏成昀手指狠狠一攥,面无表情的坐在了椅子上,艳姬们将菜品一道一道放在桌上。

艳姬眼波流转,暗送秋波,陆瑟见魏成昀一脸严寒,恐怕惹了他不快,就让舞姬都撤了下去。

陆瑟轻轻一笑,指着楼下招待客人的小倌们,说道:“魏将军,底下的随便你挑,挑好了我就送上贵府。”

魏成昀不知道陆瑟和白景湛的纠葛,只当他看破了自己的喜好,是为了贿赂他,拒绝道:“我对他们不感兴趣。”

“不感兴趣?那是你没有尝试过,你若是试了,就知道这世间不止一个男人,他不是不喜欢你吗?那些比他貌美,比他乖顺的有的是,你试上一回,就知道多么销魂了。”

魏成昀皱眉,只是说道:“我为何要试?”

他语气中已经暗含不耐,“陆掌柜,你不觉得你管得太宽了?”

陆瑟无视他的施压,直接问他:“你就非他不可了吗?”

陆瑟笑笑,“魏将军不要误会了,这些事情我不会往外说的。哦,你知道我和白逸霄还是亲戚关系吗?你们两个人的事情他早就已经透露给我了。”

听到最后一句时,魏成昀已经再无虚与委蛇之心,“果然商人的话只能信两分,他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他会与你说这些?陆掌柜,请你做好你本职的买卖吧,多余的话就别说了,小心话多惹来杀身之祸。”

言毕,他就转身往外走。

陆瑟也没有被拆穿谎言的窘迫,他说道:“金瓢在我这里。”

魏成昀脚步顿住,“你想用这种无稽之谈诳我?”

陆瑟冷声说道:“是不是传言,你可以去问白逸霄,我告诉过你,我是白逸霄的亲戚,他一直想从我这儿拿回去。”

三十多年前陆家就已经是遍布全国的大商户了,后来陆瑟紧抓时遇,把对外商贸这一领域越做越大,时至今日,说富可敌国也不为过,因往来贸易都是各国所缺之物,各个国家的官员也对不敢对他怎么样,因此他的客气只是浮于表面。

见魏成昀转身,陆瑟又重新换上一副温和之色,“原本你和他私密之事,我也不好问,可是我前几日被那小子气坏了。”顿了顿,他说:“请魏将军坦诚的回答我,你这辈子就非他不可了吗?”

魏成昀答道:“是又如何?”

“魏将军,这不是小儿意气,你知道一辈子是多长吗?世间有那么多比他还好的男子,我就不信你不会动心。”

听闻此言,魏成昀冷笑一声,“我能不能守住心,这恐怕不是你多管的事情。”

陆瑟一瞬间想到从前和白景湛在一起的那段时光,两个人在一起,就算不说话,也能过得很安适,可是后来相处得久了,安适变成了乏味,美好也变成了单调。

陆瑟紧接着说道:“你总有一天会厌烦了他,到那个时候,你会忍受他吗?”

魏成昀不假思索:“人总是会变得,就算他变了,也只会变成我喜欢的模样。”

陆瑟见他神情笃定,心里却不知怎么激起了怒意,冷声逼问他:“为什么?就为了他一个人,就别的什么都不要了?你别忘了,你还要传宗接代,他能给你生孩子吗?”

魏成昀答道:“如果没有孩子,是交换他在我身边的条件,那我心甘情愿这么做。”

陆瑟暴躁起来,怒喝:“你这是罔顾礼法,罔顾人伦!”

若是白逸霄站在他面前,必要反唇相讥。

魏成昀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思考一会儿,郑重的回答:“平常人家因贫困而不要孩子的比比皆是,权贵人家因为权势纠纷不能要孩子的也大有人在,没有子嗣也算不得什么罔顾人伦礼法,子嗣什么的我并不在乎。至于我们二人皆为男子,男子也是人,这世间没有人说两个人相爱不行的。”

“你不怕别人说闲话?”

魏成昀眉头轻皱,认真的说道:“是会让人非议,但是没有办法,我只能小心谨慎,不让他受到别人轻视。”

陆瑟呛了一口气,直直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魏成昀接着说,“我爱他,只要他在我身边,我不在乎别的什么。我巴不得让全天下人都知道他是我的人,可是看他受人非议,被人指指点点我就舍不得了。”

说完之后,魏成昀转眼看陆瑟,意味深长的说:“陆掌柜,你应该知道我话里的意思吧?”

陆瑟刚才神情恍惚,一时走神,他问:“你说什么?”

“我说的还不够明显吗?”魏成昀暗含威胁,“你若敢在外面诋毁他一个字,我就能让你和陆家从此消失。”

陆瑟听了之后,哈哈大笑,不知笑他狂妄还是笑他痴情,说:“你放心,我绝对不会。”

他一边说着一边笑得癫狂,“好好好,你就这么护着他,若是我也这么护着他,若是我也......”

魏成昀不知道他自己在那儿嘟囔什么,见威慑的意思达成,就警告他:“若是三天之内,金瓢还未奉上,我就带兵踏平你的这座百花楼!”

第二日,平津就听下人来报,说一位叫陆瑟的商人找白逸霄。

平津向魏成昀请示,这一回,魏成昀没有阻拦,直接叫人进来。

偏厅,平津守在门口,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白逸霄卸了脚链,穿戴一身整齐的衣衫与陆瑟相对而坐。

他小心翼翼的接过木匣,一打开,里面有一个金灿灿的如农家水瓢一样的事物,白逸霄把它拿起来,重量比寻常金子要轻。

陆瑟说:“此物虽有金子的光泽,可不是金子做得,只是镀金,也不是铜铁,我至今不知道这是什么材质。而且它不易变形,里面的花纹保存良久还分毫毕现,我猜测这一定是某个机关的密匙,只有严丝合缝的放在一起才能打开机关。”

白逸霄用手摸了摸金瓢内壁上的网状纹理,他仔细一看,这金瓢有摔过的痕迹,平滑的外壁上瘪了几处。

“原来这传说竟是真的。”

“是真的又如何?关于宝藏在何处可一点消息也没有,光有钥匙又有什么用?”

白逸霄问他:“你走南闯北,寻找了这么多年,竟也没半点消息?”

陆瑟摇摇头,“我行商这么多年,走南闯北,攀过高山雪洞,还进过地下墓穴,就是打听了各地神秘传说,通通没有关于此金瓢的半点消息。”

白逸霄将金瓢放回盒子里,“那就当它是个观赏之物吧。”

陆瑟问:“那我的信呢?”

白逸霄手一顿,叫平津来把金瓢收好,看着陆瑟渴求的眼神,平静的说:“没有信,是我诳你的,我怕你不给我金瓢,也伺机报复我。”

陆瑟呆滞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冷笑道,“你这是空手套白狼啊!可真是好手段。”

白逸霄道:“我这也是无奈之举,况且这金瓢本来就是我们白家的。”

陆瑟说:“你大可不必这样,你是他的侄儿,是他唯一的血亲,我再怎么样也不会伤害你。”

白逸霄不太相信,只是说:“听我堂姐说,他死之前非常安详,没什么心事,死得解脱,走得安详,他应该是放下了。”

这几句话总算是安慰了吧。

可陆瑟不领情,“反正他死了,他说什么也任你编排罢了!”

白逸霄挑了挑眉,不说话了。

“我听闻你从前混迹青楼,混的还挺好的,怎么与魏成昀在一起的?”

“陆掌柜消息灵通,怪不得能绑了我送给魏成昀,牺牲别人,成全自己,真是您的一贯作风。”

陆瑟呼吸一滞,仍笑着说,“我听闻你既爱女人,又和男人在一起,是否太花心荒唐了些?”

白逸霄抬眼看他,反问:“那我是负了女人的心?还是负了男人的心?若详细说起来,最花心的不是你吗?”

白逸霄不似魏成昀那般毫不知情,戳人伤口,一戳一个准。

“我听我祖母说,我小叔本来身体不好,但是精心养着也未尝不可陪她到百年,可惜遇上你这么个薄情寡义的骗子,白白短了好些寿命。”

陆瑟听他再提起白景湛,便心口一涩,想挑拨的话一句也说不出了。

白逸霄接着淡淡说道,“况且我从前虽风流,也是耽于美色,不耽于□□,所以,你还想与我相提并论,可别妄想了。”

陆瑟一噎,气了个够呛,昨日里在魏成昀那里受了气,今天又在白逸霄这里栽了跟头。

自打成了陆家家主,陆瑟少有这么闹心的时候了,他怒极反笑,“果然般配!”

白逸霄也不知道昨日陆瑟和魏成昀的谈话,他说道:“至于我与魏将军,请你最好谨言慎行。”

陆瑟第二次遭人威胁,直接问:“哦?你能把我怎么办?”

“且不说魏将军会怎么做,我在江湖上也认识些人……”白逸霄含蓄的点到为止。

陆瑟偏要刨根问底,冷笑:“你认识人我就不认识了?怎么,你这么个刚混江湖的马帮头子可比得上我这陆家几十年的经营?”

白逸霄微微一笑,“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我也见识过许多大户,因为经营不慎变成破落户的。像陆掌柜这样家大业大自然有些自信,商号遍地,产业众多,像棉纺,像粮食,又像这西域的酒,可是为商的不怕被人偷,就怕贼人偷了还惦记,不怕贼抢就怕被抢了还无处申诉,到时候人财两空,你说是吧?”

他说的这几项产业都是他陆家的主要进项,陆瑟不由得产生几分忌惮,重新打量他。

初见他时他就看他举止文雅,像个书生,而言谈之中气定神闲,“我倒是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白逸霄可不是脸皮薄得跟纸似的小书生,被刺一下就原形毕露。

他神色自若,悠悠说道:“江湖险恶,我也是从别人那里得来的教训。陆掌柜不必紧张,我就是举个例子,还从未这么做过。”又说:“毕竟为了一时意气而铤而走险,不太值当。”

此话一语双关,陆瑟怎么会听不出来?

真要去闹他还真得不了什么好处。他轻轻笑了笑,“其实我原本也没有什么恶意。既然你这么说,我就不再提了。”

白逸霄见他这样说,就斟了酒,二人碰杯,算是一酒泯恩仇,这件事就算揭过。

该说的都说完了,陆瑟起身,“你若将来有事,可以来找我,我就看在你小叔的面子上照拂你几分。”

白逸霄平静无波的眸子有一丝诧异闪过,说道:“那就多谢了。”

陆瑟又说,“那个魏成昀看起来还是挺靠谱的,你若是喜欢上他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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