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器破碎的声音，像是一个信号。女仆，厨子突然出现在大厅里。端着各色瓷盘恭谨地站在每一个椅子的后方，不多不少刚刚十三个。

为首的厨子面对乔诺·菲利斯毕恭毕敬，深深地弓着腰，其余的女仆虽然也都是对着各面前的椅子却也隐隐偏向乔诺，好像只不大的小少年才是他们的主人。

大厅里原本聚集的人，顿时散作鸟兽状，不知所措地散了呆站着。显然这一幕有点儿超出他们的预料了，或者购买他们的人并没有给他们说清楚。

“寒老板，看了他们资源还没买齐啊。”顾衍行重新搂回若寒感叹道。

“和我有什么关系？”若寒试探着从顾衍行的怀里挣开，这次顾衍行倒是没再想跟他俩哥好，若寒挣开后，就带头到餐桌前坐下。

其他人见他没事儿，也纷纷抢占着坐下。犹豫一点跑的晚的，都开始在后面骂骂咧咧。

也不知道是人多了显得热闹些了，还是怎么了，那些人居然还有了闲情对着女仆们评头论足。

“这衣服不行啊，一上来就是一股子焦炭味儿，要不是这小脸儿～诶嘿嘿。”肌肉结男人猥琐地对着女仆嘿嘿直笑，一看就知道是在想什么不正常的东西。

一听这话，女人们对男人都是一阵作呕。

顾衍行也厌恶地皱了皱眉，强行霸占了乔锌身边的位置，伸手捂住了他的耳朵。

特意凑到男人身边，听得正起劲儿的乔锌，冷不丁突然被人从身后捂住耳朵，身体条件反射地抓起桌上的餐叉。反应过来是谁后，又强逼着自己放了下去。

“哥哥。”意识完全清醒的乔锌第一次念出这个自己念出就显得很不可思议的字眼，但是细一品味，感觉还不错。

“你又是哪位？”乔诺·菲利斯懊恼地上下打量着顾衍行，似乎他面对的是一个让他觉得极其麻烦的东西，而不是一个应邀而来的客人。乔诺·菲利斯转头冲着那群喋喋不休的男人吼道，“不守规矩的人类没有资格为客。”

那个肌肉男被他突然的吼声吓得一跳，猛得清醒，愕然地看着旁边的人，那些围着他的人也都和他一样的表情，简直就像是看到了什么噩梦成真了一样。

“怎么……回事儿？”伴随着乔诺·菲利斯的声音，乔锌感觉那声音刺耳得有些过分了，就像尖锐的锥子，一下一下地敲着你的大脑皮层，连疼痛都显得诡异又难耐。

乔锌被疼痛折磨得甚至连意识都有些模糊，痛苦地双手撑着桌子。手指死死地扣着桌面圆滑的边缘，一股温柔的力道自眼角的方向缓缓传来，一直捂在眼睛上的那双手。

‘他是……谁……’脑部神经细胞反复被损坏，即使有着一股柔和的力量在修复，但还是抵挡不住那突然而来的疼痛，意识最终还是一步步地陷入混乱……

不断挣扎的乔锌突然平静下来，一直时刻观察着他的顾衍行也松了手，连忙查看乔锌的状况。

“还难受吗？”

“啊？”乔锌愣了愣，因为疼痛眼眶里泛起了一层朦胧的水雾，清澈透亮的眼睛直直地看着顾衍行。

“我是……”顾衍行正要解释。乔锌一拍脑袋，一副了然的表情，开心地说：“哥哥。”整个眼睛都亮了起来，灰雾色的眼睛bulingbuling睁地大大的，毫不遮掩地表达着想要夸夸的意思。

顾衍行也被弄得有点儿搞不清状况，但看着乔锌期待的眼神，也只能似夸非夸地回应一下，“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