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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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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奔?”

安娜点点头。

她搂住身旁女人的手臂,表情有点苦恼,“这个方法我们已经试过了,然后,如你所见,我就被软禁在这了。所以我在想,也可以从你们那边下手?如果是你的话,陈酽应该会愿意的吧。”

周颐眼帘垂下,喃喃着:“私奔吗……”

“不行!”

沈行之推门而入,语气间满是焦急:

“你和陈酽私奔了,然后呢?陈酽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万一他再做点什么——”

“学长。”

周颐少见地用中文打断了沈行之。

沈行之猛地闭了嘴。

可安娜显然已听出了什么不对,一对绿宝石眸子睁得很大:“那个人对周做过什么吗?”

沈行之嘴唇抿动一下,似在组织着语言。

“什么都没有。”

周颐却已出声,用安娜能听懂的语言:“你说的方法,我会尝试的。反正,就算失败也只是维持现状而已。”

他短促地扬起笑意,“对我没什么损失。”

而后,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周颐兀自站起身,告别后离开。

“周颐!”

沈行之从身后追上来,拽住他的手腕。腕上五指冰凉,将他箍得死紧。

“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嗯,本身我就已经甩不掉他了。”

“什么意思?”沈行之飞快喘息两下,“什么意思?他又对你做什么了?”

“没什么,不如说这个提议,也确实是我想做的。”

周颐偏头看向他,眼神沉静而坚决:

“虽然我一早就想结束这一切,可既然他不断加码,那我也只有应战了。”

是的,在周颐的计划里,在江嶷那个名字重新浮出水面的时候,他的报复就已经结束了。

现在的情况显然超出计划之外,但正如周颐所说,既然命运的车轮滚到了这,他便翻身上马。

沈行之很快明白过来。

“你……”

沈行之想说些什么,抬起头,却对上周颐眼中的歉意。

“只是,抱歉拖累了你。”周颐看着他:“如果不是因为我,学长大概可以更畅快地为父亲报仇吧。”

沈行之的父亲就是那个为了讨薪跳楼身亡的工人。

沈行之沉默了。

对话就此叫停,漫长的车程里,谁也没再开口。

汽车在周颐楼下停住,临别前,沈行之忽而出声:

“其实,从最开始我就没想着要向陈酽复仇。”

周颐下车的动作一停。

发动机没有熄火,整个车都在它的嗡鸣中微微震颤着。

“我恨陈酽,更恨那个姓陈的老东西。但我知道,对于那种烂人,不需要别人做什么他们自己就可以把生活过得一团糟。”

周颐看着沈行之的侧脸,沈行之小小地吸起一口气。

“我所做的所有,都是因为我希望你——江嶷,能够幸福。”

这是时隔那么久之后,沈行之第一次再喊起这个名字。

“无论站在你身边的是谁,我都希望你能幸福。”

漫长的自白里,沈行之一次也没有看周颐的眼睛。

为什么呢?

周颐忍不住疑惑。

他学着沈行之的样子看向车前,不过只是空荡荡的水泥地而已,但周颐却笑起来:

“幸好,被我砸碎的那副眼镜,是你的。”

沈行之一震。

等他回过神来时,周颐已下了车。

他着急忙慌地追上去,车内外温差巨大,浓白的雾气瞬间附上镜片。

“周颐!”

被喊到的人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他。

沈行之呼吸很快:“就算你什么都不做,也可以幸福,只要……你愿意回头。”

周颐慢慢地朝他走来。

手指温柔地蹭过鼻梁,将满是雾气的眼镜卸下,沈行之眯起眼,费劲地追着周颐的动作。

片刻后,擦拭一新的眼镜重新架上鼻梁,世界焕然一新,沈行之看清了周颐脸上的释然和平静。

像是已然知晓命运。

“可我不能回头。”

沈行之的睫毛抖起来。

他太自私了。

困顿太久的鸟早已做好了展翅的准备,他却企图用过去困住周颐,可他不知道,催促那鸟走下去的早已不是复仇,而是迎击命运的巨浪。

留在原地的人是他。

镜架上的手指离开,周颐退后几步,站在不远处的前方笑看着他:

“学长,既然不能回头,那就向前走吧。”

向前走。

周颐推开家门。

进门时他就看到了陈酽的鞋子,果然,这边他刚关上门,那边客厅里便传出了陈酽的质问:

“你去哪了?”

周颐转过身。

只见陈酽仰面躺在地上,头边一个空酒瓶歪倒,身下压着四散的草稿,草稿上每一笔线条都在最后关头失控,变成乱涂一通的发泄。

在此之前,周颐已经很久没见陈酽画过画了。

“没去哪,在旁边散散步。”

陈酽眯着醉眼盯着他片刻,嘴一撇,冲他摊开怀抱:

“拉我起来。”

周颐刚伸出手,陈酽便八爪鱼似地缠上来,紧紧伏在他背上,双手抱得死紧。

“别这样”,周颐有些无奈,想要将肩上的人扯开,“很难受。”

“周颐。”陈酽忽而喊到,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嗯?”

“你从外面回来,身上为什么是暖的?”

周颐一愣,肩上猛地一轻,陈酽飞快冲向窗边。

“陈酽!”

楼下,沈行之躬身进入车内,车门关上,砰的一声直传到了楼上两人耳中。

陈酽缓缓扭过脖颈。

心头一惊,周颐猛地退后,脊背抵在冰箱上。

无路可退。

“为什么?”陈酽死死盯着他,如游蛇无声逼近。

“我们只是——”

“为什么!”

陈酽猝而打断他,眼眶通红,“为什么你还要跟他纠缠不清,你想背叛我是吗?你又要背叛我!?”

他猛地伸出手。

事发突然,周颐甚至还没来得及反抗便被扼住了呼吸。

空气瞬间被切断,额角青筋狂跳。

周颐低估了窒息的恐怖,眼前开始发黑,可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无法推开陈酽。

分秒流逝,那么长又那么短。

终于,手软绵绵落下,指腹无意蹭过陈酽的脸颊——

脖颈上的力道忽然停了下来。

对方呼吸粗重,周颐却什么都听不清,耳朵里塞满了骇人的尖啸。

那手忽而一松,身体猛地坠落。

周颐跪坐在地,死命咳嗽起来。

陈酽跟着他一同跪下,肩膀剧烈起伏,像是刚从一场噩梦中惊醒,大汗淋漓。

“对不起、对不起小嶷!”

那双刚刚还掐着他脖颈的手这时又捧起了他的脸,身体本能抗拒,血腥味在喉咙里弥漫开,周颐捂着自己的脖颈,看向陈酽的眼神里尽是惊恐和提防。

陈酽动作一停,

不知看到了什么,陈酽脸色中的痛苦溘然加深。

手指向周颐探过来,在他眼前停住,不着实处地一遍遍抚摸着:“对不起,小嶷,对不起。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了”

“别碰我。”

周颐哑着嗓子躲开那只手。

“小嶷……”

“别碰我!”

陈酽动作终于停下,他盯着周颐,忽而不管不顾地抱上来。

周颐身形一僵,如若冻结。

“小嶷,我爱你”,手臂紧紧箍在周颐臂膀外,耳边是梦呓般的低喃,像是在给他下咒,“我爱你,所以别丢下我。”

刚才,他又一次与死神擦肩而过了。

周颐看着镜中的自己。

一片鲜红在眼白上漫开,那是眼球上毛细血管破裂的痕迹,看得人触目惊心。

如果不是那个巧合救了他,他现在恐怕已经死了。

周颐蓦地攥紧拳。

必须要赶紧结束这一切了。

两人又这么若无其事地过了几天,谁都知道平静的湖面下正有什么在酝酿,可谁都不愿率先打破这平静。

直到今天。

上午十点。

周颐靠在沙发上,听房门被人推开。

正是工作时间,可那天之后陈酽就帮他请了长假,毕竟,以他现在的状态也没办法在公司露面。

沙发上的人穿得单薄,纯白色的高领毛衣遮不住他颈上那圈骇人的青紫色掐痕,他眼尾红红,整个人融在日光里,好像下一秒便要消失了。

“小嶷。”

脚步声在身侧停下。

周颐仍没什么反应,他盯着虚空处,眼中是一片废墟般的死寂:

“你已经要结婚了,放过我吧。”

婚期已经定下,只剩十五天了。

“不结婚了。”

周颐眼神松动了,看向陈酽。

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应,陈酽慢慢在他腿前蹲下,将手搭在周颐手背上:

“我们逃吧,去没人能找到我们的地方。好不好?”

周颐没想到会遇到西蒙,在私奔的第一天、第一个小时、第一个十分钟里。

“周!”

汽车从咖啡馆前慢速经过的时候,守在门边的栗色头发青年一眼看到他,快跑着追上来。

“你去哪了,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来?”

车窗摇下,西蒙趴在弯刀般的玻璃刃上,一对绿眼睛望着周颐,莫名有些可怜:

“你干什么去了,我天天等你等得都快变成石头了。不过幸好,今天我也有提前准备好,呐——”

油纸包伸进车窗,催促地摇了摇:“接着呀!”

正说着,西蒙忽而一顿,他这时才看到驾驶座上的陈酽。

“陈酽?你怎么……”

“我们还有事,就不闲聊了。”陈酽笑笑,抬手关上车窗。

“等等!”

眼看着车窗就要夹上西蒙的手,周颐猛地抓住陈酽的手臂,车窗停止上升,周颐抿抿唇,看向窗外栗色头发的青年。

这是今天里他第一次对上西蒙的视线。

“谢谢你,但不用了。”

油纸包推回窗外,周颐收回视线,只留下侧脸。

西蒙终于明白这态度意味着什么,神色有些茫然。“周,我们不是朋友吗?”

口袋里的手攥紧,周颐放冷了声音:

“以后不是了。”

“做得不错。”

陈酽摸摸周颐的头,像是在欣赏学会了握手的狗,眼里尽是扭曲的满足。

周颐偏头躲开,视线落在公路边低矮的建筑聚落上,那里看起来像是酒吧、快餐店和旅馆的集合体:

“休息吗?”

“怎么,坐累了?”陈酽笑眯眯地看着他,将方向盘一转,“那就住一晚好了。”

刚下车,一个大胡子便贴上来,口哨一吹:“今天有好货。”

说着,大胡子的视线粘腻腻从两人身上扫过,笑里是十足的暗示,“要不要来点,助助兴?”

“不用”,陈酽挑挑眉头,视线落在不远处的酒吧,“助兴,只要有酒就够了。”

一走进酒吧,周颐就眼尖地看见一个衣冠楚楚的斯文男人正往另一个小个子男生的酒杯里下药,雪白的粉末溶于酒液,无声而迅速。

这时,男生也终于从闲谈中抽出空来,端起酒杯就要喝。

周颐拦住他的手。

“在这种地方,不要喝离开了视线的酒。”

男生愣了愣,而后猛地抬头看向男人,男人脸色一僵,很快虚张声势地发起火来,“凭什么?你这是污蔑!”

男人看着人模狗样,干得却不是人事,似乎是觉得光骂还不足以证明自己的清白,男人提前拳头就要大人。

周颐身一偏,轻巧躲过对方的怒火,神色淡淡地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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