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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有玉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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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舞房间中青烟袅袅,安静如斯。

她已经习惯了突然消失或者突然出现的戒色,因为在荒宅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神出鬼没的。见花司月这样大惊小怪有些不以为意,她坐等戒色回来,她相信他会悄无声息的出现。然而,这次烈舞猜错了。自那日开始,戒色真的再无音信。她一开始的不以为意,最终变为担心。

每日见花司月派遣出去的人回来都摇头说没有消息,烈舞越发的着急了。她也开始自责,以为是自己逼得太紧,害得他想要逃离这里,逃离有她存在的地方。

她静静的坐着,心中却满是不安和担心,同在她房中的花司月似乎能够看透她的心思,淡淡的开口安慰:“戒色不是出尔反尔的人,他既已答应你,便不会不说一声就走,只怕是他的家人强行带走了他。”

烈舞这才少了些自责,“早些找到他才是,不然不得安心。”花司月只是回答:“在我离开前,尽量找,若我找不到……就只能托大少了。”担忧的看着烈舞,心忖着大少会不会又对她做出什么不敬的事儿来。

一听大少,烈舞眸色躲闪了下:“尽量在你离开前找到吧……你一走,我也回荒宅,这里没有待下去的理由。”花司月是朋友,戒色也在这里,所以她暂且还留着。如今戒色不在,他也要走了,她还留着,住着心里也不舒服。

“也好。你们之前住的荒宅我已经命人盘了下来,搭理了一番,如今再住不会那么不堪。”当初,他看到他们所住的宅子,不禁欷歔,她竟能够放下身位容忍自己住那种地方。

烈舞感激的看着花司月,笑道:“你总是做得很周到,你这朋友我真是没白交。”花司月微笑着,双眸锁定坐在窗边看着他的女子,不语。

“对了,还记得桑玥么?和我同时入府的那个,昨儿找了趟我,想知道大少的一切喜性。我本想不管不顾的,可是想起当初入府时候答应过她,今儿想起问问你,能否给我写一下大少的喜好什么的,我一会儿给她。”关于大少的一切,她不想知道,可她当初答应过苏瑾桑玥的。

苏瑾那儿她是帮不了了,不管是不是花司月的关系,她都不愿与之过多的接触。有些人看起来随和的很,却另有玲珑心思。

“桑太守的千金,据说挺活泼的一个人。曾经桑府来人表明有意与花府结亲,只可惜被大少无情拒绝,但这女子却不曾怨恨,反而更加疯狂,竟来到花府做了丫鬟。”他们花府,真是美女如云的地方。各家大小姐来此不说,烈舞竟也来做花府的丫鬟。如让她父亲知道,只怕她做丫鬟的事儿会让他老人家挂不住脸。

烈舞早就觉得桑玥也不是什么一般人,果然也是有头有脸人家的千金。为了花家的两位少爷,真是牺牲不少。

“我只能赞叹说,这时候的女子真的很放浪形骸。”

听她这么说,花司月不免嘲弄的挑眉,嘴角微微扬起,不徐不疾的说:“是啊,你们这些女子真是够放浪的。”有她这样的人带头,怎么会少了放浪形骸的女子?

“呃……”他说的对,那些女子中也包括她:“哎呀,你倒是写不写?”

花司月轻笑一声,伸出修长的手指了指书案:“笔墨伺候。”烈舞开心的立马起身撩起袖子给他研墨。

他静静的看着她,动作虽快却并不显得慌张,研墨的动作更是有模有样,静看俨然大家小姐。然,她一动,活脱脱一个莽撞丫头。

她手腕灵活的动着,放下研墨棒,提起狼毫蘸了墨汁,转过身朝他微笑着:“来吧,不用多写。”花司月缓步走了过来,接过她手中的笔,顿了片刻便开始写。他洋洋洒洒的写了三张纸,几乎将大少的所有喜好脾性都写全了。

“天啊,连大少喜欢怎样的女子都写了!你是不是想……”她以为花司月会敷衍一下了事儿,没想到……

向他投去不解的目光的时候,却见他也在打量自己,她眨眼一脸的疑惑:“怎,怎么了?”

“不是说斗大的字不识几个么?”大少喜欢的女子,自然德才兼备,尤其是眼前这位京城才女。但,之前他发现她真的不识很多字,可今日她却又能将他所写的看得明白……不由的怀疑起来,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烈舞囧囧有神的看着他,原来,在他眼里,她就是个文盲:“你是觉得我的智商很低很低么?我只是些许字不认识,比如说那些字体很复杂的,好多字拼一起的…而且,今日你写的是楷体清晰很多,我当然认识,就算不认识我前后看一下大概意思还是能猜出来的啊…”

花司月耸耸肩轻笑,如果怀疑她,不就是怀疑大少的眼光么?“你和我想象的,不一样。”大少所说的女子,和眼前这位判若两人。

“当然不一样,我是……独一无二的!”烈舞差点失口说自己来自现代,好在适时的刹了车。“哎呀哎呀……你赶紧继续去找戒色吧,我去把这些送给桑玥去,她着急看呢。”被花司月那双看透一切的眸子多看一眼,心都颤一颤,好似他真的能看到她的灵魂,她心里藏了什么猫腻他都能看出来似地。

被人下了逐客令,花司月自然不好多待下去,道别前提醒了她一下:“别忘了那次给你看过的玉佩,见到一定让它成为你的,不管用什么方法。”说完后留下烈舞一个人在那儿傻愣着茫然着,他悠闲的走了。

“那块玉,真的有那么重要么?”烈舞嘀咕着,拿着纸张往桑玥住的下人耳房走去。

桑玥拿上了关于大少的书信,乐得笑开了花,而同她一起住的苏瑾看到纸张的时候,脸黑了下来,冷冷的开口问烈舞:“这是谁写的?”这字体她十分熟悉,是花司月的!

烈舞微笑着回答:“这是二少爷写的。”姐姐为她而去,她却能冷眼旁观,烈舞心下一阵冷笑。

“你和二少……”

“嗯,我和二少,正如你想的那样。你没忘吧,你当初说的‘近水楼台先得月’,如今,我得月了。”烈舞不知怎的就想看看苏瑾抓狂的样子,所以故意刺激道。

果然,她这样一说,苏瑾便怒目看着她,恨不能吃了她似地:“你……卑鄙。”一边的桑玥看看烈舞看看苏瑾,拉着苏瑾笑对她道:“小舞一定是开玩笑的,她不会抢你的竹马的。”

听到竹马,烈舞轻笑了出来,已经猜出来苏瑾是怎么编故事给桑玥听的了。

“桑玥,我没开玩笑,那几张纸就是证据啊。不然我一个丫鬟怎可能让二少说出大少的喜好,还让二少亲自写下?”

桑玥没再说话,只是担忧的看着苏瑾。

烈舞挥挥手,挑衅道:“败者为寇,苏瑾你认输吧。”而后潇洒的转身离开。

原来,苏瑾也是有情绪的嘛,那么当初她姐姐去了,定如二少所说,是“有心害人”。

回去的路上,烈舞还十分得瑟,苏瑾那张青红交加的脸,那双燃烧的眼,现下想起都觉得很恐怖。

还没等烈舞得瑟完,就见田云匆匆跑来,拉着她直叫姑奶奶:“哎哟,你怎么跑这儿下人待的地方来了,可真是教我好找啊。”

“找我干嘛?我如今已经不是大少的丫鬟了,没有义务再去伺候他。”烈舞甩开田云的手,拉拉扯扯的像啥样子嘛。

田云哭哭啼啼的开口:“姑奶奶哟,你要不去大少爷那儿一趟,只怕田云我这辈子都别想存钱讨媳妇了。你就行行好,去一趟吧。今儿大少心情好,不会整你的。”

有啥样主子就有啥样奴才,跟着主子常欺负人的人,今儿终于得到报应了:“不去,你娶不到媳妇跟我什么关系。”烈舞扬着头绕过田云快步走。

谁知田云跑到她前面“噗通”的一下跪在她面前,生生将她吓了一跳:“姑奶奶,您就行行好吧,娶不到媳妇是很悲惨的事儿……您就可怜可怜我吧。”

烈舞受不了了!这主子跪人,下人也爱凑热闹跪人,她不想被人跪,不想折寿!偏生一个个没事都来跪她。

“好了好了,去一趟吧。你赶紧给我起来。”

田云抹了把脸,开心的直道谢:“小舞啊,还是你心肠好,跟我来……今儿大少……”

烈舞听着田云嘀嘀咕咕的说话,她是一句没听进去。只想着一会怎么应对大少,不知道敌人要干嘛是最危险的事儿。

被带到花晨月的园子,烈舞心下有些紧张。

凉亭中,端坐着一个人,一手端着茶,一手捏着杯盖,撩动着杯中的茶叶,轻轻吹了一下,抿了一口。抬眼看见远远走来的烈舞,眼眸暗了暗,随即一抹忧伤浮现。

风吹过,撩起了他洁白的衣摆,发出瑟瑟的声音。

鸟语虫鸣,早已被忽略,而他耳中只有她轻微的脚步声。

烈舞刚踏上凉亭台阶,田云便没再跟来,她回头看了眼弓着身子离开的田云,蹙了蹙眉还是上了凉亭。站在他面前的时候,面无表情的看着放下茶杯的他道:“不知你找我何事。”

花晨月看着她,那冰冷的口吻让他心痛,但一切都从那天开始,不可挽救。

“这是你的,还给你。”说着,他将从衣袖中取出来的东西放在石桌上。

她低头一看,是那块在妓院见过一面的妃红色绣着木槿花的帕子,貌似帕子中还包裹着什么东西,鼓鼓的。

风一吹,帕子被吹开一角,裹着的东西露出来了一角,烈舞眯了眯眼,伸手拿过桌上的东西,翻开看,果然和二少手中的那块一模一样。

“你说过帕子是我的,我知道。只是这块玉……”二少手中一块,大少手中一块,这是什么状况?

花晨月别开了眼,看向亭外,路边的垂柳随风摆动,静静的,他开口:“在京时,你送我的。如今你我无了瓜葛,再留着无用。”

“哦。”烈舞紧紧捏着那块玉,弱弱的回应。

他用余光瞟了她一下,很快继续看着那方的垂柳,“何时走,住在何处?”

“等二少入京,我便走。还和戒色住荒宅。”不管戒色去了哪儿,她都等他回来。他们还有三月之约呢,他不能赖掉。

花晨月转眸,正视着她:“如果,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毕竟……”没等他说完,烈舞就抢了话:“好的,以后若真的遇到困难,二少不在,我一定找你。现下我还有点事儿,就先走一步了。”

看着她的笑靥,他失笑,点头:“去吧。”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他心无以复加的痛。

他已经尝尽她的无情和决然,更可恨的是,他会继续沉浸在她所带来的痛苦之中。

他不禁自嘲,他竟爱她入骨。

自从她从大少那儿拿回了所谓“她的”玉后,对这块所谓“她”的玉感到好奇,更多的是怀疑。

大少和二少都有一块,而这玉原来的主子却是她。这其中到底有怎样的纠结情节,她不知道。但直觉告诉她,暂且不要告诉花司月她已经轻易的得到了这块玉。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戒色依然没有消息。终究是到了花司月启程入京的日子,烈舞担心戒色也无用,只能用着花司月留给她的人帮她找戒色……

花司月启程,花府中老老少少都来送行,送他至城门口的却只有两人,花晨月和烈舞。

花晨月多次交待要花司月好生对待这次考试,为花家争脸面。而烈舞只是嘱咐一些饮食问题,多的也没说。

反倒是花司月各种嘱咐她,让她好生照顾自己,若有事儿了就找大少。

在踏上路程的最后一刻,避开了花晨月,他再一次提醒她,玉佩的事儿。烈舞点头,将玉佩在手的事儿告诉了他,他却出乎烈舞意料的要她好生保管她自己的东西,莫再丢了。她也点头,答应着。

送走了花司月,烈舞拉了拉肩膀上的包袱和花晨月道别。

花晨月说要送,被烈舞拒绝,然他却亦步亦趋的跟在她后面,直到她回到荒宅,在远处停留了很久,才离去。

但他未曾想到,这是他们最后一次在凤城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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