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达被灭之后,所有的部众被重新分配。一部分归到叶欢名下,大抵有个五分之二吧,毕竟这次的大功是叶欢立下的。剩下的三份被努尔哈赤舒尔哈齐褚英瓜分。在这样的基础下,一些哈达民众因为并没有分到叶欢这里,而产生了逆反的情绪,尤其是在莽古济面前,他们表现得尤为明显。
莽古济很莫名,这种安排又不是她一个人能决定的,凭什么要怪她?
她生气的来到那个熟悉的山洞里,想躲避外面的纷纷扰扰。
额尔登额因为没有找到她,便是立马想到她会在这里,他跑过来,发现她在这里,这才放心。小心翼翼的问:“怎么了?”
莽古济没理他,她现在心很乱,也很烦,所以别跟她说话,不然她怕一不小心会把别人揍成猪头!
额尔登额皱着眉,他说:“是不是外面有人乱说话了?”他应该也是听到了些什么,便是想撸起袖子为莽古济算账,“我去找他们!”
莽古济真烦了,额尔登额怎么这么烦人?真不知道自己之前为什么还觉得喜欢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你走好吗?别管我。”
额尔登额:“我怎么能不管你,你在这里一个亲人也没有,我不管你谁管你?”
莽古济看着他,气愤的说:“你怎么知道我一个亲人也没有?”可笑,真可笑。这里明明就是她出生的地方,是她的家,遍地都是她的亲人。凭什么他说她一个亲人也没有?
额尔登额一愣,难道他说错什么了?
“对不起,是我没有了解清楚。你在这里也有亲人吗?你告诉我,我去把他找来。”
要是能找来她早就找来了,可关键是所有人都不会信啊!莽古济心里越来越矛盾纠结,感觉自己被叶欢夺舍之后,她抢走了自己所有的东西,最后没有人记得她,也不会有人再爱她。想到这里莽古济真的有了一种要报复她的冲动。叶欢,你个王八蛋,你把我的人生全毁了!但一想到如果报复她,万一以后又可以换回来呢?是不是也把自己的未来也毁了呢?真的矛盾。好痛苦啊!
她蜷缩在一起,将头埋起来。这一刻真的没有人能帮她。
额尔登额想走上前继续安慰,可下一秒莽古济就大喊:“你走,你走!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额尔登额没法,只能暂时离开这个山洞,去基地找叶欢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
他策马扬鞭,很快来到基地,却不见叶欢,只看到琪娜和乌希哈在那儿做事,便是询问叶欢的去向。
额尔登额:“你们有没有看到台吉?”
琪娜环顾四周,回忆道:“应该是去赫团阿拉了吧?怎么,你找她有什么事?”
额尔登额焦急的说:“我担心叶欢,怕她有事,所以想看看台吉有什么办法。”
琪娜听到他这么说,便是和乌希哈互看了一眼,两人立马就变得义愤填膺,乌希哈说:“额尔登额,你把我们台吉当什么了?”
额尔登额一愣:“我怎么听不懂。”
乌希哈:“你这一年特意接近我们台吉,两个人看上去关系也挺好,怎么,突然出现一个人,就把你魂也给勾走了。这也就算了,你居然还要我们台吉来帮你出谋划策去追女人。额尔登额你是不是人啊,没见过这么缺德的!”她做了一个扔炸弹的手势,要是现在手上有炸弹,她肯定直接扔额尔登额身上。
负心汉,活该被炸!
额尔登额表情复杂,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种感受。老实说他也觉得乌希哈说得没错。自己的确是有些见异思迁。自从叶欢再次现身,他的确是对台吉没有那么关注了。他也反思,觉得这种行为会遭人鄙视。但是这种情感他真的无法控制,会莫名其妙的牵引着自己去找寻叶欢的身影。
琪娜:“你和我们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叶欢虽然刚加入我们,但我能看得出来,她是个好姑娘。我不希望因为你,让两个这么优秀的姑娘伤心。”
乌希哈:“要我看他就是想两头吃。也是,外面那些男人都想着升官发财然后一夫多妻,现在额尔登额也当小官了,的确是有这个资格,开始幻想齐人之福了。可是额尔登额你不要忘了,我们台吉最讨厌的就是你这样的人,如果你还想待在我们这个队伍里,我劝你最好不要放肆!”
额尔登额:“冤枉,两位姑奶奶,事情真的不是你们想的这样。”怎么说呢?他总觉得里面有什么不对劲,可他有解释不清楚。他继续说,“我可以向你们发誓,我绝对不是什么见异思迁的人!”
乌希哈:“那你到底喜欢谁?是我们台吉,还是叶欢?今天你必须给我们一个明确的说法!”
……
莽古济在额尔登额走后待了好一会儿,突然听到山洞里传来声响,还以为额尔登额又回来了,便是大喊:“滚,我不想见到你,你给我滚!”
可是身后没有人说话,甚至还感觉有人走进来了。
莽古济生气的回头,却发现班席正搬着一些东西进来。
她好奇的说:“你怎么来了?”
班席没看她,而是继续手中的活。等忙完后班席拿来一壶酒,打开盖子,对莽古济说:“喝一杯吗?”
莽古济本来想拒绝,但话到嘴边又改口了,她说:“随便。”
班席随即拿来两个碗,倒上酒后便递给她。莽古济接过,居然老老实实走到了班席旁边坐下。
说来也奇怪,和班席在一起,心居然很平静,什么烦恼也没有。她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班席:“休息。”
她突然想起来班席之前就有在这里小住的习惯,刚才拿来的东西应该是他在这里所需的物资吧?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居然会选在这么一个地方?是不是因为他没有结婚的缘故?一直和家里人住,没法分家,不得已才出来躲清净?这么看他俩还真有点像。唉,不过想到班席马上要和珠兰成亲了,他也会有个属于他自己的家,以后估计就不会需要这里。而她呢似乎也对这个地方有一种归属感,不如就趁着现在和班席说一声,在他成亲后把这个秘密基地让给她。
莽古济便问:“你什么时候成亲?”
班席看着她,口里的酒差点喷出来。
搞什么吗?
班席擦擦嘴角,说:“我不成亲。”
莽古济没想到他会这么说,问:“你不是要和珠兰在一起?她的结婚对象不是你?”
班席:“……当然不是我。”
莽古济震惊:“那你们两个人上次走在一起做什么?”
班席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他都很久没有见过珠兰了,唯一一次还是因为在路上碰到。当时班席只看到有一抹身影飞快闪过,而那个人并不是叶欢。那么眼前的叶欢又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她?
于是班席解释道:“我碰到珠兰,从她口中得知她要成亲的事。她邀请我当日参加她的婚礼。就是这样。”
还以为他俩在一起了呢?原来就是这么简单。
莽古济觉得好笑,心想这事就算她知道也不能告诉叶欢那女人,就让她受会罪!
既然说到这里,莽古济其实也对班席这人很好奇,她说:“你为什么不想着找个人成亲啊?”
班席喝了一口酒,说:“你不也没找?”
莽古济:“我孤身一人,找不找都无所谓!”
班席:“我也一样。”
莽古济:“你不是额亦都家的大公子吗?下面那几个弟弟都要陆续成家了,你还不着急?”
班席笑笑没回答,只是又喝了一口。
莽古济看班席不想回答这个,也不好再说什么,便是也跟着喝了一口酒,可能是不胜酒力,头竟然有些晕。
班席:“你不能喝酒?”察觉到她的异样,他赶紧端走了她手里的碗。
莽古济摇头:“可能是真的不能喝酒。”
班席:“那就不喝,不用勉强。”他给莽古济递来了干粮,“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还是热的,你吃点垫垫肚子,或许能缓和些。”
莽古济听话,赶紧将干粮塞进嘴里,等了一会儿,仍然没有好,反而是头疼越来越厉害,她开始哭,止不住的那种哭。
班席就坐在她对面,什么话也没说。
莽古济说:“我还有我的家人,我不是一个人,为什么他们忽然都不见了。我现在变成孤身一人了。班席,我要怎么样才能找回我的家人!我好想他们,我真的好想!”
班席依旧没说话。
莽古济:“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班席:“什么也不知道。”
莽古济:“这么几年,你每次看到我出现,难道就没怀疑过吗?”
班席:“我需要怀疑什么?”
莽古济:“为什么每次都是在下雨天出现。还有,前期的我和现在的我为什么区别这么大。”她和叶欢两个人性格天差地别,定是一眼就能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