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罗文彦早早起床，在出租屋里吃了简单的早饭，站在阳台上望了望天空，晴朗无云。

简单做了身体拉伸，八点钟闹钟响起，出发去警局。

下了公交车，罗文彦看了一眼手机，没迟到。直到走进第五调查组办公楼，心还跳得七上八下的，带着一股压抑的激动！

调查组会议室里，已经坐了二三十个人了。打眼一看，以年轻人居多，只有少部分的中年人。

罗文彦正打量，就见程知许坐在靠里的会议桌边，正对着自己招手。旁边坐着的薛兰芷，笑着对自己点了点头。

他快步走过去，两人周围已经坐满了人，看样子应该都是相互认识的。

程知许示意他坐第一排，那里视野好，与领导互动方便，但是有些难为自己的社恐属性了。

他只能对程知许不好意思的笑笑，指了下后面一排靠墙的位置，坐了过去。

程知许看他坐得离自己不远，无奈笑了一下，跟着坐他旁边，轻声问：“早饭吃过了吗？”

“当然。你这是──？”罗文彦对他扔下薛兰芷和一群正说话的朋友，独自过来的行为有些诧异。

“今天结束了先别急着走，等我一下。你今天还有别的安排？还要去打工？”说着，程知许看了看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机，眼露询问。

“今天不去打工。明天就要开学了，本来想在开学前这两天复习功课的。从今天起，我的假期工算是已经结束了。”罗文彦简单解释了一下。

“那就好——”说着就看到杨组长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程知许快速的叮嘱，“就这样说定了，结束的时候等我——”看到罗文彦频频点头，他才起身坐了回去。

杨组长坐下后，大致看了看到会的人员，将手里拿着的一份文件夹放在桌子上，对旁边的人说了几句话，就大声宣布：“现在开会……”

他说话简洁，带着部队上那种干脆利落的风格。即便如此，简单的流程走完，也过去了半个小时。

在这个过程中，罗文彦一直在分心注意着男女主那边。这次他明确意识到，男女主之间真的出了点问题……

当文件夹传递到罗文彦面前，突然被打断了思路，他才回过神──这是份会议签到表。

他拿起笔，在空白处填写了自己的信息……就听到杨组长让到会人员跟着去后面训练场测体能。

罗文彦注意到，有填写过专长的人，一般都只测专长。这样测试速度很快，大家身体素质的基本信息马上显现出来。

罗文彦自认没什么特长，只参与测试了一千米长跑，成绩也还可以。但这样的成绩，在杨组长的测试表格上，都排在前几名。

大部分人每日忙着上下班，又怎么有时间锻炼身体。

测试结束的时候，罗文彦自然同男女主和另外十几个人一起，被杨组长划进了行动队。

他对结果并不意外，自己本身就是奔着加入行动队去的。至于其他队员的情况，他稍微留意了一下，竟然都很强，这就有些不解或意外了。这是怎么做到如此统一的？

想起徐陌的话，以及自己和空间接触的过程，罗文彦猜测，身体素质好的人，可能身体里也蕴含能量，才会被空间“选中”。难道这些人加入第五组的先决条件，都是先被空间“选中”？

罗文彦自认为身体素质不好，那也是同程知许和杨组长这类，经常锻炼或实战的比较。跟其他人比，自己的优势在哪里？

杨组长将这十几个人拉在一起开了个小会。

罗文彦马上就明白自己的不足之处在哪儿了。比如一位三十岁左右，一脸淡漠的男人自我介绍是“某某武术教练”；一位盘着发髻，身材纤瘦的高个子美女，自称有二十余年瑜伽练习经验……

这样看来，自己只是耐力好，能在三四分钟跑下一千米，这样的成绩是真的不显眼。

罗文彦有些明白杨组长选人的偏好，以及这背后的任务难度了。

果然，杨组长安排了人，要对一些没有武术基础的人进行训练。时间安排的很自由，大部分在周末，具体时间自己决定──其实就是自行决定来参加上午班还是下午班。这安排还怪有意思的！

用杨组长的原话说也就是：“我不管你是走着从空间出来！还是滚着出来！爬着出来！总之，先给老子保住命再说别的！……”中间还几次用力揉脸，把心情烦躁表现得淋漓尽致！

罗文彦都看得出来，杨组长说着都想骂人，但又硬生生忍住，最后只说：“带你们可比带部队上那群菜鸟难多了……”弄得罗文彦又不好意思，又忍不住想笑！这个杨组长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呐！

大部分人当场接到杨组长通知，在星期六上午有任务。这个时间刚好，不影响罗文彦上课。跟他一组去执行任务的只有三个人，一个是那位瑜伽女士，还有两位都是武警人员。

对于这样的安排，杨组长也征求过各人意见。大部分人都没有异议。他自然也看得出来，这样安排能最大限度的保护新成员。

走的时候，看了一下程知许，见他和一群人围在一起聊着什么。罗文彦看了下时间，已经十一点了。不知道他找自己有什么事，犹豫着要不要过去，可程知许已经看了过来……

两人走在警局人满为患的走廊上，到处都在谈论刚才训练场的测试，也有人在谈论加入行动队或预备队的区别。罗文彦还听到有人在后悔没有早点锻炼身体之类的。

“你最近怎样？每天都很忙吗？”罗文彦见人少了些，才问起程知许。

“还行，不算多忙，就是加班熬的久了些！”程知许说着话，摸了摸眼角，有些不好意思的问，“上次说过和你一起晨跑，结果没做到，你生气了吗？”

罗文彦看了看程知许，“我没那么容易生气。况且加班是正事。晨跑为的是锻炼身体，以后有的是机会。”

程知许笑了笑，领着他找到自己的车。“上车吧！我送你，回学校吗？要不要先去吃饭？马上中午了。”

罗文彦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我今天不回学校。如果不麻烦的话，就送我去护城河路，我在那里租了个房子，这两天已经搬过去了──”

“护城河路？你在那里租房子了？是在那个老小区？”程知许一听罗文彦的话，似乎很吃惊，又似乎很懊恼。都把罗文彦搞懵了。

“那里有什么不对？”罗文彦开始还挺疑惑，后来想起中介小哥的话，就感觉有些好笑了。“你不会也听过那里的流言吧？！其实我觉得那里挺好，环境很安静──”

“什么流言？”程知许刚听他这么说明显楞了一下，略想了一下又反应过来，“哦，是说那里闹鬼的传言？这个我也有听人说过，不过我觉得那是以讹传讹，不用当真。你怎么会在那儿租房？我本来想跟你说一声，张教授那里有一套房，下个月就可以空出来了。到时候我们可以合租试试……”

程知许这会儿已经平静下来，又露出往常沉稳的样子。他发动了车子，缓缓驶入车流。

罗文彦也不再探究，好笑的说：“这件事本来也是碰巧了。我原本也没打算这么着急租房。合适的房子总是不好找的嘛。可是那天，我听中介小哥的话去看房也是一时好奇，后来还真觉得不错……”

他带着一脸的笑意，将那天的事跟程知许讲了一遍。自己曾拜托过他，帮自己打听房子的事。现如今，自己房子都租好了，才告诉程知许。

他多少觉得有些不应该，说话就带了三分歉意。

程知许听出来了，反倒安慰他这没什么。重要的是，事情办成了就好。

但他没有及时同程知许说这件事，毕竟是自己不对，便邀请程知许去自己家里吃顿饭。

他想自己做饭，既是人家给自己帮忙的答谢，也是没有及时告知的歉意。

看的出来，程知许也对他新租的房子有兴趣，听见罗文彦要自己动手做饭，就爽快答应了。

路上在超市买了一些水果，和一套骨瓷的茶具提着。在罗文彦的指路下，去了他新租的房子。

从下了车，程知许就好奇的四下打量。现在临近中午十二点钟，按说小区里应该人来人往了，但这个老旧小区却静悄悄的，不见人影。

小区水泥路面的裂缝里长满了杂草，绿化带里的杂草，比有些花木长得都高。一些叫不出名字的爬藤植物，甚至攀着树干长到了树梢。

程知许满脸的惊奇，“这样──的地方，都能让你找到……”

罗文彦明白他的意思，这地方确实让人一言难尽。荒凉成这样，但又确实在城区里，而且地段不能说不好。最重要的是离学校还不远！连他自己都觉得神奇！

经过小区内外那种荒凉破败的情景冲击，当程知许站在罗文彦新家的客厅里，即便看到那些简单到极致的家具时，脸上还是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罗文彦去给客人倒水的时候，悄悄挑了挑眉！他其实一直憋着坏，想看程知许吃惊的样子。现在终于得偿所愿，却只能在心里偷着乐！

程知许很快打量完这个一眼就能望到底的小房子，来到厨房门口，看他都准备做什么菜，本来想要帮忙，但被罗文彦挡住了。

“这次准备的不太好，只能做两菜一汤，都很简单，不需要帮忙，你尽管去坐着喝茶。”罗文彦已经洗好了菜，只等切一切就能开火炒了。

程知许站在厨房门口，探头往里看。砧板上放着两个西红柿，两个削了皮的土豆，旁边还有一些没有解冻的鸡胸肉。

“鸡胸肉不用解冻吗？”程知许好奇的看着罗文彦速度飞快的把两个土豆切成丝，“你刀功这么好？！在家经常做饭吗？”

罗文彦把土豆丝沁入水里，又拿过西红柿三两下切成小块，忙得头也不抬。“以前在家，我爸妈忙得很，中午总是顾不上做饭。我自十来岁就自己做饭，刚开始肯定不会啊，出过各种各样的问题，盐加多了，又或菜炒糊了之类。不过，做的多了慢慢就好了。星期六放学回家，还能给我们全家人做饭。我弟弟特别喜欢吃我做的菜──特别是西红柿炒鸡蛋。”

程知许就站在厨房门口，安静的听他说话，脸上始终带着浅笑。

等两人坐到餐桌前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