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怕我下毒?”
“怕的是燕公子手里的‘诚意’。”陆昭虞的靴跟碾过地上暗刻的狼头图腾,这是匈奴与四皇子私通的暗号,“柳氏母女不过是棋子,四皇子真正想要的……”她忽然凑近,梅花发簪擦过他下颌,“是陆家藏了二十年的麒麟兵符吧?”
燕野鹤的瞳孔因她突然的靠近而骤缩,却在她后退半步时,伸手扣住她腕脉:“麒麟兵符需要陆家嫡女的麒麟血开启,而柳氏给四皇子的密信里,写着你每月十五会去城西慈恩寺祈福。”他松开手,抛来卷火漆未干的密信,“这是今早从四皇子暗卫那里截的——他们打算在祈福日动手。”
陆昭虞展开密信,目光扫过“血祭麒麟”四字时,指尖微微发颤。烛火将燕野鹤的影子投在蛛网密布的墙上,像极了伺机而动的野兽:“慈恩寺的观音像后有密道,直通四皇子的私兵营地。”他忽然用烛泪固定住一根银针,针尖挑起片枯黄的槐树叶,“三日前,柳氏的陪嫁嬷嬷去过城西暗巷,鞋底沾的正是这种落叶——和你厨房案发现场的一模一样。”
“所以燕公子想借我之手,引出四皇子私兵?”陆昭虞将密信折成纸船,放入石案上的积水中,“但你我都清楚,单凭这些,扳不倒四皇子。”她抬头时,恰好看见燕野鹤从袖中取出半块麒麟玉佩,与她银镯里藏的玄鸟残片遥相共鸣。
燕野鹤忽然轻笑,伸手拨弄她鬓间碎发:“陆姑娘可知,燕家坞的密道能直通侯府厨房?”他的指尖划过她锁骨,在月光下留下一道淡红痕迹,“明日卯时三刻,我会让你暗卫在厨房‘意外’发现柳氏与匈奴买凶的账册——当然,是我‘篡改’过的版本。”
她指尖发颤,却听燕野鹤在头顶轻笑:“现在知道怕了?”他忽然握住她攥着银镯的手,将残片按在自己心口,“怕的话,就离我远点,否则……”
庙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四皇子的暗卫举着火把闯入。陆昭虞屏住呼吸,感觉燕野鹤的手掌按在她后腰,指尖正悄悄在她衣料上划出暗语——那是陆家暗卫才懂的“安全”信号。她心中震撼,却听燕野鹤在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明日去慈恩寺,记得戴祖母给的梅花玉簪——那是唯一能破密道机关的钥匙。”
暗卫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燕野鹤松开手,却在她要走出暗格时,突然抓住她手腕,低头在她手背上印下一吻:“陆昭虞,别死在四皇子手里——你欠我的,还没还。”
陆昭虞猛地抽回手,却发现他不知何时将半块麒麟玉佩塞进她袖中。她攥着玉佩踏出庙门,夜风卷起她斗篷,露出内衬上若隐若现的麒麟纹——与燕野鹤披风下的玄鸟纹,竟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