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割了舌头。他从怀里掏出个瓷瓶,里面装着陆昭虞熟悉的参香,「老爷早有安排,各地流民据点都有咱们的人。这是『清魂散』的半成品,能暂时压制花印。」
庙外传来更多脚步声。陆昭虞将剩下的龙脑香分给流民,趁乱跟着阿远从后墙逃走。月光下,阿远的耳后也有块淡色印记,却不是梅花,而是片参叶形状——这是陆家暗桩的标记。
「去城西破庙,」阿远用炭笔在墙上写字,「那里有通往太医院的密道。老爷说,您母亲当年在密道里藏了......」话未写完,一支弩箭穿透他后背。陆昭虞转身抱住他,看见血从他指间渗出,在地上画出指向城隍庙井台的箭头。
井台石缝里果然藏着块刻着参须的铜牌,触感冰凉。翻过来,背面刻着「子丑之交,月落井干」。她抬头看天,子时三刻,月亮正缓缓沉入井中倒影。试着转动井台石,竟听见齿轮转动声,井口木板下露出石阶,传来浓重的药味和隐约的呻吟。
握紧参魂佩,陆昭虞一步步走下密道。石壁上每隔几步就有个油盏,灯油竟是用参汁调制,久燃不熄。走了约百丈,前方出现铁栅栏,里面躺着十几个被锁链锁住的流民,每个人耳后都有新鲜的梅花烙痕,地上散落着带血的炼药工具。
「谁?」角落里传来虚弱的声音。陆昭虞凑近一看,竟是城南疫病中幸存的孩童,此刻却被剃光头发,脑门上贴着符纸。她强忍泪水,用参魂佩上的薄刃撬锁,却听见上方传来端妃的尖笑:「陆昭虞,你果然中了圈套!」
头顶的石板轰然翻开,无数曼陀罗花粉倾泻而下。陆昭虞屏住呼吸后退,却见密道深处燃起幽蓝火焰,炼药炉缓缓升起,炉中躺着的,竟是昏迷的父亲!端妃站在炉边,手中握着兄长的参魂佩,玉佩已被掰成两半,露出里面藏着的密档碎片。
「你以为逃出陆府就安全了?」端妃将碎片扔进炉火,「陆家所有人都得死!当年你母亲就是死在这炼药炉里,现在该你们父女团聚了!」她挥手示意,几个灰衣人抬着兄长的轮椅出现,他已昏迷不醒,胸前插着支淬毒的银针。
陆昭虞感到一阵眩晕,曼陀罗花粉已渗入鼻腔。指尖摸到母亲的《疾症录》,突然想起书中提到曼陀罗畏人参,忙将袖中参须嚼碎敷在鼻下。视线逐渐清晰,她看见父亲手腕上戴着的,正是母亲的银镯子,镯子内侧刻着「昭虞」二字——那是暗号!
「昭儿,炉底有机关!」父亲突然睁眼,用尽最后力气喊出。陆昭虞扑向炼药炉,果然在底座摸到凸起的参须纹路,按动间,炉底裂开缝隙,掉出个铜盒,里面是半卷人皮账簿,赫然印着端妃的指模。
端妃惊怒交加,挥鞭抽向陆昭虞。千钧一发之际,兄长的轮椅突然爆发出机关动力,射出数枚银针钉住灰衣人穴道。原来他早就在轮椅中设下防备,刚才的昏迷只是装死。陆昭虞趁机将账簿塞进父亲口中,他咬破账簿夹层,喷出带着磷粉的血雾,瞬间引燃整个炼药炉。
「母亲说过,曼陀罗遇磷火则爆!」陆昭虞抓起兄长掷来的药包,里面是研磨成粉的百年参须,「参须克曼陀罗,就让你们的长生药,变成送葬曲!」她将参粉撒向火焰,整座密道顿时爆发出蓝紫色火光,端妃的惨叫声中,炼药炉的铁链纷纷断裂,压住了灰衣人们的退路。
兄长挣扎着从轮椅下抽出暗格,里面竟是母亲的金疮药和能解百毒的「还]
“端妃死了,那宫中的皇上和太后,我们该怎么解决?”陆昭虞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该何去何从?”
“我们既然干了这件事情,就肯定是给自己留了后手中的。”她的哥哥温和的说。
陆昭珩温和的说:“没有证据,皇上是治不了我们罪的。太后那里就更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