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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雪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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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嫡长女的婚约,很快就到了,要旅行的时候。

那一日冬雪初霁,红盖头下渗出一线鎏金绣纹。陆昭虞指尖抚过袖口暗纹,那是今日晨起时亲手绣上的「燕」字变体,针脚细密如她眼底藏着的冰棱。

陆景珩为了让自己的妹妹嫁出去以后过的好,一路上可谓是十里红妆,让京城中的百姓看到了陆家嫡长女的排面,让人们看到了自己仰望受人爱戴的的陆医圣出嫁的排面。

一路上都是受齐恩惠的百姓送来的祝福,鲜花声,鼓掌声都混杂在一起。人们的欢笑声,赞美声,让坐在深宫的那位也引起了她的兴趣。

花轿颠簸至将军府门前时,鼓乐声突然低了半拍。陆昭虞唇角微扬,知道是燕将军刻意为之——这京城谁人不知燕将军治军如铁,连婚仪也要踩准他的节拍。轿帘掀起的刹那,她垂眸敛去眼底锋芒,任由那双鎏金兽纹长靴映入眼帘。

“夫人。”燕野鹤的声音裹着三分寒雪,声音温和又甜美,却在伸手扶她时,指腹悄然擦过她腕间寸许处的朱砂痣。陆昭虞记得这颗痣是昨夜用藏红花混着朱砂点的,位置恰好对应他书房密信上“软肋”二字旁的红点。

红毯漫过汉白玉台阶,两侧宾客的恭维声如浮冰碎雪。陆昭虞算准步数,在跨火盆时轻轻踉跄,袖中半片虎符擦着燕野鹤掌心滑落。他垂眸看她,眼底掠过极深的笑意,却在众人目光落来时,伸手揽住她腰肢,将她稳稳带过火焰。

“将军好膂力。”她低笑,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里藏着刀锋。燕野鹤指尖在她腰间轻扣三下,那是他们约定的密语——“今夜子时”。陆昭虞睫毛轻颤,想起昨夜他差人送来的婚书,末行用朱砂笔圈着“兵权互持”四字,如今正藏在她贴胸的金缕肚兜里。

拜堂时,陆昭虞盯着燕野鹤腰间玉佩出神。那是先帝亲赐的“虎啸玉”,传言集齐三块可调京城卫戍。她算过他书房暗格的机关,此刻第三块玉佩该当在她陪嫁的檀木匣底层,以鳜鱼肠剑为钥。

“一拜天地——”

她弯下腰时,发间金步摇轻晃,坠子上的猫眼石折射出冷光。这是她特意选的角度,能让燕野鹤看清她耳后新点的胭脂,形状恰似他书房地图上标记敌营的朱砂三角。

“二拜高堂——”

空着的太师椅前,陆昭虞在心底默数呼吸。三日前她让人在燕野鹤生母的忌辰牌位后刻了密道图,此刻牌位该当被移至偏厅,露出通往军械库的暗门。燕临渊俯身时,她嗅到他衣襟上的松烟香,与她昨夜潜入他书房时闻到的一模一样。

“夫妻对拜——”

四目相对的刹那,陆昭虞终于看清他眼底的纹路。那是常年握刀所致的细微茧痕,在眼角织成蛛网般的纹路。他弯腰时,她指尖掠过他腰间玉带,摸到了那块她亲手伪造的调兵符拓片。

送入洞房后,陆昭虞卸去凤冠,对着铜镜摘下耳坠。耳垂被金饰压得发红,她用指尖蘸了点口脂抹匀,镜中倒影便多了分娇弱。门外传来脚步声,她转身时恰好让红盖头半掩面,露出下颌那颗恰到好处的泪痣——今早用鸽子血混着紫草点的,遇热会泛出嫣红。

燕野鹤推门而入,手中还握着半卷兵书。陆昭虞注意到他指尖沾着墨渍,是玄甲营布防图的专用朱砂。他抬手挑开红盖头,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忽然伸手拨弄她鬓边碎发。

“陆姑娘好手段。”他低语,指腹擦过她耳后胭脂,“这三角标记,可比我书房的地图精确多了。”

陆昭虞抬眸看他,嘴角扬起温顺笑意:“将军谬赞,不过是些闺中儿戏。倒是将军送来的婚书...”她顿了顿,从衣襟取出那张泛黄的纸,“‘生同衾,死同穴’这句,倒像是情诗。”

燕野鹤低笑出声,伸手接过婚书,指尖在“穴”字上轻叩:“陆姑娘可知,皇陵地宫的第三道石门,需用燕家血才能开启?”他忽然贴近她耳畔,“巧了,我今早让人在你陪嫁的金锭里掺了我的血粉。”

陆昭虞瞳孔微缩,面上却仍带笑意。她伸手替他整理衣襟,指尖划过他心口位置,那里藏着她昨夜趁他沐浴时放入的窃听器——用西域秘虫炼制,能将十里内的声音传入她特制的玉镯。

“原来将军早有打算。”她轻声道,忽然瞥见窗外梅枝上落了只寒鸦,“不过梅花开了,将军可记得去年此时,是谁在城西茶楼替你挡住了三枚袖箭?”

燕野鹤眼神微变,抬手握住她手腕。陆昭虞趁机将藏在袖中的密信塞进他掌心,那是她用燕野鹤副将笔迹伪造的调令,此刻该当在城西驿站的信鸽脚上。

“夜长梦多。”她退后半步,解下腰间锦囊放在桌上,“这是户部尚书私铸钱币的证据,共三册,藏在你书房博古架第三层。”

燕野鹤挑眉,打开锦囊扫了眼,忽然伸手将她拽入怀中。陆昭虞嗅到他身上混着的龙涎香,与她送给丞相的熏香一模一样——那熏香里掺了能让人致幻的药粉,此刻该当在丞相的梦魇里开出曼陀罗。

“陆昭虞,”他低头看她,拇指摩挲着她腕间朱砂痣,“你说我们这婚书,该盖玉玺还是虎符?”

她抬头,目光掠过他身后案几上的酒壶。那是她让人换过的,壶底刻着“癸”字,对应着城郊军火库的开启时间。酒盏里的合卺酒泛着微光,她知道那是用南海鲛人泪泡过的,饮下后能让人暂时失聪——方便她今夜去他书房取那半卷兵符。

“自然是...”她伸手替他斟酒,指尖在壶沿轻点三下,“将军说了算。”

燕野鹤举杯时,目光落在她无名指上的玉戒。那是他今早让人送来的,戒面刻着燕家纹章,内里却藏着能划破人皮的薄刃。陆昭虞看着他饮下酒液,自己却将酒盏凑近唇边,趁机将酒液倒入袖中暗袋——那里衬着吸水的蜀锦,能将液体化作粉末。

窗外忽然传来更鼓声,子时三刻。陆昭虞感觉到燕临渊的指尖在她腰后轻叩,那是“行动”的信号。她垂眸,看着他腰间玉佩随呼吸轻晃,算计着从这里到书房的距离,以及暗卫换岗的间隙。

“将军可曾想过,”她轻声开口,忽然听见远处传来惊呼声,“若我们的盟友突然反目...”

燕野鹤忽然捏住她下巴,迫使她抬头。陆昭虞看见他眼底闪过的狠戾,却在即将触到她唇时,偏头咬住他耳垂:“城西粮仓起火了,将军该去看看。”

他猛地推开她,冲向窗边。陆昭虞趁机将藏在发间的钢丝扣在梁上,身形一闪便跃上房梁。她低头看着燕野鹤转身时惊怒的神情,指尖轻弹,一枚银针擦着他耳畔钉入柱子——针尾系着的纸条上,是她用左手写的“后会有期”。

檐角铜铃轻响,陆昭虞踩着瓦片掠过屋脊。她摸出怀中的半块虎符,与袖中燕野鹤的拓片拼合,月光下映出“玄甲”二字。远处火光冲天,她知道那是她安排的障眼法,真正的目标此刻该当在燕野鹤书房的暗格里。

“燕野鹤,”她低笑,将虎符收入袖中,“这盘棋,才刚刚开始。”

雪粒子打在青瓦上沙沙作响,她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时,一枚红梅落在她方才站立的地方,花瓣上还凝着未化的冰晶,恰似她眼底从未褪尽的寒意。第三章雪夜折枝

陆昭虞足尖刚点上第七片瓦当,腰间突然一紧,被股力道猛地拽入冰冷的玄色大氅。燕野鹤的指尖扣在她腰眼要穴,却未真的用力,掌心的温度透过薄纱传来,像团小火苗在雪夜里悄然燃烧。

“跑什么?”他的呼吸拂过她耳畔,带着龙涎香与松烟混合的气息,“夫人忘了,合卺酒还没喝。”

她反手要刺向他喉间,却被他精准扣住手腕。月光下,他指尖的墨渍已被雪水冲淡,露出虎口处淡淡的旧疤——那是去年她替他剜出袖箭时留下的痕迹。

“将军松开我,”她仰头看他,睫毛上还凝着雪粒子,“否则我可要喊非礼了。”

燕野鹤低笑出声,忽然松手。陆昭虞踉跄半步,后背抵上冰凉的屋脊兽首。他伸手替她拂去肩头落雪,动作轻得像在触碰易碎的琉璃盏:“陆昭虞,你我都清楚,城西茶楼那夜之后,你我便再无退路。”

她瞳孔微缩。那夜他替她挡住刺客的刀锋,自己却中了迷香,醒来时她已消失,只在他枕边留了枚绣着“昭”字的帕子。此刻他忽然提起,语气里竟带着几分难得的柔软。

“你究竟想怎样?”她按住腰间暗器,却发现机关不知何时被他卸下了。

燕野鹤忽然俯身,指尖捏住她下颌,迫使她直视自己。他眼底的茧痕在月光下泛着暖光,像揉碎了的星子:“我要你今夜别走。”

这话太不像他会说的话,陆昭虞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雪粒子落在他发间,她鬼使神差地伸手替他拂去,指尖触到他后颈的朱砂痣——那是她亲手点的,此刻竟还完好无损。

“燕野鹤,”她轻声道,“你我都知道,这场婚姻不过是交易。”

他忽然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那里隔着衣料,仍能感受到心跳的震动:“可我偏要在交易里掺点真心。”他掏出她遗落的锦囊,里面的户部尚书罪证被雪水洇湿了边角,“比如,替你补上这缺失的第三册账册。”

陆昭虞怔住。她明明记得那第三册被她藏在陆家老宅,此刻却在他手中。他指尖划过她耳后朱砂三角:“昨夜你潜入我书房时,我便让人去替你取了。陆姑娘,你总以为自己算无遗策,却忘了……”他忽然贴近她耳边,“我比你更清楚,你想要什么。”

雪越下越大,她忽然感觉眼眶发热。从及笄那年起,她便在权谋里打滚,连兄长都不知道她藏着多少秘密,可眼前这人,却总能看透她层层伪装,直抵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为什么?”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发颤。

燕野鹤抬手替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鬓发,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次:“因为你是第一个敢在我茶盏里下蛊的女人,也是第一个……”他顿了顿,从怀中取出枚玉坠,正是她母亲临终前的遗物,“敢把命门交给我的人。”

陆昭虞猛地抬头。那枚玉坠她找了三年,竟在他手里。他将玉坠挂在她颈间,指腹擦过她锁骨:“三个月前,你在黑市用半幅《千金方》残卷换这玉坠,却不知卖家是我府上的暗桩。”

她忽然想起那夜的月光,想起卖家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原来从那时起,他便在留意她。雪粒子落在玉坠上,映出两人交叠的影子,像幅水墨画渐渐晕开。

“燕野鹤,”她轻声说,“你这是在示爱么?”

他挑眉,忽然低头咬住她唇畔的泪痣。那处皮肤被他舌尖舔过,泛起滚烫的酥麻感:“算是交易附赠的利息。”他揽住她腰肢,纵身跃下屋顶,“现在,该回去喝合卺酒了——这次,我保证不耍花招。”

陆昭虞攥紧他衣襟,闻着他身上的松烟香,忽然觉得这雪夜不再那么冷了。她藏在袖中的手悄悄勾住他小指,像只试探的小兽:“若我偏要耍花招呢?”

燕野鹤低头看她,眼底笑意浓得化不开:“那我便陪你耍一辈子。”

回到洞房时,桌上的合卺酒还冒着热气。他替她斟酒,指尖在壶沿轻点三下——正是她方才的暗号。陆昭虞挑眉,看着他将酒盏递来,忽然伸手按住他手背:“先说好,这酒里若有迷药……”

“自然有。”他忽然将她拽入怀中,酒液顺着嘴角滑落,在她衣襟上洇开小片水痕,“不过是让我醉在你眼底的药。”

她抬头看他,发现他耳尖竟有些发红。雪光透过窗纸映进来,将他轮廓柔化得不像平日的冷峻。陆昭虞忽然伸手替他解下玉带,动作熟稔得仿佛早已演练过无数次:“将军可知,陆家医典里有记载……”她指尖划过他心口刀疤,“情蛊需用真心做引。”

燕野鹤握住她手腕,将合卺酒一饮而尽:“那便试试,我的真心够不够分量。”他低头吻她,舌尖带着鲛人泪的微咸,却比雪水更清冽,“陆昭虞,从你替我挡箭的那刻起,你便该知道……”

窗外忽然绽开一朵烟花,映得满室通红。陆昭虞从他衣襟摸出半块虎符,与自己的拼合完整。这次,她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将虎符丢在桌上,环住他脖颈加深这个吻。雪粒子打在窗纸上沙沙作响,却掩不住室内渐浓的温度。

“燕野鹤,”她喘息着推开他,指尖抚过他后颈的朱砂痣,“这盘棋,我允许你赢半子。”

他低笑,将她抱起放在床上,红盖头不知何时落在脚边,露出她眼底难得的柔波:“半子?夫人可知道,在棋盘上,半子便能定输赢。”他替她解开发间金步摇,乌发如瀑倾泻而下,“而我要的……”他吻她眉心,“是与你共掌棋盘,永不落子。”

陆昭虞忽然笑出声,伸手勾住他腰带,将他拉得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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