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无食桑葚。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①
因为这首曲词的缘故,解轻舟的唱调带着几分哀怨之意,再加上她吟唱时的神情,那一双柳叶眉似蹙非蹙,落到金照古的眼里,便有种如泣如诉之感。
一壶酒下肚,金照古觉得身子有些发热,再加上眼前女子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他一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难免就有些动情。
金照古喉结滚动了一下,招了招手对解轻舟说:“解姑娘,别唱了,过来陪我坐会儿。”
琵琶声骤然停歇,解轻舟的手按在弦上,毫无察觉的问:“怎么了,可是轻舟唱的不好么?”
金照古沙哑的笑了笑,他对自己看中的猎物极有耐心,知道怎样才能让对方乖乖落入自己的陷阱,因此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一会儿再唱,我瞧你这琵琶不错,过来与我说说,正巧我府上也有一把琵琶,是我外祖父花重金买回去的,你若是真懂,我便向外祖父要来赏给你了。”
解轻舟果然上当,听见这话便有些喜形于色,她抱着琵琶走过去,跽坐在金照古的一侧,天真的将自己的琵琶递过去:“金公子请看,轻舟的这把琵琶已经用了好多年了,虽说比不过公子府上的,可音色也是极好的。”她随手拨弄了一个音,悠扬的音调如仙酿般缓缓流出,像是证明她所言不虚一样:“不知公子府里的那把是什么琵琶?出自哪位名家之手?”
金照古的心思根本就不在琵琶上,解轻舟说的这些话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反倒是对方身上带着股淡淡的花香气,光是闻上一闻,便觉得这香的主人定然也身姿旖旎,金照古轻轻嗅了嗅,忽而说了句:“解姑娘身上好香啊。”
这话说得猝不及防,解轻舟一时有些愣,她脸上的笑意僵了一瞬,随后勉强的应了声:“噢,是……是从月听窗买的香粉,我们店里好多姑娘都用箫掌柜调的香粉。”
“是么。”金照古的手不老实的抚摸了一下解轻舟的手背,吓得对方登时抽回自己的手,那如玉般光滑的触感在手掌心溜走,惹得金照古捻了捻自己的手指,回味一般的说道:“解姑娘的皮肤也很滑啊……”
解轻舟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她的脸色已经有些发白,只怕再待下去要出什么事,便胡乱借口道:“金公子对不住,轻舟身子忽然有些不适,恐扫了金公子的兴致,便先行离开了。”
说罢欠了欠身就要逃出去,可方才那三言两语的挑逗,已经让金照古生出不轨的心思,又怎肯轻易放人走,他一把拽住了解轻舟的袖子,语气轻浮无比:“哪里不适?本公子给你看看。”
“你无耻!放开!”解轻舟一个姑娘家怎能任由他这样调戏自己,气恼之下奋力甩开对方的手,头也不回的往房间外跑去。
可金照古却死皮赖脸的跟了上去,仿佛今日不得逞他便不罢休似的,解轻舟见状心中更加慌张,手一碰到门框便急急打开,恰好遇见了路过的箫人玉。她一见到箫人玉便如同见到救星一样躲到了对方身后:“箫掌柜!帮帮我,这位金公子强人所难,要强迫我做不愿做的事!”
紧接着金照古追到门口,后面的情形,便与箫人玉所供述的相差无几了。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了,后来民女怕金公子闹事,便下楼去找掌柜,刚与掌柜返回楼上,就瞧见箫掌柜被金公子拽进了房间。”解轻舟言辞恳切:“民女所言句句属实,绝对不敢欺瞒大人!”
①:节选自《诗经·国风·卫风·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