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临?”徐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向同样惊讶,一头雾水的王辞,“那不就是你了?”
“怎么可能是我!”
“怎么不可能是你?”
徐鞅反问:“你有时容易丧失理智,做完疯事忘记了也正常,再说了,偌大京域,同名同姓的人甚少,更不可能巧到与王君庆有关系。”
面对猜疑,王辞没了刚才的果断肯定,沉默后,回想起往事,不甘心地问:“你口中的王临,长什么样子?”
“不记得了。”他是真的不记得了,越想去记住,头就越疼,王君庆难受地回答,“我只知道……他脖颈旁有几颗红痣。”
王辞下意识抬手,去摸自己的脖子,徐鞅凑到跟前,仔细去瞧,“没有。”
男人瞬间松了口气。
徐鞅笑他紧张过度,替他问了正经事:“走向东凰城的那批粮,你运去了哪里?”
王君庆抿唇不语。
这问题他很在意。
不说会惹来怀疑,说了又不行,左右说与不说,都对自己不利,寒凉的魂力还流窜在身体里,王君庆十分抗拒这种控制,忍着难受的劲儿,瞥了一眼暗处,拖延时间道:“在……在……”
“在何处?”
“落……”
“落什么?”徐鞅把这辈子的耐心都给他了,等了好一会儿,没等到回答不说,反而等来了账簿自动翻页的动静。
那东西早在召魂之初,就掉在地上,如今又重新翻起纸页,只能说明召回来的亡魂即将要离去。
这可不行。
徐鞅弯身捡起那本遗物,试图稳固魂息,不料力量才输出,账簿就自己燃起,青色火焰顺着五指烧到腕上,疼的他甩手扔掉。
王辞眼疾手快去接,顾不上双手的灼烫感,想去灭火挽留好不容易见到的人,然而不管他怎么努力,他都看不到王君庆了。
“怎么会这样?”男人气而质问,“账簿为什么会自燃?他为什么会消失?!”
“我怎么知道!”徐鞅本来就痛,被他责怪,更烦了,“我也是第一次碰上这种情况!”
他当灵媒师也没有多久好吧!论学到的知识,还没有他那个很会威胁人的师姐多,对了……
师姐?
徐鞅转念一想,不禁起了疑心,账簿是从她那里拿的,那出了任何问题,自然也是要去找她,谁知道她会不会拿本假的糊弄他?
她那么精的一个人。
听师父说,灵媒师需要帮助亡魂,才可以延续自身寿命,否则会死,他早就是个死人,所以不用在乎这些,但他的师姐不一样,他的师姐鲜活可爱,生命力比任何人都要旺盛顽强。
等他出去了,他可要好好看看他的师姐有没有乖乖听话,等在阁外。
“他既然在东凰城赈灾,想必不会大费周章将粮米运出城外,我会去查查哪个地名带落字。”
徐鞅为了让王辞消气,主动道:“你不用担心,我会替你去一趟。”
男人的顾虑被打消,也不再欲言又止。
阁外,帮王君庆脱困后,王逸然步履匆匆地往千戟阁大门赶,偏门外的小巷离那儿有点远,她必须快点走,赶在师弟前面,回去等着。
要不然,会露馅儿,引来怀疑。
走着不仅脚疼,还慢,她才走了没几步,就提裙奔跑起来,凭着记忆,原路返回,正要跑出巷口,忽然与走进来的人迎面撞上。
冲击力将她带倒在地,王逸然摔懵了,抬起头刚想开口道歉,就看见了若有所思,俯视着她的陆景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