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谢纾俯下身子，灼热的呼吸落在季桐的唇瓣上，“我正在做你见不得光的情人。”
她低笑一声，说出最痛的话，“却还要被你怀疑我对你的爱。”
“不是的！”季桐哭着反驳，“不是这样的！”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她攥着她的衣领，泣不成声。
“我只是……”她摇着头，呜咽着，泪水打湿了她的发丝，“我只是不敢相信……”
“真的有人会这样爱我……”
季桐的声音哽咽在喉咙里，她看着谢纾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盛着令她心碎的深情。
她要怎么告诉谢纾，那份盘旋在心底的不安，她就像只找不到栖息地的飞鸟，无望而麻木地飞行。
——一个从未被疼爱过的人，要怎么去掉内心的那份惶恐，去相信这样炙热的爱？
“那就好好看着！”她的吻落在季桐的唇上，近乎啃咬般地，“用一辈子看着！看我到底会不会一直爱你！”
这个吻汹涌而激烈，谢纾的眼底翻涌着近乎偏执的深情，像是要把积压多年的爱意一次性全部倾泻而出。
季桐被她吻得呼吸困难，她感到一股近乎疼痛的甜蜜在心底蔓延，她死死扣住谢纾的脖子，她不放手，死也不放。
再次退开时，两个人都已经气喘吁吁。谢纾颤抖着支起身子，眼底的疯狂已经褪去，她又恢复了往日温柔沉静的模样。
她的手指落在季桐的唇瓣上，轻轻抚过那抹被自己咬出的嫣红。
“疼吗？”她问得极轻，眼神里却饱含了浓浓的内疚与心疼。
季桐仰着脸看她，眼睫上还挂着泪珠，却忽然绽开一抹明亮的笑容。
“有阿纾心疼，我就不疼了。”
她凝望着谢纾，指尖抚上她的脸颊，描摹着那熟悉的轮廓。
“有你心疼，我就不疼了。”
谢纾笑了出来，拿鼻子蹭了蹭她的脸颊，趴在她的耳边：“那我一辈子都心疼你。”
……
季桐貌似又要进组了，经纪人最近帮她接了个剧本，具体细节还在洽谈中，因为最终条款还没有敲定，她也就没太关注，只是随手翻了翻人物小传。
看见名字的一瞬间，她就来了兴趣。她再把目光移到内容上，果然是她想的那样——清漪，《问心》的清漪。
一股甜蜜忽然涌上她的心头，她又要演阿纾的女主角了。阿纾知道吗？她忽然很想立刻联系她，跟她分享这个好消息。
录音棚里，谢纾正戴着耳机，额前的碎发被汗水微微打湿。
“再来一遍，副歌部分情绪要再饱满一点。”玻璃窗外，林楠神色严肃地比划着手势。
谢纾深吸一口气，垂下眼眸，在心里默默敲打着节拍。音乐响起时，她闭上眼睛，将自己沉浸在旋律中。
直到深夜，她才终于录出满意的版本。她走出录音棚时，脖颈酸得发僵，心情也有些沮丧。
不是说她有天赋的吗？为什么一首歌要录十七八遍？林楠果然是哄她的对吗？
林楠看出了她情绪不佳，走过来将她的手机还给她：“你的手机响过。”
谢纾接过手机，是季桐打来的，她连忙拨了回去。
“阿纾！”季桐每次接电话都很快，轻快的声音让谢纾心中一暖。
“嗯，我刚录完歌。”谢纾轻声回应着。
“那你现在回来吗？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喔！”
谢纾看了看林楠，不确定还有没有别的事情要安排，她垂下眼眸，“我尽量早点回去……你有没有好好吃饭？”
旁边的林楠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她假装没有看见，又放柔了声音：“张阿姨做的饭还吃得惯吗？要不要……”
“阿纾！”季桐柔声打断她，“张阿姨把我照顾得很好，你不用担心。”
谢纾心下稍安，一股无端的惆怅在心底蔓延开来。
“那我尽快回来。”
她又跟季桐闲聊几句后才依依不舍地挂断了电话。
“啧～”林楠阴阳怪气的，“难舍难分哈？”
谢纾瞥了他一眼，默默收起手机，并不搭理他。
“这几天感觉怎么样？”他抬手整理了谢纾额前汗湿的碎发，“感觉还好吗？”
谢纾又抬头瞪了他一眼，有些嗔怪的语气：“你不是说我有天赋吗？”
“对啊！很有天赋啊！”林楠不明所以。
“有天赋为什么还会录这么多遍都录不好？”这哪里是有天赋的样子？明明就是菜鸟级的表现。
林楠瞪大了眼睛，欲言又止，“你不会觉得一遍就能录好吧？”
林楠被谢纾脸上的“那不然呢？”的表情给气笑了，他右手食指在左手掌心里敲了几下，节奏越来越快，最后抬手虚点向谢纾，自己先笑出声来。
“你知不知道那些正儿八经的歌手每次录歌要录多少遍啊？”
“就连江澜，以她现在的经验，来录音室也不敢说一遍就能过。”
他伸手在谢纾的额头用力一点，哭笑不得：“你怎么敢的啊？！”
谢纾揉了揉他刚刚点过的地方，脸颊上泛起不自在的红晕，尴尬得恨不得立刻原地消失。
“这样啊……”她讷讷地说着，“我以为我这几天表现很差呢……”
“已经很好了！祖宗！”林楠自然地拦过她的肩膀：“哥请你吃宵夜！”
“不要。”谢纾默默拒绝。
“我要回家陪女朋友。”
林楠没好气地揉了揉她的发顶，直到将她汗湿的头发全都揉乱，他才心满意足地收回了作乱的手。
“没良心的。”他笑着说。
谢纾也不生气，低头默默整理头发，然后扯着他的衣袖：“你还得送我回家，我今天没开车。”
“滚蛋！”林楠气急败坏。
当林楠的车停在谢纾家门口时，谢纾迫不及待地解开了安全带，连“拜拜”都忘了说，推开车门就要下车。
林楠气笑了，熄了火，也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作势要下车。
谢纾诧异地看着他：“你干嘛？”
“饿了！”林楠理直气壮：“哥好心送你回家，你连饭口饭都不给我做的吗！”
“好嘛……”谢纾讪讪，将林楠引了进去。
一踏进院子，林楠就看到了满院的花卉，说实话，谢纾的院子并不像正经的庭院，反倒更像是一座花园。
他四下打量着，嘴里念念有词：“小阿纾养的花不错，院子挺漂亮的呀！”
谢纾低声解释：“园丁种的。”
“嗯……嗯……今晚的月色不错哈！”
他俩来到大门前。
在感应门向两侧拉开的一瞬间，一个人影扑了上来。
“阿纾！”季桐扑到了谢纾身上，谢纾条件反射般地，托住了她的腰。
“我很想你。”季桐亲了亲她的脸颊，在看清谢纾身后站着的林楠时，身体僵了一瞬。
“啧～”林楠后退一步，离她俩远了些。
“难舍难分哈？”林楠阴阳怪气的。
季桐有些不好意思地退开，谢纾捧着她的脸，将她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又伸手替她理了理刚刚蹭乱的发丝，才放开了她。
在面对林楠的调侃时，她已经能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了。
“你来干嘛？”季桐岂是能被这种程度的调侃给难住的？她挑了挑眉，挽住了谢纾的胳膊：“你没有对象要陪吗？”
林楠顿时哑口无言，好气喔！沈淮安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
谢纾“噗嗤一笑”，在鞋柜里拿了双男性拖鞋，“这个是打折送的，你将就穿吧。”
然后将季桐牵到沙发上坐好。
“他到底来干嘛的？”季桐指着玄关处的林楠，小声问着。
谢纾揉了揉自己的鼻尖，压低了声音：“来蹭饭的。”
季桐忍不住笑了出来：空巢老头怪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