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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淮阳使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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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你也要复仇。”

姜不游叹了口气:“只是复仇谈何容易,如今我也被收回了兵权。”

任风言冷笑了声:“大王还要骗我吗?或者说还要瞒着我吗?”

姜不游用狐疑的神情问道:“此话怎讲?”

“你若是真被夺了兵权,又哪来的这么多精锐。我猜有两种可能,一是你自己豢养的死士,连樊先也不知;二是你私造假印,调了宫中的羽林军。我看你这些人当中,有些是宫中的人,因为他们习惯将手放在刀背上,且姿势整齐,那是宫中的规矩。你说你有这些兵力差遣,怎么就没了兵权?即便真是没了兵权,那也只是面上的兵。不知大王,我说的可对?”

姜不游一脸欣慰地看向她,不愧是自己喜欢的女子,每每都出乎他的意料,在马上也是英姿飒爽。

“是,你猜的不错。我既豢养了死士,也有宫中羽林军的调配权。只是,你有一点猜错了,这个调配权并不是我私自铸印所得,而是当今的陛下,偷偷赐我的。”

事情越来越好玩了,任风言心中猜到了姜盛也与樊先不和,虽然借着樊先的手除掉了邓氏,然而樊氏也不是省油的灯,做皇帝的,不能平衡臣子,不能将大臣为自己所用,不能让大臣之间互相掣肘,便会坐不稳这帝位,看不牢这江山。

自古以来,此中帝王之术从未改变过。

“原来如此!难道当今的陛下与樊氏之间也有血海深仇?”

姜不游点了点头。

“哈哈哈哈,妙,太妙了。姜不游,我知道怎么杀樊先了。”

姜不游用怀疑的目光看向她:“他如今手握重兵,你还想杀了他?”

“杀人不过头点地,兵力多少又有什么关系,手起刀落,就那么一瞬间的事。”

任风言的目光看向窗外,院中的枣树上还留着一颗去年结下的枣子,早已干瘪,浑身黢黑,遥遥地挂在枝头,在寒风中摇摆。

姜不游望着她的瘦削的侧脸,那一头齐肩的短发让他莫名地有些失落和伤感。

“不过,眼下还有重要的事。”

任风言转过头,目光刚好对上姜不游的眼神。

“什么重要的事?”

她狡黠一笑,加之身上披着的白色裘衣,像极了只雪白的狐狸。

“杀樊先的计划,需要你助我一臂之力,当然,我不会亏待你,淮阳王的封地,我夺下来给你,如何?”

任风言满脑子的计划和算盘,虽然淮阳的地她很想要,但是眼下必须要安抚好姜不游,自己给了他一刀是事实,东河底下的将士们没有几人能够服她,若不是姜不游和杜为在,她怕是早就没命了。

但若是能以淮阳之地换来杀樊先的筹码,她很是乐意。

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她今日算是明白了。

“你想假意与淮阳王合作,再来个前后夹击?”

“聪明。我正是此意!”

任风言就知道,和聪明人说话是不需要费力的。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主子,淮阳王派了一名使臣过来。”

“进来说话。”

姜不游略微调整姿势,任风言忙上去扶着他。

杜为进来,瞥见任风言还算周到,便也消了气:“主子,淮阳王的使臣带来了书信一封,说是要求见您。”

姜不游有些为难,任风言这一剑虽未伤及要害,却也去了自己半条命,如今哪怕硬撑着也无法上殿。

“我受伤的消息不能传出去,先安排去官舍歇下。”

为今之计,只好先拖着。

“你们怕什么。我去就好了。”

任风言冷不丁的一句话让主仆二人面面相觑。

“这不是巧了嘛,刚说到淮阳,使臣酒来了。大王,这可是好机会,你放心,我自有办法应对。”

姜不游看着任风言信心十足的样子,也不再阻拦,朝着杜为道:“凡是听任娘子的,若是有需要,你要配合好,切勿坏了大事。”

杜为虽心有不甘,但仍抱拳行礼道:“是。属下遵命。”

大殿之上,淮阳的使臣正跪坐在枰上,悠闲地喝着茶,只一口,便皱着眉头艰难地咽了下去。殿内的炉子内烧的是普通的炭火,这会儿已经有些暗淡,碳的表面微微扬起了白灰。那使臣不自主地裹紧了自己身上的狐裘。

狐裘上用金线绣满了太阳鸟的花纹,领口处装饰着用金子打造的扣子,下坠一颗雕花白玉,玉中缀着一颗红色的宝石。

任风言站在内殿的屏风后,仔细观察着眼前的使臣。不愧是来自淮阳,身上的狐裘比姜不游的都要奢华。任风言也是不解,姜不游堂堂一个皇子,还是封地的王,竟然这么寒酸。姜建这个荒淫无道的封王,日子过得这般潇洒。

不过,她只要一想起淮阳城破那日,自己能进去搜刮些财宝,心中别提有多开心了。

“任娘子,你该不会是看上这个使臣了吧?”

杜为奇了怪了,这任风言半天不说一句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坐在大殿内的使臣看,还将他从头到脚看了个遍。这还不是什么要紧事,主要是她一边看一边还忍不住地偷笑,让人感觉瘆得慌。

“你说什么呢?”任风言低声呵斥了杜为一句,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又看了看身上的裘衣,掸了掸沾上的尘土,笑着走了出去。

“这可真是稀客呀。淮阳的使臣竟来我东河,不知有何贵干?”

人未到,声已闻。

那名使臣循声望去,只见一位断发女子披着一身雪白的裘衣大步走来,身后跟着一个侍卫。她走到大殿正位,跪坐在枰上。

那女子脸庞稚嫩,看上去不过二八年华,头上未有一簪,衣着朴素,眉眼间透着南方女子的秀气,然而身量却高,只是脸型颇为瘦小,看起来是极为标致的人儿。

只是那一头的断发,却让人不禁浮想联翩。

若是奴隶,怎能身居正位,若是主子,却也没有断发这一无礼之举。

那使臣虽然一肚子疑问,但见任风言稳坐正位,也不敢过于放肆,只好起身行礼。

“我要见的是东河王。他避而不见,让你这一个女娘出来待客,我是走遍兴朝都未见过。况且我都在这等了半晌,也没见有人来添置茶水,屋中的炉碳用的还是新碳,我竟不知,东河这般寒酸。”

任风言一听,这使臣可是在淮阳养出了贱毛病,来这边挑三拣四,吆五喝六来了。

“来人呐,快上茶,咱们这位淮阳的使臣要喝新茶。”

话音刚落,一位小侍女便低着头恭敬地小跑上来,为那位使臣换茶水。正当侍女准备换茶之际,任风言两三步上前,挡住了那个侍女的手,从她的手中接过茶盏,挥手示意她下去。

“这位使者,我乃东河王后,大王今日不凑巧,外出巡田了,由我这位王妃接待。怎么?你是觉得我这东河王妃还不够格?”

说罢,将茶盏递了过去。

正当那位使臣要伸手接过时,任风言手一松,茶盏“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那位使臣突然被吓了一跳,大气不敢出。

“你说呢?”

杜为在一旁忍俊不禁,想起任风言戏弄这使臣,便觉得有趣儿。

“小人参见王妃。”

任风言转身,目光中透着凉薄,伸手去扶起那位使臣:“免礼。使者大老远过来,不知有什么要紧的事,告诉我也是一样的,我自会去转告大王。”

那使臣不知是怎么了,突然后知后觉般,开始有些拘谨,完全没有先前的无礼。

“王妃。小人奉淮阳王之命前来问询一声。如今那叛国贼子任训之女起义造反,天下尽知,今日与我淮阳军对峙汾水两岸。都说唇亡齿寒,淮阳王差小人前来问一句,东河王是否愿意一同出兵,共退反贼。我淮阳不缺兵器甲胄,粮草辎重。还望王妃与东河王能够应允。”

那使臣即便不说,任风言也猜到了大概。

淮阳之地虽然富庶,但兵力不足,姜不游虽私下早已与樊先有了嫌隙,但明面上还未公之于众,他毕竟是当今大将军的侄子,太后的亲子,皇帝的七弟,这些身份的加持下,姜建多少也要忌惮几分。即便之前不把姜不游放在眼里,如今的形势也不容他们不低头。

今日这位使臣怕是一时间得意忘形,才在任风言来之时如此傲慢。不过做奴才的,也学会能屈能伸,一听任风言是王妃,不管真假,总要先低头。

任风言重新坐回了位子上,挑起了一块饵饼,一口咬了下去。

做饼的人手艺不错,虽然比不过现代的糕点,但总体而言,味道有些像干巴了的司康,倒是不太甜,也算是好吃了。

“使者,你说的予知晓了。只是要我们出兵,你们也要给点诚意才行。瞧瞧你这身上的狐裘,满是金线,怎么空手拿着封信就来了。你们淮阳王找人商量的态度,是这样的吗?还是说,被你给昧下了。”

任风言将目光移至使臣的身上,睁大了眼睛盯着他看,仿佛是在像他确认。

“哎呀,王妃说笑了,小人哪敢呀。”

那使臣有些手忙脚乱,像是在掩饰着什么。

“噢,没有呀!那请回吧,我东河今时不同往日,兵精粮足,哪怕来是个任风言,我东河照样能歼灭敌军,将之一网打尽!”

任风言气势十足,一旁的杜为差点都被震慑住了。

那使臣连忙跪在地上,“王妃息怒,小人这就回去回禀我王,定让王妃满意。”

突然,任风言又变了副模样,笑脸盈盈地道:“慢着。”

那使臣刚转了半个身子,无奈又转了回来,恭敬地听着吩咐。

任风言拿起盘中的一块饼,走到那使臣的面前,递给他道:“使者远道而来,我都未替大王好好招待使者,这饼是我东河宫中手巧的厨子做的,使者不妨尝尝。”

那使臣连忙接过,大口咬下,连声称赞,往后退几步,夺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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