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肆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正好跟沈辞碰了个正着。
两人视线相撞,眼里纷纷闪过惊艳。
双眸狭长,唇色殷红,骨相完美到了极致。
瞧着沈辞这张过分妖孽的脸,许肆心里浮上熟悉的感觉。
总觉得在哪儿见过。
正当许肆疑惑地时候,沈辞挡在了他面前。
“你好啊。”
笑面狐狸,许肆突然想到这个词。
“……你好。”
“我们认识吗?”
“不认识就不可以打招呼吗?”
许肆一时语塞,“也……不是不行。”
“抱歉,我这人见到好看的人就忍不住跟他说话。”
许肆:……
“沈总,江总还在等你。”丁助理及时出声拯救了许肆。
沈辞淡淡扫了一眼丁助理,随即微微弯腰,直视许肆,“那我们下次见。”
许肆眨巴了几下眼睛,没说话。
沈?
许肆有些怀疑。
“我说江总怎么让我在外面等那么久,原来是美色误人啊,看来我这来的不是时候啊,我是不是打扰你的好事了?”沈辞拉开江砚礼对面的椅子,毫不客气地坐了上去,翘着腿吊儿郎当地转了一圈。
“如果你是来说这些的,那可以回去了。”一碰上许肆以外的人就自动加载出冰山脸的江砚礼说道。
沈辞像是没听见江砚礼的警告一般,自顾自道:“刚刚出去的就是你的终身大事吧,我可看清楚了,真人比照片还好看。”
江砚礼紧缩的眸子里透露出一丝危险韵味,再开口时,嗓音里带着瘆人的冰冷气息:“看来你是不想合作了。”
“啧,这么久不见,江总好像更不近人情了,说起来我也算他半个哥。”沈辞作死道。
“沈辞……”
瞧着江砚礼瞬间变黑的脸,沈辞立马改口,堵住了江砚礼,“前。”
“当然,现在一点关系都没有。”江砚礼这人一碰上许肆就容易变疯子,沈辞不敢玩太过。
……
许肆有些不自然地动了动肩膀,他能明显地感觉到,这一路上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变多了,好在大多数人都是好奇,没有恶意。
“刚刚沈总又来了?”
沈总?是刚刚那个人?
许肆故意放慢了脚步。
“这个月都第三次了吧。”
“是啊,你说他不会看上老板了吧。”
“不至于吧,我怎么感觉他俩撞号了。”
“那咋了,现在不正流行这种吗?”
“哪种?”
“双强啊。”
……
人都走远了,许肆的心思还没收回来。
有点堵得慌,许肆不自然地抿直了唇线。
以前没注意,江砚礼身边应该有很多人喜欢他才对。
不过江砚礼人这么好,喜欢他也正常。
嗯,对。
许肆安慰自己。
……
“ 对了下个星期五,我生日,江总愿意赏脸吗?”
“礼物我会让人送到的。”
两人私交还没到这种程度,况且沈辞是什么心思江砚礼门清。
结果一样就行,方式不重要。
“江总还真是难请啊,我都亲自登门了。”沈辞装作一副受伤的样子。
来之前他就没想过江砚礼能去。
江砚礼懒得看他这拙劣的演技,“我要去许肆家吃饭。”
沈辞:?
“和他父母一起,下个星期五。”江砚礼补充道。
沈辞:谁问了?谁问他了?
“江总大可不必事事同我讲。”
“我想说,不行吗?”
沈辞摊了摊手,“难怪你的下属私底下对你没什么好话。”
“什么?”
“想知道吗?那江总只能自己去问了。”
就在江砚礼正打算开口时,沈辞突然站了起来,“行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用说了,我这就走。”
“不送。”
“礼物记得就行。”
一个星期后。
沈家灯火通明,宾客满座。
男士们西装笔挺,女士们身着流光溢彩的晚礼服,就连侍者都穿着光鲜。
沈辞觉得无趣。
这些人的每一个动作,都像提前设定好的程序一样,微笑时连嘴角的弧度都不会变。
沈辞端着玻璃酒杯的指尖微微泛白,他俯视着楼下的虚与委蛇的人们,虽面无波澜,但那眼里一闪而过的锋利,不可忽视。
他此刻就像一名高高在上的审判者,正在挑选下一个被审判的对象。
“人都到了,您该下去了。”
“嗯。”
沈辞出现在宴会厅的那一刻,众人的目光纷纷汇集在了他身上。
有不少人主动迎了上来,想与他交好。
今天是沈辞的生日,是沈辞回国的第一个生日。
沈家如此大张旗鼓,是何用意大家都清楚。
既然如此行事,那众人自然愿意卖沈辞一个面子,更何况沈辞的能力所以人都有目共睹。
沈辞游走在席间,谈笑风生,举手投足之间大方从容。
“沈辞,你很得意吧。”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身上有着淡淡的酒气。
沈辞转过身,漫不经心地微笑着,“舅舅,你这是什么意思?”
眼前的中年男人是沈言的舅舅,亲舅舅。
因他有几分能力,被沈父赏识,进了沈氏,后来一路高升。
不过那个女人的弟弟,能是什么好东西?
垃圾都是扎堆的。
沈辞下一个要清理的,就是他。
“你不要以为沈言被你赶走了,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呵。”沈辞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面上嘲弄意味明显。
“什么时候轮到你教训我了?”沈辞目光发冷,盯得男人背后发凉。
不过男人这么多年做上位者做惯了,不是那么容易被唬住的。
“怎么说我也算你半个长辈,你就是这么说话的?”
“长辈?你爸姓沈还是姓文?”
羞辱意味如此明显,男人顿时火冒三丈,指着沈辞的鼻子咬牙切齿道:“沈辞。”
“看来都不是,那难不成是私生子?”沈辞故作惊讶。
“如果真是的话也不稀奇,毕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沈辞的讥讽让男人彻底爆发。
“你个没教养的东西,果然是没妈……”
瞬间,沈辞周围空气仿佛凝固,脸色阴沉骇人。
男人不自觉咽了下口水,他现在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
突然,沈辞笑了。
这个笑像要取人性命。
男人遍体发毛,抖着嗓子商量:“沈辞,你冷静点,这里还有这么多人,你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吧。”
“怎么会呢。“沈辞轻声说,“爱喝酒吗?”
“什么?”
“我问你爱喝酒吗?”沈辞按住男人的肩膀,问道。
男人摸不准沈辞的脾气,只好说:“还行。”
“哦,其实也不重要。”
沈辞从侍者那里拿过一整瓶酒。
男人瞧着他的动作,顿时心生不好。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倒在了男人的头上。
喧闹的宴会厅一瞬间就安静了,全场只听得见悠扬的旋律和酒水滴落在地的声音。
“沈辞,你疯了?”
“真脏,带他下去换身衣服。”沈辞摆了摆手。
“滚开,谁准你们碰我的……”男人的破口大骂声逐渐减小。
“各位,一个小插曲,还希望不要扰了你们的兴致。”沈辞又恢复了那副风度翩翩的样子。
疯子,惹不得,众人在心里给沈辞下了定义。
在场的都是人精,什么没见过。
场上又恢复了热闹。
“感谢各位的到来,今天,是我儿子沈辞的生日……”
沈父在台上尽力扮演好父亲简直令沈辞作呕,他垂眼挡住眼中憎恶。
看来得加快进度了,沈辞要演不下去了。
他收紧了拳头。
在沈辞快要将自己的指甲掐进手心里之前,沈父终于结束了。
沈父走下台,和他一起,与众人共同举杯。
台下祝福声一片,音乐的演奏更是到了高潮。
可沈辞始终笑意不达眼底。
一曲未完,一位男子匆匆而来,凑到沈父耳边低语。
“江砚礼?”沈父压低了嗓子问,“你没听错?”
“绝对没有。”
“请他进来。”